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權問:「拿出劍來?莫非他要大叔你照葫蘆畫瓢,依樣造一把劍來?」
「非也!」蒲元道:「我原也這般以為。一問之下,原來他不是要我鑄劍。要我……把鑲在劍把的玉石剜挖出來。」
孫權吃驚:「哧……他乞跪了足足三天,就只是要你把劍裡的玉剜出?」
蒲元答道:「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只見此劍劍身鏤刻黃龍,劍把又鑲有奇玉,我多年籍賴製劍為生,一瞄便知此劍定非尋常之物。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dDMHmBSZO
「我大感好奇,索問他此劍來歷,他卻口若縣河,堅拒不說。我說:『弄不清楚明白,我便不會幫忙啊。』只便跟我道,要挖出來的,是世間至稀的和氐壁玉,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只要能把此玉從劍剜起,他多少也願意付。
諸葛亮吟著:「既然你們說道,和氏壁玉舉世無雙,自秦起至漢便一直由天子持有。而大叔你見的那塊玉,又鑲在劍把之上,那麼,那男帶來的劍,豈不便是……」
「天子之劍!」孫權下唇顫動道。
蒲元點頭道:「嗯,恐怕也是。至於該劍為何來歷,又何解必得拆下玉石,他則死口不多說。我蒲元說一便一,既然一口答應了人家,也不諸多推卻,接下這票。」
孫權疑惑:「不過,把鑲在劍把上的玉剜出來,聽來甚是簡單平常,又何苦大費周章,非求叔叔你來動手不可?」
蒲元道:「一開始我也不以為然。然而他說,他已遍尋無數鑄劍所,卻無一人能辦之。我細看之後,見此寶劍製法大異尋常,製作考究,所用的都是上乖材料。那小小的半塊圓玉,牢牢鉗鑲於劍把之上。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rM7AfF17Q
我一手拿挫,一手提錘,渾起全身力勁,猛向劍把上玉石擊去。然而玉石竟然絲毫不動。如是我再連敲數十記,劍柄上連半分花痕也沒有。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iB2SE8XgS
我問那獨臂漢:『用甚麼方法都行?』
他道:『只要能把它從劍中抽出,甚麼方法也成。』
我提議:『你只是求玉?只要把玉取出,整把劍熔了也可以嗎?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3QtQrao6j
他便跟我說,此劍以稀世百煉精鋼與黃金混製,製作過程繁瑣非常,由淬火至製出劍坯,再經百礪千磨,千錘萬鍛,共費七七四十九天,你要熔了此劍也自是不易。那該玉也是奇玉,不怕有損。我心想:放屁!哪管它怎樣煉製,如何生成便如何化解,金銀重鑄也是一般道理。以高溫把劍熔回為鐵汁,不就成了?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b5iLaPnM
『我可不客氣咯。』我跟他道。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XPzZQ93Dz
獨臂漢攤一攤手,表示任管我如何處置。我為熔此劍,重啟熔爐,足足在爐旁待了七七四十九天。」
「四十九天!」孫權驚奇道。
蒲元大笑:「哈哈,比起那獨臂漢,我算哪門子有耐性。在這數十天日子裡,他默默在旁看管,整個過程半刻也沒離開過。現在回想起來,他自然不是怕我躲懶;他最怕的,是那小小一塊稀世瑰寶有甚麼閃失!終於,我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四十九天過去,我把劍爐中鉗出時,整把劍竟是分毫不損,連燒紅過的跡象也沒有!
「熔爐也熔不掉,其他可行的方法我也試過了,我再也沒法子,便跟他說放棄了。然而,那獨臂漢卻沒半點洩氣,像本來火就沒抱太大期望似的,草草道謝,放下數錠金,告辭離去,說要再訪尋其他能士。」
諸葛亮偏著頭問:「唉,胖大叔,你說這些都無干重要……你認得出,當天所見的和氏壁玉,真的跟我繫著的這塊玉珮一樣麼?」
「嗯!」蒲元自捶一記胸口,信心滿滿道:「那塊和氏壁玉,玉質絕世無雙,綻放之光茫獨一無二,哪怕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假如蒲叔叔沒看錯,你爹爹的那塊和氏壁,又是怎樣得來的?」孫權問諸葛亮。
諸葛亮聳一聳肩:「天曉得!我老爸生前一直從沒跟咱們三兄弟提起過有關此玉珮的事,到臨終之時,才匆匆把玉珮交予給我,沒多說甚麼就掛了。我全然不曉得原來一直心裡繫著一塊無價之寶!把它賣出,便不愁玩樂了!」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surms6Whr
「噹」的一聲,孫權又重敲諸葛亮的頭蓋。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wUMNXTocH
「痛……」諸葛亮道:「要知道真相,除非……」
「除非甚麼?」孫權問道。
諸葛亮恐防蒲元知得太多,食指一戳自己胸口,向孫權暗打一個眼色。孫權便了其所然——取得龍心,救其父,使諸葛亮老爸起死回生,自然就可問個清楚明白了。
「喂喂!你們在說甚麼?」蒲元問道。
諸葛亮嘻嘻一笑,不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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