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當機師和繼承家業有什麼衝突?如果我會實務上的操作,與合作廠商洽談生意時我也能更全面的說服對方啊!」鈦塔妮試著向父母表達自己的見解,這是她目前唯一的辦法。
身為鈦合金公司的負責原子,塔妮的母親與父親無不採取長輩的高度看著塔妮。
「塔妮,妳什麼時候才會變得成熟?都已經上大學了,還不明白自己未來的路?機師的培育要花上多少時間妳有考量過?」
「好啦!就算讓妳成功飛上天,成了機長,妳得往來各維度空間或三度空間的各航點,哪有時間經營公司?豈不是要放倒公司?聽我們的,爸媽不會害妳。」
無論塔妮的解釋多有說服力,在父母耳裡永遠是不成熟的童言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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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外不停來回踱步,像手術室外的病患家屬,鋁慕尼焦急的等待結果,房內不時傳出激動的叫罵聲,修羅場的戰況無時無刻煎熬著他……
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辦公室的房門被粗暴的打開又大力的甩上,幸好慕尼站的位置離門口有一段安全距離,否則肯定遭受池魚之殃。
塔妮大步的走了出來,她雙拳緊攢,連掌肉都已掐白,眼眶呈現浸水般的濕潤。
她蒼白的臉色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慕尼既恐懼又擔心,他吞吞吐吐的問:「塔妮……怎麼樣?」
塔妮咬緊牙根猛力的晃頭,這當然在她的預料之內,可是內心仍殘存挫折與遺憾。
塔妮斜瞥的眼珠恰好對上慕尼憂心如焚的神色,她張開顫動的雙唇,艱澀的說:「我不會哭……。」
在慕尼面前,塔妮決意永不展現懦弱的一面。
嘴巴如是說,淚水依舊止不住的潰堤,她瘋狂的擦拭潔白臉蛋上撲簌簌的淚滴,連覆蓋前額的瀏海下緣都因沾染淚水,轉為柔和的淡紫。
「塔妮……。」慕尼心如刀割,從小到大,他最不會應付的就是塔妮的眼淚,因為塔妮鮮少示出她的軟弱,現在的他既心疼又手足無措,想要說句激勵或安慰的言語,卻只吐露的出她的名字。
擦乾淚水後,塔妮拍打略顯水腫的臉頰,堅強的說:「慕尼你別擔心,我會一直堅持自己的理想,我不會放棄這個夢。」
儘管塔妮極快的便整頓好情緒,慕尼仍感到一絲不捨,不過既然她的熱情越燃越烈,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全力協助,支持她抵達嚮往的未來。
「塔妮,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妳。」充滿甜意的笑容浮躍在慕尼秀美的臉龐,他體貼的邀約:「之前交貨給鹵化航空公司的新型客機下個月就要載客了,已經停在奈米機場的停機坪,我們去看看吧!順便找找有關妳的靈感。」
塔妮受到慕尼燦爛笑靨,以及真誠心意的鼓舞,同樣回覆肯定的笑顏。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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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原子搭乘火車來到機場,奈米機場的國內航廈,1與國際航廈連結通道橫越於停機坪上,中間是快速通關的運輸走道。熙熙攘攘的旅客得以駐足在走道兩側的玻璃窗牆,觀覽各航空公司的機種、地勤,甚至是飛機的起落。
五彩繽紛的客機之中,塗裝最為清晰,外型明顯酷炫許多的新型客機,儼然是慕尼與塔妮此行的重點。
「這架飛機很美對吧!據說一個月後的試水溫首航好像是國內航班,機票非常搶手,現在已經預定不到了。」慕尼的視線在塔妮與飛機之間來回奔波,「對飛機的了解,塔妮一定比我多。」
塔妮的雙眼在客機倒影映入視網膜時,立刻呈現雪亮狀態,她興奮的拿出手機將鏡頭瞄準玻璃窗外的景致,向慕尼侃侃介紹:「這架飛機比起旁邊的款式多了幾個特殊設計。像是你看,它啟用的U型超臨界機翼以及流線型機鼻,都大幅提升氣動力效率與效能。還有還有,它的機尾還貼心設有下放式登機梯,緊急時刻就不需登機橋或樓梯車了……」
