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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他腳步踉蹌的後退幾步,掛在胸前的步槍像個廉價的舊時代玩具般晃呀晃的。阿澤朝一旁的空地啐了一口,對雨士文說道:「我連和你呼吸一樣的空氣都覺得噁心。」說完,他便大動作的繞過紫蘇、亞秋和艾巴三人,一邊喃喃著咒罵的話,一邊踏著不穩的步伐越過遺海中的重重障礙物,最終消失在遺海金屬壁面上的一個缺口之後。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QvQ77esa
高大的獵人──夏百納沉默的目送阿澤離開,等到阿澤的腳步聲不再迴盪於遺跡內以後,他才開口說道:「把東西收一收,該回營地了。」
「是,老大。」雨士文輕聲回答。他放下步槍,從那件厚重的藍色斗蓬底下拿出一個步包。
艾巴拉著紫蘇和亞秋站起身,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夏百納和雨士文將今日的收穫全數裝進包裡。幾分鐘後,五人信步離開遺海,在斜射陽光的送行下啟程往遺跡獵人的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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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抵達營地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領頭的夏百納關掉手電筒,帶著身後的縱隊大步走進營區;紫蘇頭昏眼花的拖著腳步尾隨在雨士文身後,強迫自己提起精神走完最後一小段路途。儘管紫蘇知道她還有得是問題要擔心,還是忍不住為到達目的地鬆了口氣。這將近兩個小時的行走幾乎抽光了紫蘇所剩不多的體力,只留下逐漸變得愈發強烈的疲憊、口渴和饑餓感。
黑夜之中,點點星光勾勒出了四頂帳蓬的帳頂輪廓,和不遠處斑駝們的纖長脖子。由於缺乏月光的照耀,其餘的一切似乎都和夜晚融成了一塊──今晚是新月之夜,少了那只銀盤的夜空,彷彿一整片延伸到無限遠處的靜謐水潭。
「老大,我們要拿歌者怎麼辦?」雨士文低聲問。他在營地中央停下腳步,紫蘇跟著停下來幾秒後才注意到營區整體布局的戰略性:彷彿光是把據點設立在離遺海路程兩鐘頭之外還不夠似的,其他帳蓬還以那頂特別寬大的首領帳為中心圍成一個圈,僅在正中央留了塊可走動、生火的空地。
夏百納頓了頓。「看好他們,讓他們好好吃一頓飯。剩下的我們晚點再討論。」
「是,老大。」
夏百納點點頭,喬了喬肩上裝滿戰利品的布包,隨即轉身走進幽暗的首領帳之中。
「艾巴,你負責顧好歌者。」雨士文下令道,他忽然在營地中央蹲下身來,打開自己的手電筒。突如其來的光亮讓紫蘇眨了眨眼,適應光線後,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地上早就堆好了一疊事先處理過的柴薪。
「沒問題,大廚師。」艾巴調笑道,這一路上積累的凝重氣氛這才稍微散去一些。
亞秋慢慢走到紫蘇身旁,沉默的和她並肩而立。火一下子就生起來了,艾巴帶頭在營火邊坐下,還對紫蘇和亞秋兩人招手。「坐下來吧,等雨士文搞定之後我就去拿水給你們喝。」
疲倦早就戰勝了尊嚴──紫蘇和亞秋兩人立刻跟著依言坐下,為了方便被看管,紫蘇還主動坐到艾巴旁邊。
「你一向對你們的俘虜那麼好嗎?」一坐下亞秋就問。
紫蘇按捺下一陣嘆息。累的時候亞秋的嘴巴特別壞,她只能祈禱他那張嘴不會讓他們惹上更多麻煩。
「我們不抓俘虜的,你們是特例。」艾巴說。他遲疑一下,然後從腰間解下自己的水袋。「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
「我們不介意。」紫蘇搶先說道。她瞥了亞秋一眼,至少他還有控制住自己,沒有對她撇嘴。
為了讓兩人能順利喝水,艾巴先是將兩人的繩索解開、把雙手重新綁到身前,才將水袋遞給紫蘇。紫蘇立刻開始大飲特飲。眼看他們腳邊的營火火勢終於穩定下來,雨士文也起身走向他們左前方的帳蓬後方。
「我們稍早打獵的時候有獵到幾隻跳鼠,所以今天會有熱食可以吃。」艾巴又說,紫蘇放下水袋,用手背擦了擦嘴,並將它交到亞秋手中。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7ztwey1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