世上所有事都很複雜,人們慢慢長大之後都會發現。或許,「微笑以對」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但是或許,我們不需要對所有事情都微笑以對。或許,有時候,我們可以放下微笑的「面具」......
常笑笑,如她的名字一樣,她經常都微笑著,對誰都會微笑。而她的母親也是希望她可以經常笑著。
看到這裏,應該會有人疑惑了,為什麼只寫母親而不是寫父母呢?呵呵,她的父親?她一面也沒有見過。父親早就在母親懷孕的時候,和她離婚了,跟別的女人跑了。
所以,笑笑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裏。母親要工作養家,是一個女強人。而笑笑,也算是一個小女強人,她由小學開始就自己去樓下的小學回學校,下午放學就吃媽媽留下的隔夜飯。
儘管母親沒時間理她,每天都要吃隔夜飯,可是她從來也沒有抱怨過,反而總是笑嘻嘻的。
隔壁阿姨很心痛笑笑,明明笑笑只是一個六歲的女孩,平常這年齡的孩子都只懂得玩,大鬧大哭,笑笑卻很成熟穩重,明明內心深處很辛苦,卻一直微笑著,彷彿受苦的並不是她自己一樣。
隔壁阿姨她自己也有一個兒子,於是她決定就每天都讓笑笑和他們一起吃午飯,和她的兒子一起做作業。
雖然笑笑的母親說這樣會很不好意思,她們沒有錢給她,但是阿姨卻堅持著,並說說:「就當我日行一善吧,不收錢。」
之後,他們開始照顧笑笑,一眨眼,就過了四年。
四年後,中學一甲班
「大家好,我叫常笑笑!」笑笑讀書很好,她在小學的時候跳了兩年級,而此時的笑笑又像以前一樣,一邊微笑一邊說話,看到她,大家的心都好像被填滿了,真是可愛啊。
而阿寒,就是那個隔壁阿姨的兒子,卻皺了皺眉頭: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跟這個「妹妹」相處了四年了,卻好像從沒有見過她哭,一直都是微笑以對所有事。不管是當初她母親沒時間理會她,還是她小學被欺凌的時候。
一開始大家都很喜歡她的。可是,當大家知道她家的環境時,就臉上帶著笑容安慰她,眼神中卻帶著鄙視。
其實,笑笑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的,不過既然同學他們喜歡演,自己又何必拆穿這個謊言,這樣還夠讓母親放鬆,不擔心自己呢...... 果然,還是繼續微笑吧,這好像是最好的選擇喔~
就像老一輩的人都會說「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那為什麼不選擇開心過好一天呢」哼哼哼~果然啊,我......是應該微笑才對呢。微笑就可以化成力量,不對嗎?
所以,她一直微笑,和她的同學這樣又相處了六年。
笑笑為了讓她的母親開心,讀書一直都很努力,捨去所有玩樂的時間,待在圖書館裏,看書,學新的知識、技能。
因此拿了很多很多獎學金,獲獎無數,大學都在搶這一個名為常笑笑的16歲狀元,有間大學校長甚至為了讓她來到他的學校讀書,而開出不用她繳學費的條件。
然後,笑笑想都不用想,就立刻選了去那間大學讀書,讓那些獎學金做母親的生活費,讓母親休息一下。不用經常做很多份工作。
在阿寒和他的母親,認識了笑笑10年了,看著笑笑長大,他們知道她的苦,以為笑笑終於可以真正開心生活,開心,發自內心地微笑的時候,笑笑卻收到母親腎炎惡化的消息。
其實,笑笑的母親早就知道自己有腎炎,是因為過度疲勞而引起的,但是因為不想讓笑笑傷心的關係,所以她一直瞞著笑笑。誰知道因為她繼續工作的關係,病情嚴重了,引起生命危險,醫生要求一定要通知家屬,所以才會告訴笑笑。
笑笑知道自己母親因過度疲勞而引起腎炎,並且因此引起生命危險,很內疚。但是,卻又記起了小時候,母親曾經教過自己,凡事都要「微笑以對」才對,只有「微笑以對」才能解決任何事情喔!