沉醉於喜愛事物的塔妮在慕尼眼中是無可替代的可愛,如同小孩子般天真雀躍。他由衷的希望塔妮能夠永遠保有最純真的自己,而他只求靜靜的在一旁陪伴她,凝望著她,便心滿意足了。
在此同時,穿梭兩地旅客的視線無不黏在一名自國內航廈走出,拖著黑色小型行李箱的男子。
疾走的男子挪了挪太陽眼鏡,探出兩隻眼睛,赫然注意到眼中只有飛機,將它們視為藝術品的塔妮。
「小姐,妳是航空迷吧!未來也想朝航空業發展嗎?」男子好奇的詢問。
當兩原子轉頭照看時,他俐落地拔下墨鏡。這位一身黑色收腰西裝,頭戴黑色大盤帽的男子馬上吸引塔妮的眼球。
眼前的年輕男子擁有深邃俊俏的容貌,與媲美模特兒的身形。他西裝袖口上的四條金環刺繡,與帽簷的金穗設計更令塔妮一秒都移不開雙眼。
「對,我以後想當機師,就跟您一樣。請問您在哪家航空公司服務?」塔妮點翠似的瞳孔在男子面前比玻璃窗的色散更加閃亮。
「唔……。」男子調整帽簷,不好意思的笑說:「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鹵化航空的正機師氮佐特。」
氮佐特完全是塔妮心目中的人生勝利組,高大帥氣,隨時翱翔天際,看遍一般原子看不到的世界美景。
千言萬語湧上塔妮的心頭,那些崇拜與嚮往,在意識到現實的艱困後卻梗塞喉間。
最後,塔妮只能在痛楚裡微笑,「好羨慕氮先生……。」
「有夢很好啊!怎麼露出這種表情?」氮佐特關心的問。
塔妮沒有勇氣直視氮佐特,她避開對方目光的回答:「我父母希望我繼承家業,因此很反對我的想法。」
「太可惜了……。」氮佐特眉頭微皺,卻又在轉瞬舒展,任何牢籠似乎都無法鎖住他的思考,「我們萍水相逢,妳可能會嫌我多事,但看到現在的妳,總讓我回憶起過去的自己。我有個辦法,不知道妳願不願意一試?」
這句話相當吸引塔妮,她目前處於無計可施的狀態,氮佐特的出現猶如大霹靂,為空無一物的闇黑世界帶來光與熱。
正當塔妮準備一口答應時,慕尼鼓起勇氣挺身插話:「氮先生,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我們要如何相信您呢?」
畢竟對方是突然出現,且初次見面就願意幫忙陌生原子很是可疑。
氮佐特大可理解的笑說:「的確,頭次見面你們不好信任我。其實我這個忙也只是輔助,核心都在這位小姐的能力。小姐,冒昧的請問,妳對飛機的駕駛熟悉到哪種程度了?」
說到她的興趣與專長,塔妮一甩不久前的陰霾,信心滿滿地說:「我從國小五年級開始駕駛電腦的模擬飛行,平時也喜歡閱讀有關飛機駕駛的書籍,飛機操作手冊也都熟到可以在遇到問題時,反應出s.o.p記載在哪一回哪一條目。」
「既然這樣,我相信妳絕對能夠成為最閃耀的核心。」氮佐特迷人的笑容彷彿在告訴塔妮,以她的實力加上他的點子,飛上天一蹴可及。
「只要合乎道德與法律規範,我都願意試試!」塔妮急著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慕尼見塔妮的迫切與氮佐特的老神在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星期二下午五點不曉得妳有沒有空,如果有空的話我們就約在夸克路的咖啡廳。」
「好,我會去的。」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她絕對不會白白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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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而復始的星期一,本以為鎂諾希的請假會使這一天靜謐不少,然而,碳卡勃卻看準這個千年一遇的時機,跟在海潔身邊。
那天的訓斥他言猶在耳,因此下定決心的請求:「海潔,拜託妳當我的老師好不好?」卡勃雙手合十,彎下腰求助海潔。
「老師?什麼老師?」海潔被盧到受不了,停下腳步問。
卡勃求師心切的懇請:「海潔,妳的訓斥點醒了我,我覺得自己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但論資質,我無法理解的像大家這麼快,有空時妳能不能教我?」
