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大笑,道:「唉,我楊奉絕不是有意跟刺史大人為難。希望刺史大人也別跟在下為難。若錢不到手,我就只怕……」
「怕甚麼?」王叡以打量的眼色看著楊奉。
「只怕我人窮財盡,錢若然不到手,便分不到我部下手裡;我部下得不到錢,一時肚子餓壞了,腦袋糊塗,胡亂說話,信口胡謅刺史大人的不是,害大人的名聲受損,那便大大不妙了……」
「屁!你繞個大圈子分明在要脅老夫……!」王叡氣得臉都白了,怒道。
楊奉笑道:「若然刺史大人跟張師祖二人之間之遙言,不慎傳到襄陽人們的耳朵裡,人們眾人交傅,會胡亂猜測些甚麼,我也控制不了……假若城中人得知家眷下落之真相,一時哄動起來,驚動了朝廷,到時恐怕刺史大人到時侯腦袋也保不住了!」
「你……!」王叡右掌啪的一聲擊在板桌上,一時語窒,隔了良久,方收起怒容,道:「十斤黃金我是不給你了。」
「哼,想不到刺史大人的膽子……」楊奉說道一半,王叡打他打住,說道:「若然百斤黃金,你道如何……?」
「百斤?」楊奉雙眼大瞪,一時還道自己聽錯。
王叡撫著白鬚,笑道:「呵呵……楊大人不過也是求財,老夫一想,咱們不如來趟交易,你道怎樣?」楊奉見錢眼紅,急道:「甚麼交易,快說!」
王叡壓低噪子道:「『孫子兵法』,你可聽過沒有?」
楊奉點頭,答道:「當然聽過,孫堅那廝祖傅的甚麼破兵譜。」屋簷上的韓當,一聽此言,知道關係到自家主公,連呼吸也放緩,屏息靜氣傾聽。
王叡道:「沒錯。若你能從孫堅手上給我搶過來,百斤黃金,便隨便拿去罷。」
「好!一言為定!」楊奉大笑,一口爽快答應,又略有所思,問道:「不過……恕我好管閒事。孫堅雖然英氣過人,但實力不足道,用兵也算不上特出。所謂的家傳的破兵譜,你竟願花黃金百斤來換取,真的划算麼?」
王叡笑道:「呵呵……古人常云,『孫子兵法,用之必勝』。『孫子兵法』為春秋兵聖孫武所撰,當時堪稱天下第一兵譜,曾助吳國稱霸一方,傲視群雄,威風一時。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便傳至今孫堅一輩,更是平平無奇。有人說,是因為孫堅資質庸劣,未能領悟當中奧義,使孫家亦名聲日墜……」
韓當在屋外聽得氣憤,心忖:放屁!若不是兵法經歷數十代父子相傳,部份章節不慎失落,令今卷藉殘缺不全,當中奧義失偉,孫家亦名聲日墜,今天又豈會怕十個董卓、百個王叡……
孫堅的心腹們都知道,孫堅自立門戶起,便以尋回『孫子兵法』的失落章節為己責。可惜費盡半生精力,也一直尋找不果,常覺堪以面對祖宗,愧於後人。『孫子兵法』之失傅實乃孫堅之忌諱,門下將領,為免觸及孫堅傷疤,閒時也絕口不提。
王叡續說:「怎麼也好……與其由這部偉大的『孫子兵法』敗在庸庸碌碌的後人手上,我說倒不如別讓它白白浪費,不如轉交予我,鑽究箇中真諦,再來替其發揚光大!」
楊奉心想這老頭縱然已一把年紀,依然野心勃勃,不過既然無關自己利害,也置一不理,雙手一拱,道:「那孫狗曾多番阻撓從前黃巾義舉,我早便看不過眼!好,咱們一於各取所需,你拿你的孫子兵法,我取我的孫狗腦袋!至於刺史大人的百大斤金,小的便不客氣了!」
「嗯……」王叡舉起酒碗。
「嘻嘻!刺史大人英明!」楊奉也舉起酒碗道。
韓當看著窗口裡的畫面,心道:「聽來王叡這老頭子陰鷙險刻,不單與白波賊楊奉同流合污,更與已故的黃巾領頭張角也有莫大關連,當中陰謀暗涌,甚至關係到襄陽人集體失蹤一事……而最緊要的,是這老狐狸為取『孫子兵法』,直衝孫將軍而來,得當立即向孫將軍稟報!」當即躍身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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