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縝密地逐一查察進城之馬車。
節慶期間,太守張咨城中兵士下了兩道口諭:只有南陽城居民,抑或得張咨『許可』之馬車,方能進城。
便在孫堅離去半天後,滴滴答答的馬蹄聲伴著轆轆的馬車聲從遠而至,駛至城門前。衛士伸手擋截,示意馬車在停下。
「從哪兒來的?」衛士淡然問車夫。只見這位車夫外表老邁,臉上長滿絡腮的胡子,幾乎把半張臉蓋過。而旁邊的伴侍,乃一白髮老者,白鬚滿臉,如像無數根橫七豎八的銀針。
車夫撫了撫自己的鬍鬚,悠悠然的答道:「從楊州廬江而來。」
衛士二人聽罷,互瞄一眼,其中一人走到去後廂,用長矛揭開布帳,隱約見到密不透風的箱籠裡,有一巨獸伏臥著。
衛士向他同伴點點頭,便謂:「進城後一直走,便是廣場。廣場會再有人帶領你們的了。」然後,二人遂把城門打開,放馬車進城。
甫一進城,後車廂的帳布內,黃蓋與韓當二人的頭便即從獓𢓨屍體的肚皮鑽出,深喘著氣大罵:「媽的!臭死我了!」這頭獓𢓨已死去相當一段時間,體內已開始腐臭,黃蓋與韓當適才把牠的內臟掏出,閉著悶氣躲了進其體內,差點臭得昏死過去,好不容易才逃過衛士的檢測。
「笨蛋!小聲一點!」車夫旁的伴侍低聲咒道。此伴侍無非他人,正是在自己白鬚上,再貼滿一層厚厚假胡子的程普。
「前方無人,你們下車罷!一時辰後,再在此處會合!」持著韁繩著馬的車夫。此人自然是貼著滿臉假鬚的孫堅。
「好的!」黃蓋與韓當聽命,從尾箱一躍而下,閃進一後巷便不見了蹤影。
馬車一直前駛著。只見南陽城內房舍無數,而愈是接迎內府的地方,守衛愈是森嚴。若非施以此計,幾乎全無闖入的可能。
馬車直驅至廣場,便再有府衛接應。在四名府衛前後護持下,孫堅被引領進入一道小院門之內。小院的圍牆又高又長,門前石階又有站了數個府衛。
府衛們合力把馬車上的箱籠抬了下來。
「輕聲點,別吵醒了牠啊……這傢伙醒了總是吼個不停,十分煩人的!」孫堅生怕府衛揭穿內裡乾坤,刻意叮囑道。
「嗯!」府衛含糊應了一句,便給了孫堅二十株錢,打發他離去。
城中大部分車夫都是穿州過群而來,太守張咨也不會要求他們當天即回,容許他們在城中多待個一兩天,稍事休息。孫堅和程普便駕著馬車,一道假裝找著投宿地方,一道周圍打聽,再與黃蓋及韓當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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