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容我拿來看看嗎?」蒲元問。
「隨便啊。」諸葛亮答。
蒲元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把那玉佩放在掌心上。此玉石玲瓏剔透,溫潤如脂,暗暗散舌出五彩光茫,像有生命似的勾引人心。石的上方殘缺一角,呈半月狀,雖經歲月侵蝕,但正面仍隱隱看出有一單字「白」的鳥篆刻印。
「小恩人,到底此玉佩……你從何而得?」蒲元洪亮聲調不再,結結巴巴道。
諸葛亮和孫權見得蒲元這粗漢子突然臉色劇變,皆感愕然。諸葛亮不輕對人赤誠交流,對著一般大人,常懷有戒懼之心,不吐真言。但見蒲元此漢大情大性,絲毫沒有機心,不妨對他直言,道:「啊,這玉佩,是我老父留給我的。」
「那麼,你老爹……有沒有告訴你此石甚麼來頭?」蒲元問。
「此石是他於臨終時交託於我的。他除了叮囑要我好好保管,別的甚麼也沒提了。雖然此玉珮傍身既久,我也一直沒有深究它的底細過去……」
「能得此和氏壁玉,看來你父親殊不簡單……」蒲元像著了迷似的,瞇眼看著這小小玉珮上綻放如鬼如魅的玉光。
「嚇!原來諸葛亮你身上這一塊竟是和氏壁玉?」孫權驚道。
諸葛亮問孫權:「嗯?甚麼玉?」
孫權道:「你沒聽過?我曾聽爹爹提過,和氏壁是無出加右的絕世美玉,歲月精墜於荊山,舉世無雙!」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55bNoaQJ1
「和甚麼壁?」諸葛亮側頭問道:「看你們樣子這般驚訝,此玉真的這麼珍貴麼?」
孫權道:「珍貴非常!我爹爹說,和氏壁深得當年春秋諸國國君所傾仰,秦昭襄王甚至提出用十五城池來換取此和氏壁……」孫權沉思片刻:「但倒是奇怪……」
「又有甚麼好奇怪?」諸葛亮問道。他早便聽得一頭霧水,壓根兒沒有料過這塊父親交託的小小玉珮,竟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孫權道:「奇怪在於,我爹爹說秦始皇深愛此和氏壁,在秦統一六國後,便命把和氏壁雕琢成傳國璽,以象徵秦國國威。後又傳至漢,成為代代皇帝皇權象徵。既然和氏壁只此一尊,又以作雕成傳國璽,怎地又徒生一塊落在諸葛亮爹爹手中?」
諸葛亮接問:「這麼一說,胖大叔你所言便更無稽了。如孫權說的沒差,這塊甚麼甚麼壁玉就代代掌於宮中了……」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NDHJBX4J
孫權同問:「對喲。何況,大叔你又怎會知道和氏壁甚麼樣子?大叔既然你認得出來,難道大叔你從前曾見過此石?」
「對,我許久以前……」蒲元說道一半,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唉!這般一問,不是一言半句解釋得了!你們便跟我來,再解釋個清楚明白!」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Md2jfZDS1
諸葛亮孫權便聽蒲元所說,穿回上衣,由他領路,穿過後庭。原來後庭盡處有一別舍,與主廳獨立分開,規模竟比主廳還要大。從遠一看,與其說是別舍,倒不如說更像一間荒廢多年沒修整的破屋。外牆殘舊,屋上瓦片半零不落,整個房舍彷彿隨時便要倒塌下來似的。「進去罷!」蒲元推開門,說道。諸葛亮孫權甫剛跨過門檻,一襲灰塵撲臉,不住連連乾咳。
「咳、咳!」二人掩著鼻子進內,只見舍內比其外牆更為灰濛污濁,整個房子黑塵滾滾。二人環顧舍內,發見薰黑的四壁上,掛滿長長短短的刀劍槍戟各式兵器,宛如一個小小的兵器庫;地上擺滿林林總總、大小不一的模板、鉗子和鐵錘;而房中央,則放著一個大熔爐,爐旁裝置著鼓風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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