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葬禮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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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延後了幾天的葬禮上，本是樸素簡約的儀式，如今卻演變成隨時一觸即發的「盛宴」。逃走的回來、隱居的出山、連絕世而獨立的也上來了，多麼熱鬧美好的場面！人活著的時候沒人幫襯，人死了一個兩個都從四面八方出現。越看越好笑，越想越心寒，眼看是一場「爭奪」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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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煙，鳳七巧站在最遠的角落觀禮。本來只是簡單地扶靈下葬了事的禮儀，現在卻是由長公主原照若櫻姬在宮殿中間宣讀哀悼文，待會還有一堆無聊﹑厭悶﹑無厘頭的儀式。有如一桌燒焦糊掉的飯菜般教她難以下嚥的煩躁。哀悼文之後便是有如邪教儀式般的瞻仰遺容，比恐怖片更恐怖的情節，其實一直都發生在人們的身邊，想想所謂的「瞻仰遺容」是什麼，一具屍體一直就在「禮堂」中陪伴各位，最後還要禮堂內的人團團轉去看一張死人臉。這不是很恐怖嗎？天哪，這叫哪門子的尊重逝者？鹿后的屍身就這樣白白攤放多幾十分鐘，天知道會不會發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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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受不了，請原諒她精神上的「潔癖」！待會要她去扶靈已是非常勉強她，她真的不想和任何「屍體」有什麼「緊密」接觸！這沉悶的「禮堂」內，她的提神補品大約只有推敲座上所有人的盤算吧？原以為可以平平安安完了這場喪事，將事情一樁樁來處理，現在看來還是會折騰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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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如意算盤被座上艷壓全場的奧寸齋姬打亂了！對！這大美人的出現令若櫻姬動搖了，而可幸的是逃兵玖玖姬不知和大美人有什麼過節，在這大美人出現在＜月崖＞的同一天，玖玖也趕回來找她商討之前她所提出的建議。時間回到在鹿后薨逝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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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鹿屋玖玖姬在橘野晴和潘綿津的安慰下，總算止住了哭。鳳七巧適時捧著粥來房間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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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傷心也要吃點，活下去的人會更忙。」鳳七巧端上粥品。終於找到二人獨處的機會，有些話儘管殘酷得很，但她必須要說，也不得不說。鹿后死前擔心的事情總要處理，而她能做的只有提出建議，然後將玖玖姬從悲傷中拉回嚴峻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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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姑娘﹒﹒﹒」一見是鳳七巧，玖玖姬又忍不住眼泛淚光。此刻在她眼中一向主意多多的鳳七巧如同救星一樣的存在。她沒主意，前路茫茫也不知如何是好。奈何，族人等不了，江山也難待。她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這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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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熱吃了吧，妳哪，可是我們中最忙的一個呢。」鳳七巧放下了膳案，打算開始「說教」了。雖然她討厭「說教」這回事，可是這次她不得不做，玖玖姬的時間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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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的！」玖玖姬直接將心中話說了出口。她簡直想挖個洞直接躲進去，這一切來得來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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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最簡單的方法是妳找個入贅夫婿，我個建議潘綿津，他的條件比橘子好。」鳳七巧嘴角扯起一抹不知是嘲諷還是無力的弧線，丟出了一個似是在開玩笑，卻又非常實際的提議。自己處理不來，最好就是找人代勞，而最「無償」的人力，是「感情」可以支付，就看玖玖姬要不要為自己的土地出賣下半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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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行！」她慌張拒絕，險些連木碗也拿不隱。這是什麼建言，不可行的吧！這個時候怎可能提嫁娶之事？這也未免太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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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來個商業處理吧～找實力雄厚的『公司』借錢來支持妳這家『公司』好了～」調笑般的語調，一雙杏眼因笑意瞇成了一彎冷月，眉眼間卻像是充滿了惡意。這是有趣至極的提議，只要有半分錯誤，＜月崖＞便會被吞併。可憐無助的小公主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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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等於賣了自己的家業嗎？」玖玖姬雙手緊握成拳，鳳姑娘是看不起這般柔弱的她嗎？要她雙手將家業斷送，這已不是不孝這麼簡單了！這還是出賣族人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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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妳就繼任成新主人，領導族人。只是，妳一個人做得來嗎？」雙手環胸，語氣明顯的不耐。鳳七巧看不起的是不自量力之餘還不屈服的人，明知自己是無能之輩，還奢望自己會有多少的選擇。要在絕境作出選擇，是一場豪賭，可以贏盡一切，也可以輸至一無所有的華麗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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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華麗的感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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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的﹒﹒﹒我可以請妳幫我嗎？