海潔一聽,這要求並不難,比起琪亞或諾希的逛街邀約更簡單解決,自己還能唸點書,於是答應:「喔,你早說是要當你的小老師,還以為是什麼需要通天本領的請託。明天下午可不可以?」
「嗯嗯,絕對有空,我知道一家價格親民的咖啡廳!感謝海潔大人捨身相救。」卡勃感動的差點把海潔當作神來膜拜。
海潔光是用看得都為卡勃感到尷尬,何況讓他跪地抱大腿。在他俯身之前,海潔順勢攔下他的身子,嫌棄的說:「戲精你夠了喔,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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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這不是那個土包女嗎?真不要臉呢,高攀我的會長大人後,又和小木炭勾勾搭搭,真噁心。」三名氯科寧後援會的粉絲像趕不走的蒼蠅不請自來,其中帶頭且說話最酸的原子海潔大致認得,就是加工美女矽學姐。
海潔本不打算與這群盲目者爭鬥,轉身就走,誰知她們直接擋住海潔的去路,開始展開受氯科寧感染的毒舌攻勢。
「做出這麼下三流的事就想走啊?說!妳到底施展了什麼魅術,既沒臉蛋沒家世沒錢身材又普通,是怎麼誘騙會長大人請妳吃飯?」綠草皮粉絲們相當不服氣的質問,看她們氣呼呼的模樣,鐵定沒有被氯科寧邀請用餐的經驗,雖然不喜歡氯科寧,海潔心裡竟冒出一抹爽感。
海潔聳聳肩,據實以告看能不能抹滅她們錯誤的觀念:「那場飯局是氯總裁作東,而不是會長,學生會的碘爾妲也受邀在場,妳們可以問問她。」
碘爾妲被氯科寧後援會視為最潛在且強大的威脅,是校花又具鐵桿背景,儘管和氯科寧走的近,她們卻不敢過問或多說幾句。
就在她們吞了口口水,尋求下一步的走向時,曾是她們亦敵亦友的夥伴意料之外的出現。
「喂!妳們怎麼還在為找碴而找碴啊?」氪蕾黛現身,採後援會的經典站姿站在後援會的對立面。
「氪學姐?」氪蕾黛的挺身而出令海潔頗為訝異,更跌破曾是被害者的碳卡勃眼鏡。
後援會的帶頭者恥笑了一聲,挑釁的說:「原來是背叛者啊!真可笑,我本來以為妳的品味還有點水準,如今竟和鄉下土包站一塊兒啦!」
氪蕾黛輕輕拍擊了海潔的肩膀,隨後經驗老練的迎敵:「哎呀!剛才大老遠的聽到聲音,還以為是誰有本事這樣子批評,原來是複製女啊?說起來妳也沒比土包好到哪裡。」
「妳這婊子!」矽學姐似乎被戳中痛處,衝上前以巴掌致敬她曾經嫉妒,卻得並存的前同伴。
巴掌落下的瞬間,在巴掌聲響遍全場前,一句冷冰冰的話語消弭了可能發生的衝突:「整天潑婦罵街,比鄉巴佬還要傷風敗俗。像妳啊,矽莉可,讀電機系不好好往妳的專長發展,反而在這裡爭強好鬥像樣嗎?其他原子也是。」
幾原子都把目光投射到一旁雙手抱胸,冷冷地看待導火線的氯科寧。
後援會得到氯科寧如此嚴重的批評,一時半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明明從不插手這類事宜的。
「會長大人……。」後援會粉絲們可憐兮兮的乾望氯科寧,氯科寧倒不怎麼領情的說:「知道了還不趕快離開?難道要讓其他原子認為我氯科寧沒有教養?」
既然他都這麼表明了,她們也沒有理由繼續爭鬥,只能默默將這筆帳記在心裡,趕緊自他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氯科寧最後別了海潔一眼,便一甩斜長的瀏海,順著原路折返。
卡勃老看不慣氯科寧的任一舉止,止不住的咕噥:「什麼啊!連一句道歉也沒有就這麼跑了……。」
自從上次與氯總裁共進午餐後,氯科寧就越發不對勁,對這一切總是視若無睹的他居然會約束粉絲?莫非背後來自氯總裁的壓力?海潔真不明白他們父子倆的內心世界。
不過海潔得以從這場戰役全身而退,一半是氪蕾黛的幫忙,海潔轉頭向她道謝一番:「謝謝學姐出手相救。」
「唉!有什麼好謝的?要謝我的話,往後有更多與洛爾先生見面的機會再通知我就好。」已然加入“怪盜後援會”的氪蕾黛正經八百的表示。
「好、好……。」海潔一表為難的乾笑,洛爾哪像她以為的這麼好遇到?海潔的同學或朋友也沒這麼方便找,上次被她遇上純粹只是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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