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倪詠曦形容為網絡遊戲神人,以「豬頭先生」這角色名稱穿梭大小網絡遊戲的施翔太猶如卸下隱形斗篷般憑空出現。
「早就跟你說過,巧巧是不會答應的。」
倪詠曦攤攤手,「沒試過,不心息。」
「巧巧做事很有原則,說一不二。雖然看似叛逆、經常惹麻煩,但其實她心地善良、最愛抱不平。真正害人的事,巧巧一件也不會做。」
「聽你那語氣,十足十暗戀者一樣。」倪詠曦打趣問:「你該不會喜歡巧巧吧?」
沒想到施翔太直認不諱:「喜歡呀,從相識開始就已經喜歡了。」
倪詠曦一怔,「那為何任由她一直誤會你是同性戀?」
「我是同性戀抑或雙性戀,重要嗎?」施翔太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好歹也是認真愛過我那些男友的。只是,那個專屬的位置只會預留給一個人。」
「即使這個人永不會知道?我該說你是佛系還是自虐?」
「正如我愛的不是一個性別而是一個個體,我的愛和一般人不一樣。我的佔有是一輩子的,我不要只做巧巧一個月、一年或者十年的男友。」
從開始,到現在,直到永遠,施翔太也會是文巧巧唯一的豬頭,這樣就夠了。
倪詠曦挑釁地揚起一道眉,「即使她和我哥睡了,你也沒關係?」
「我就說了,我的愛是不一樣的。無論巧巧和誰在一起,她跟幾多個人睡過,她還是她,文巧巧只得一個;而我,永遠也會是她的豬頭先生。」
施翔太看似無私的大愛當中卻也隱含著永不放手的佔有,這種扭曲的愛,倪詠曦無法理解,也不打算理解。
「你真可怕。我應該警告我哥嗎?」
「這倒不必,我是絕對不會妨礙倪詠晨追求巧巧的,你大可以放心。」
倪詠曦不信任地瞟了施翔太一眼。放心?在要緊關頭,文巧巧若被迫在倪詠晨與施翔太之間作出抉擇,受傷的恐怕會是倪詠晨。
正因為是情人,所以更應該體恤我明白我;正因為有所期待,所以放在對方身上那把尺總是特別嚴厲格外苛刻。我們總是以寬恕的目光看朋友,帶著批判的目光看戀人,愈是在乎,愈寬恕不起。
不過倪詠曦只猜對了一半。
施翔太畢竟是文巧巧上中學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心好友。青蔥歲月一路走來,施翔太對文巧巧而言情同姊妹,所以同樣容不下一絲背叛。
離線後的文巧巧反覆細味倪詠曦的話,再將開始履行服務令後種種重新組織一次,終於抽出那絲絲線線不協調的感覺。
先別說造神計劃,「告密者」這個呼號只曾在文巧巧和施翔太的對話之中出現過,所以她才會故意試探倪詠曦,問她與告密者是如何相識的。倪詠曦不假思索便聯想到那個「網絡遊戲神人」而非黑客組織,明顯是不虞有詐才會洩了口風。
再說,也只有施翔太才會對文巧巧的行蹤瞭如指掌:她甚麼時候出發到社會服務令辦事處、幾時離開;甚至當何姑娘致電通知她到醫院,施翔太也在旁聽得一清二楚。
若是施翔太的話,會在數據中心內發送摩斯密碼、在系統內暗藏各種解密謎題也就變得合情合理。畢竟兩人自小一起鑽研密碼學,施翔太對文巧巧的觀察力與解碼能力自然透徹了解。
唯一的盲點,是文巧巧肯定當日現身社會服務令辦事處偷放茶包那個黑衣人她絕不認識,是以一直未有將告密者與施翔太重疊起來。問題是告密者根本從未承認他便是黑衣人,單純因為接二連三的謎題線索讓文巧巧直覺認定乃同一人所為,忽略了告密者尚有同謀的可能性。
假如黑客組織便是告密者的同謀,派出另一人負責現身轉移視線誤導文巧巧,好使她把施翔太的嫌疑排除在外,也就解釋了為何告密者通話時要用上變聲器……如此一來,一切便說得通了。
當然,這一切都只屬文巧巧的合理猜測,要印證她的推理,方法只有一個。
作者的話:
告密者的身份終於曝光:竟然是豬頭先生!可是問題又來了:那誰是辦事處內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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