鳳姑娘，以妳的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玖玖姬靠在鳳七巧身旁，小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略帶紅腫的眼睛訴說著自身的哀求、無助、還有依賴﹒﹒﹒﹒﹒﹒這些不應該屬於要肩負一族榮光之人該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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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妳如今已經是玖玖姬，再不是侍女七五了，妳明白當中的差別嗎？」鳳七巧沒有直接甩開她的手。心中一直有不上不下的感覺，究竟是為何？哽在喉嚨難以吐出的什麼？鼻息間總是隱隱一股血腥味道難以散去，明明沒有血腥的場面。這些都教她不能專心地「發狂」！唯有正正經經去解決問題了！雖然會少了很多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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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也好，玖玖姬也好，我仍舊是我，我的無能沒有因身份而改變。而且，正因為沒有改變，所以我才做不到！」她搖頭，痛心疾首地咬著唇。上蒼沒有給予她天賦的才華，只給了她榮耀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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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明白了。來個『融資』計劃吧！不過妳要有心理準備，妳的自由會有一定程度的剝削。」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世界從來都沒有四角俱全的辦法，總有要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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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她的建議嚇跑了玖玖姬，想不到在那個大美女奧寸齋姬出現的那天，跑回來了。回來時，玖玖姬悄悄將她拉到預定鹿后下葬的那棵樹下，向她提出了一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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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姑娘，妳曾經說過『融資』，雖然我不太懂，可是我選擇相信妳！我決定將事情全權交給妳處理。請妳答應我這請求吧！我知道我在當中會有所失去，我有這準備的！」玖玖姬仍是拉著鳳七巧的手，樹蔭下點點葉影灑落在二人身上，青天白日，她們卻身在陰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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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所謂的『融資』，某程度上就是分割了妳手上的權力，一不小心，這＜月崖＞便會落入他人之手。他們會為妳提供妳所需要的協助，但同時他們有權利左右此地的前路去向。這是一把雙刃劍，稍一不慎可是會落入比割地賠款更淒慘的絕境。妳要考慮請楚。」鳳七巧清楚交待利弊，難得她會說得如此清楚明白。沒辦法，玖玖姬身上就是與生俱來一股讓人狠不下心的氣質！惡德如她，也不忍心推這小可愛入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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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考慮清楚，我雖不像母親，但我可以做的，目前就只有這個，我相信妳的眼光，必可以令我達成目標，讓我在其中發揮最大的用處！」玖玖姬雙手握拳。她忘不了在＜樂須宮＞被奧寸齋姬侮辱和數落。只因她不像母親般強悍便注定是亡族之君？她不要！所以即使只有小小的希望她都要抓住！她也有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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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弱小如她，也會有存在意義，儘管懦弱如此﹒﹒﹒﹒﹒也會有自身的價值的！她也有專屬於自己的力量！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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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兩天在妳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既然妳下定決心在我身上押下重注，贏輸將是妳自己負責，未來是生是死，亦是妳自己承擔，與人無尤。妳，鹿屋玖玖姬是否要參加這一場賭局？」看，是賭徒的「眼神」哪！是由不知哪來的信心驅使，孤注一擲的瘋狂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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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正是她最愛的東西嗎？對！有連自己也賭上的覺悟和狂氣才是她的王道！想不到這個不到幾天前還只會哭鼻子的小丫頭竟有此等氣魄，不管玖玖姬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萌生如此的決心。但至少，這個小公主已經敢挺身押上一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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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將＜鹿屋一族＞、＜月崖＞和我自己的未來都押在妳身上！我相信妳的能力和本事！」盡力無視鳳七巧臉上那有如裂痕般的笑容，那心寒再濃烈也比不上她在奧寸齋姬身上所受到的屈辱教她痛恨。既然她回來了，便要咬緊牙關下定決心！和她當初在葵一族內當侍女時也一樣，一開始她都是被欺負的，可是她不都也熬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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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生從來都是如此，儘管日子再艱難，太陽依舊高高掛天空。會為自己的絕望而哭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將自己從絕望深淵拉出來的，很多時候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心念。既然玖玖姬已托了她，這場「賭局」她自會好好辦妥！＜月崖＞最終會落入誰人手中？誰可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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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終於回歸寧靜，碎碎念地獻詞致哀，和恐怖的屍體「觀賞」亦已熬過。