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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闆那番揶揄在周家萱腦海迴盪著，揮之不去。
她長這麼大從未受過如斯侮辱。
「當初霍老向我極力推薦，還以為你真是個人才，急不及待高薪挖角。」Janus 的創辦人冷笑，「沒想到只是隻紙老虎，區區一條影片便兵敗如山倒毫無招架之力。」
「那是你們的技術有漏洞，不在我管控範圍之內。」周家萱的自尊不容踐踏。
「沒管好人事，導致商業機密外洩就是你辦事不力！」創辦人惱羞成怒，咆哮：「這種漏洞能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如何能知悉投資者名單？要不是霍老太高估你，Janus 才不會弄至如斯田地！廢物！」
周家萱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從反駁。
創辦人對混合實境技術雖然一知半解，但卻無阻他切中要點 ── 能掌握這種層級漏洞的人確實寥寥無幾。
這人害她聲譽掃地，不把他揪出來哪能宣洩周家萱心頭不忿？
周家萱自架上取出藥劑儲存器，打開，內裏盛著四支無色藥液。若非無計可施，她也不希望走到這一步，畢竟這新藥尚未通過臨床測試。不過既然常用的招供精神藥物無法讓倪詠晨放鬆警戒洩漏口風，那只好用上刺激性高幾倍的新藥。
眼前人正是害她焦頭爛額的頭號疑凶，沒必要對他仁慈。
「總監，這隻藥……」手持注射器的助手遲疑。
周家萱瞇起雙目橫他一眼，「我說可以，就沒問題。」
助手沒聲價點頭遵命，連忙以注射器抽取藥液準備打在倪詠晨臂上。
倪詠晨迷糊間瞥見被丟在案頭的南瓜匙扣*亮起了 ── 是文巧巧在呼喚他。已多少天了？每當他回復清醒，總會見到南瓜在發亮。
他可以想像到文巧巧有多彷徨焦躁。即使只一下子也好，倪詠晨但願能緊握那個南瓜匙扣，讓巧巧知悉他的心仍努力為她脈動。
被綁架拷問的日子，文巧巧是支撐倪詠晨精神不致崩潰的唯一支柱。她的笑、她的淚、她的調皮耍壞、她的外冷內熱、她的倔強固執說一不二、她永不按理出牌的樣子、她努嘴的樣子、她口是心非那惹人憐愛的模樣……一個又一個，填滿了倪詠晨腦海。
文巧巧是他的船錨，即使風浪多大，總有方法穩住他不讓他漂遠 ── 是她將色彩和溫暖重新注入到他的生命。是文巧巧讓他學會了軟弱，也令他變得堅強。
哪管對方如何電擊用藥，只要閉上眼時浮現出文巧巧的樣子，一切也能熬過去。
助手檢查過倪詠晨腕上的導電器，然後朝周家萱點頭。
「其實你不必受這些皮肉之苦。」周家萱軟硬兼施，「我也沒興趣對你施虐，合作吐出真相對彼此都有利。」
周家萱此言非虛，她確實不想弄髒自己雙手。奈何老闆也絕非善男信女，這次投資損失慘重，她若無法給出合理交代，當災的恐怕會是她。這隻黑鍋總得找人來背，而從投資者展示的短片推算倪詠晨嫌疑最大，要是有證據明日科技研究所在背後從中作梗，那麼她無法與之抗衡亦是合理結果。
倪詠晨無力地乾笑，「我不曉得你要聽甚麼真相，也沒有甚麼驚天秘密可以分享。難道要我為滿足你的想像作故事？」
「不必虛構故事，但 STI 的所作所為你不可能一無所知吧？」
「既然你已知我現在受聘於明日科技研究所，相信亦早已查出我負責的項目是計算及模擬全球氣候變化，與 Janus 的醫療系統屬不同領域。假如仍懷疑我違約，歡迎提告興訟，但無權非法禁錮和施刑。」
周家萱冷冷地勾起嘴角，「放心，將要用的這款藥，過後你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曾經歷過些甚麼。」
倪詠晨聽罷遍體生寒，懼意瞬間攻佔全身上下每絲血管。
他曾許諾此生不會再讓文巧巧露出當日在升降機內那雙目通紅的受傷表情。他可以失去一切，但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再次忘掉文巧巧！
倪詠晨使出全身僅餘的丁點力氣，企圖將手伸向案頭那南瓜匙扣，無奈手腳均被綁死在椅上動彈不得。
「我只會問最後一次：你真不打算合作？」周家萱發出最後通牒。
倪詠晨拼命掙扎，「我已經很合作，但你想要的機密我根本不知情！」
周家萱嘆息一聲，然後朝助手點了點頭，示意他為倪詠晨注射藥物。
眼前畫面彷彿被黑暗虛無逐步侵蝕，那個盛載著文巧巧的圓周漸次向中心收窄，最後只剩下一個小小的亮點，然後一切歸於黑暗。
兩小時後，助手在周家萱指示下關上電源。
「今天先到此為止。」周家萱瞄向已失去意識兼失禁的倪詠晨，「讓他好好休息，狀態許可的話明天繼續。」
*註釋：南瓜匙扣乃倪詠晨委託 STI 產品開發團隊製作：他與文巧巧手上的南瓜匙扣同步，只要一方握著南瓜傳送暖意，另一隻匙扣也會亮起；若將南瓜握在掌心按在胸口，對方便能感應自己的心跳。故事詳見萬聖節番外篇。
作者的話：5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BiH3sZ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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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倒數！！想要在 Chap.150 結束果然太倉卒，從倪詠晨、文巧巧到其他人的內心與前路也一一交代好，大約還需要寫 1～2 章吧🤔5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QFvuU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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