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邊揮舞著雙頭錘邊罵道:「孫狗!這些年來,你為登上太守之位,踐踩過我多少兄弟的屍骸?今天我便要你償命來!」
孫堅苦忍著左肩上的傷口痛楚,耍著古錠刀,連珠襲來之銅球架開,喝道:「你們太平道一群烏合之眾,亂世之徙,居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放屁!漢祚已盡,漢室已在苟延殘喘,只是你們這些狗官瞎了眼,還是頑固不化!」楊奉吼著,所使的雙頭錘亦愈舞愈高,把雙頭錘向上舉於胸前,雙臂直伸,開始盤轉著鐵棒。
孫堅從未見過如此怪招。只見楊奉左右兩手在胸前急速交接,雙頭錘一圈圈盤轉。手愈動得愈快,雙頭錘亦愈旋愈急。傾刻之間,便如畫出了一個黑色巨圓,圓中心發出霍霍劈風之響,大笑:「試過我這招才大口氣還不遲!」
「放屁!」孫堅一叱,伸劍直刺,劍首卻「噹」的一聲被那急速盤旋的鐵棒格開,只覺手臂一陣酸麻。
「便讓你領教!」楊奉純採守勢,不求進攻,急旋著的雙頭錘,便像一個黑壓壓的大漩渦,豎在楊奉及孫堅二人之間。孫堅見此用雙頭錘畫成的大圈竟能護住全身,沒半分空隙,暗暗驚異,不知有何破法。孫堅又使數招平刺、橫劈、斜攻,統統也被楊奉這用棒畫成的黑壓巨盾架開來。
其實楊奉瞭解,若論以單對單,自己絕不是這孫堅的敵手,面對對方的急攻猛打,戰況只會愈見不利,也不知能撐多少回合,心喜:「只要我使要此路『星移斗轉』來抵禦,孫堅便無法攻我。由此拖延時間,待徐晃快快把那兩個傢伙解決掉,便有暇過來助我。」
速轉的巨輪便如一個巨盾,圓轉如意,護任全身,沒半分空隙,全然瞧不出破綻。孫堅暗忖不妙:「混帳!這傢伙此招完全攻不下!」如是又劈了數刀,兵器都給彈了回去。
楊奉迥轉著錘,步步向前,向孫堅進逼,邊大笑:「嘰嘻嘻!這招『星移斗轉』我苦練多年,進可攻,退可守,無人能破!今天我便以此錘把你壓成肉糜!」
孫堅再退得一步,已背貼牆壁,後退無路,目下只跟楊奉餘半尺之距,萬一楊奉突然變招,一錘向孫堅擊去,勢必無處可躲。情勢危急,孫堅苦思:「可惡!此招錘法雖然精妙,但當中必其破綻,只是我瞧不出而己……」
見楊奉又再進逼多兩步,孫堅凝神集中,細觀此急轉雙頭錘之來路。楊奉的兩手純熟精湛的極速交替,孫堅驀地醒覺:「對了……他雙頭鐵錘使得既快且猛,自然無路刺進,但畢竟握棒的手會暴露出來……但原來楊奉一早也明瞭此點,他戴的那雙鐵護手,不單是用來遮掩白波刺青,而是用來護著他此招的唯一破綻!既然他既有護手護著,刀斬不進,我又該當如何是好?」
正想著時,忽感左肩劇痛。原來一直激戰,用氣過猛,又觸動今早的舊傷,心罵:「可惡!不早不遲,在這危急關頭才來發作!」
另一頭的孫策與徐晃,正鬥得火熱,一時不分高下。徐晃的每一斧皆勢道凌厲,孫策貿然棄守只攻,不理章法的還擊。徐晃左斧劈來,他便右劍刺去;右斧迎來,他便左劍戳去。徐晃雖身經百戰,對這如此燈蛾撲火、視死如歸的找死打法,竟一時不知何以應對,每一斧甫要劈落又要縮回,閃身避過孫策之進劍。如此交戰十數招,雙方兵器極速交舞,卻竟沒碰擊過一下。「這小孩……!」徐晃暗罵。
孫策的霸王劍在徐晃一招接一招之間的空檔游走,專指徐晃下一招來勢時的要害。孫策使劍以來,從來未試過如此劍隨心至,得心應手。
在旁的鄧當從未見過徐晃對著敵手會落入如此窘態,回頭一看,卻見孫堅情況笈笈可危。
就在千均一髮之際,孫堅心念電轉:縱然楊奉兩手交替得再快,雙手互換之間該當總有剎那的空檔。只要我能掌握那轉瞬即逝瞬的一瞬間,引刀穿過此闊不過兩寸的間隙,便能制其死命!
又鬥多數招,「對了!是這裡!」孫堅來不及細想,平刀直伸,直刺向漩渦之眼,從楊奉兩手交接的一瞬所暴露之隙縫長驅直進。
孫堅此刀既快且狠,眼看此招定會直貫其胸,取其性命。楊奉猝不及防,「啊」的一聲慘呼。原來楊奉於衣底穿有內甲護體,雖然古錠刀刃口鋒利,卻刺其不進。饒是如此,孫堅此刀刀勢猛勇,內甲雖不裂不破,卻如隔山打牛,足以把楊奉震至內傷。
「甚……甚麼……」楊奉胸受鈍擊,痛得如被雷亟,當下眼前一黑,臉上擺著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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