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咖啡廳窗邊的一角,海潔與碳卡勃隔桌唸了一下午的書。
「所以說,你有沒有把問題弄懂?」海潔儼然監督學生學習狀況的家教,她信手翻閱今日的奈米日報。
「比以往自己唸還要更有效率……。」卡勃點頭表示,比起單獨對抗誘惑,還不如亦師亦友的同學在旁與自己奮戰來勁,但這種想法自然不敢給海潔知道,否則一定會被碎唸個半死。
近幾日的報紙頭條無不刊登鹵化航空新型飛機的首航,連帶製造商氟氏企業的股市大漲等等千篇一律的報導。海潔只略略掃了一下大標就想直接忽略。
不知為什麼,海潔突然想念起洛爾帶來的新鮮感,雖然不見洛爾於警界是件好事,卻讓海潔備感無聊,他的一切總是帶給她無盡的興致,能與他交朋友的一天若是到來,肯定很有趣。
下午五點,海潔與卡勃收拾書籍與文具後,便揹起背包離開咖啡廳。
搶在海潔拉開門前,大門率先被打開,麋鹿造型的掛門搖鈴因而發出清脆的聲響。
迎面而來的不是別的原子,正是海潔十分樂見的塔妮與慕尼的同行。
「海潔?真巧,能在這裡遇見妳。」塔妮感到意外的說。
「就和同學來唸書。你們……?」海潔偷偷瞥了眼臉頰早已紅成一片的慕尼,自知絕對不能耽誤一對男女的好事,她趕忙退開笑說:「啊……就不打擾你們囉!祝你們擁有美好的午後時光。」
「欸?」塔妮目送海潔愈來愈遠的背影,今天的她分明只是來赴機長的約,哪來打擾不打擾的?
「咳……。」慕尼清了清嗓子,他極不想在這種不恰當的時機,被塔妮窺探出內心世界,「塔妮我們進去吧!」
咖啡廳高朋滿座,五彩繽紛的髮色為店內鋪綴了盎然的生氣。在眼花撩亂的色彩中,擁有致命吸引力的氮佐特特別顯眼,他向門口的兩原子微笑。
「氮先生!」塔妮難掩雀躍之情的坐至氮佐特的面前,慕尼則小心翼翼的跟隨在塔妮身後。
氮佐特的魅力伴隨他的笑容滲入空氣,他說:「很高興妳對志趣如此堅定,我想這件小事對妳來說並不困難。」
「所以是什麼事呢?」塔妮嚥了口口水,濕潤因緊張而乾燥的咽喉。慕尼則顧慮著塔妮的安危,深怕她會受傷害的聆聽氮佐特的字字句句。
氮佐特泰然自若的自外套內襯拿出一張便條紙,塔妮接過並仔細閱讀上頭的文字後,一臉驚嘆的抬頭。
氮佐特悠哉地說:「這是我朋友的身分證字號與護照名。他本來預訂了鹵化航空的新型班機機票,但臨時有事不克前往,我想這張票可以轉讓給妳。這班首航班機由我駕駛,一個月後,只要搭上這班飛機,便離妳的夢想不遠了。」
塔妮猶豫數秒,「可是氮先生,這應該只是單程票,回程怎麼辦?」
「我會替妳安排妥當,所有事妳都不必操煩,妳唯一需要的是信心與熱誠。」氮佐特臉上全是他獨有的自信與風采,帶給塔妮難以言喻的信任感。
慕尼緊盯塔妮手中的數字,既然都訂得上機票,應該沒有造假的可能。只是搭乘新班機而已應該不會有事吧!加上是國內航線,就算有任何問題也不難處理。儘管如此,慕尼仍為塔妮的安危操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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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海潔慣例的抵達警察總局,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警察彷彿遇到什麼刑事大案,炸鍋似的圍著一封信件,連鋰總長都加入討論的行列。
「發生什麼事了?」海潔輕輕的關上玻璃大門,好奇的問。
大家的眼眶無不留給海潔一個位子,鋰總長甚至將那封信件交給海潔。
海潔打開被拆封過的信封,裡頭只有一張便條紙大小的字條,白紙黑字是海潔熟悉的筆跡,寫著:
暫時借用元素大學的氟里昂先生,他將安全無虞。 L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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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氟里昂?」消息震驚海潔,不久前與他同住一房的記憶猶新,如今他竟落入怪盜洛爾的手裡,她急迫的詢問鋰總長:「所以他被怪盜洛爾擄走了?」
鋰總長燃起能安定他心神的雪茄,吐了口煙後勉強歸於冷靜的說:「應該可以這麼解讀,收到這封信件,同仁有到他的住處釐清,據他的鄰居說法,已經三天沒見他出入住所。」
「天啊……太荒謬了。」海潔根本無法想像里昂被洛爾盯上的緣由,分明是極端的兩個原子。縱然怪盜挑明了里昂對他有可取之處,無性命危險,但這次的綁案比起上一回氪蕾黛的遇險還要令她心急。
海潔盡量保持清晰的理智,揣度怪盜的行為動機與理由,氟里昂好說歹說也是氟元素,屬於鹵族家族,或許和鹵族的財富有關。
「不過奇怪的是,被害者失蹤,氟氏企業那裡並未有任何反應,可能還不曉得被害者出事一事。」鋰總長的一句話瞬間否定海潔的第一個推論。
繼續作其他可能的猜想,其餘員警們則加緊腳步聯絡線民,看有沒有任何線報,畢竟這是首樁由怪盜洛爾主導的擄案,具體動機不明。
鋰總長忽然回憶起前些日子的筆錄,他曾校閱其中的內容,恰巧海潔認識被害者,於是過問:「氟里昂不久前曾被我們同仁帶回警局做筆錄,他的母親雖是氟原子,父親卻是鈣原子。妳應該認識他吧!他看起來是怎麼樣的一個原子?」
「……話不多、低調,受系上教授器重但不被同儕熟知。總之,會被洛爾看上我也很不解,因為他看起來不大像是會引外界注目的原子。」海潔邊回答問題邊琢磨著,據鋰總長所說,氟里昂的父親不是鹵族原子,也許是怪盜洛爾盯上他的背後因素,但還有待釐清究竟能發揮什麼用處。
推敲之時,一位接到線民來電的員警興奮起身,通知所有同仁與鋰總長:「有線民通報在市郊墓區的白楊樹林,目擊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與一名金髮男子。」
這則消息給鋰總長莫大的激勵,他摘下雪茄,造勢似的向全體警察宣誓:「好!我們今天一定要捉拿怪盜洛爾到案,維護我們執法者的名聲,與不可侵犯的尊嚴!」
鋰總長渾厚的嗓音為他的言語構建了十足的說服力。這樣的說服力將他的熱血毫無保留的傳遞給警局全體同仁。
「是!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