然後笑笑就笑著過去醫院找她母親,她見到母親很虛弱,也瘦了。笑笑趴在母親的床邊,看著門外,露出一個比哭還醜的微笑,輕聲說著:「媽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在外面原本想進來病房的隔壁阿姨那一剎,看到笑笑那面容和聽到笑笑的話之後,她立刻離開了病房,靠在牆上,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好像有兩道熱流,流了下來呢......
人,鬥不過命運。笑笑的母親,最終,還是死了。
你們猜猜,她的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會是說什麼嗎?
她是這樣說的:「笑笑啊,媽媽可能陪不到你太久了,媽媽希望你能永遠幸福。笑笑,你以後要多笑笑哦這樣才好看。你對你自己要好一點喔......」
笑笑離開醫院之後,在母親的衣櫃裏,找到了母親的遺書,笑笑按照母親的遺書去辦喪事。可是,笑笑全程都沒有哭,只是,眼淚一直在眼眶打轉。
阿寒很擔心笑笑。因為,當人傷心的時候,哭,才是正常的。不哭,反而會讓人更加擔心。
不過笑笑卻微微一笑,對阿寒說了一句話:「媽媽她希望我,可以微笑以對所有事。所以,我不哭。」
笑笑回到家時,澡也不洗了,她攤在沙發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覺得真的好累好累,然後睡著了。
而隔壁的阿寒想起之前自家媽媽跟自己說在醫院裏看到的情況,笑笑那個一個比哭還醜的微笑,輕聲說著:「媽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這樣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他就很心痛。
越想越怕,怕笑笑會有輕生的念頭,然後他突然聽到隔壁「啪」了一聲,他害怕極了,然後跑出家門,不停拍笑笑家的門口。但是怎樣拍門,笑笑也沒有回應他,於是他就立刻跑回家,叫醒媽媽,拿笑笑家的鎖匙。
當阿寒開了門,走了進去的時候,笑笑正在沙發上睡覺,阿寒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準備和媽媽一起回家睡覺的時候,卻沒想到笑笑醒來了。
笑笑抓了抓無神的眼睛,用她沙啞的聲音問:「寒哥,你怎麼在這裡?」
阿寒看著雙眼無神的妹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將笑笑抱進懷裡,說:「笑笑,我知道,其實你很傷心,只是因為你母親說過凡事都要『微笑以對』所以你才不了哭,對吧!」
阿寒察覺到懷中的妹妹僵了一下,又繼續說:「笑笑,你聽我說,微笑以對,並不是壞事,但是有時候,想哭的時候,就該應該哭,不需要強顏歡笑。
或許,大哭一場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笑不好,而是你笑就根本治癒不到自己的心,反而或讓你自己忍得太過。
你記得之前我們一起看過的《joker》嗎?或許,他就是因為忍得太過了,明明是很傷心,卻經常笑著,所以才會有精神病喔......
人生裏會有百種感受的,所以,該笑就笑,該哭就哭,不要忍,不要總是笑著笑著,你又不是沒感情的人。」
彷彿是因為阿寒說的話,笑笑瞬間就哭了。哭得就快變成不省人事,好像是要把這20年來的傷心都哭出來一樣。
而阿寒就一直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過了有一段時間,她對著阿寒開懷大笑,是真正的笑了起來。
常笑笑現在明白了,之前一直都認為「微笑以對」就是所有事最好的解決方法,但其實,並不需要對所有事情都微笑以對,有時候也可以放下微笑的面具,也可以大哭一場。
「微笑以對」也不一定能夠解決任何事情,反而有機會讓自己忍得太過,爆發的時候更是會讓自己情緒失控。
人啊,是有七情六慾的,本來就應該「該笑就笑,該哭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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