恍惚間，手上的煙也剛好抽畢，呼出了最後一縷白霧。一個、兩個、三個......，眼光忙於盤點穿梭在場中的人，終於，她發現了一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嘩嘩嘩！是析老爹啊！！媽的看得她心也寒了！是她暫時最不想正面交鋒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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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靈的時間也到了，被欽點的四位「幸運兒」，她本人、原照若櫻姬、葵菊玉依、豐都彌水羽，四名女子都穿上青朽葉色同款的振袖和服，披上七彩琉璃彩珠串成的雲肩，由身穿白綠色打掛、內襯萌黃色小袖和服，頭梳姬髮式的鹿屋玖玖姬領頭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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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捧起木條，慢慢抬至肩上扛起來，就像之前排練一樣，她們四人完美地同步把木花壇抬至那棵在崖上遠眺鹿屋愛媛理和原照根代命「過去」的大樹下，未算參天，但還算是鬱郁茂盛。早已挖好的「坑」，好聽一點說是墓穴，結果也只是一個「坑」。鹿屋愛媛理也許早已經知道了吧，可是仍將獨生女兒往這「坑」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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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此刻，就讓她們把這位一代英雌下葬入墳，一切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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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屋玖玖姬將手捧的戰甲放在墓穴中鹿后的胸口上，工人們用木剷將泥土一勺一勺蓋在屍身上。觀禮者全部轉過身，避開了這令人神傷的畫面。身穿七彩雲肩的四位扶靈者們和鹿屋玖玖姬也背向大樹，一同看到在崖下遠處的人影，馬背上身穿戎裝的「少女」，前方走著一個為她牽馬的「少年」，日光下二人沒有影子，「少女」朝她們五人微笑嫣然，右手指向了一個方位，左手比了一個長長東西似的手勢。最後向她們揮手道別。她和少年相視一笑，少年牽起馬，她便隨他離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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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五人瞠目結舌說不出半句話，明明是日光和煦的日子，她們卻覺得寒意纏身。她們剛剛看到的是誰，她們心知肚明。可是誰都沒有點破，但當中鳳七巧就是不明白，為何好好的會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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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過這身七彩琉璃彩珠雲肩是歷代為＜月崖＞之主扶靈之人必穿上的服飾。也許這是鹿君為交代遺命的『法器』。」豐都彌水羽勉強定住心神說出自己所知的事情。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挑上身邊那三個人，她自是臨時湊人數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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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人在鹿后臨終前曾答應過她要扶持玖玖姬。」葵菊玉依沒忘記自己答應過鹿后的事，當時被氣氛感染了，冷靜下來後她自知這是難以做到的事情。她雖是葵一族的二小姐，但始終手執大權的是她兄長。她可以做的並不多，她一出手不是和哥哥作了對，便是替哥哥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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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立場上不方便履行這承諾吧？」原照若櫻姬聲音雖是悄然，卻把她們的心事戳破。眼光小心翼翼地瞟向葵菊玉依和豐都彌水羽，本來不過是在自言自語卻成了戳痛她們心中的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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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在她們五人之間蔓延，而在旁一直無言完成了喪禮的玖玖姬，眼光一直留在崖下早已「離去」的二人。是她陌生的父親和熟悉的母親，少年牽著少女和馬走了。有如一場虧欠了的「婚禮」，她相信自己永遠都忘不了馬上年輕母親那笑靨，她從前沒見過，以後也沒機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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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父親是這樣子的啊﹒﹒﹒」玖玖姬唸唸有詞地說著。在禮堂內拚命忍住的眼淚終是滴落，落在土地上不知滋養了哪棵不起眼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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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七巧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轉過身去。父親？這個話題，她插不上話，而她更不懂得去安慰一個會為父母流淚的人。她，是一個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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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嘩～一回頭便是如狼似虎，巴不得將後頭那只無助小鹿吞下去的大美人奧寸齋姬投來的「熱情」眼波！還有析彌羽長一雙死盯在她身上的「冷眼」，一冷一熱的冰火目光彷彿想在她身上刺出致命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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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稍後麻煩有興趣參加＜月崖＞重建計劃的人士麻煩來找我。忘了說，＜月崖＞的新主人鹿屋玖玖姬已授權我代為處理一切。所以如果想分一杯羹的，請跟人家的規則來囉～」牽了牽其實已疲憊的嘴角，弧線仍是囂張得令人牙癢癢──不可一世又如何？鳳七巧步伐盈盈生姿，自奧寸齋姬和析彌羽長之間的路走過。她無視他們離開現場，完美將仇恨拉上身！沒辦法，玖玖姬太弱了，應付不了這兩個傢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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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嚴關上房門，鳳七巧小心翼翼地卸下了雲肩，細細放回送來時附上的木盒之中。再緩緩將身上一層層的和服脫下，繡服、釵鈿散落一地，披散的長髮是赤裸嬌軀上唯一的衣飾。卸下臉上淡妝，她喜歡如此一絲不掛的自己，毫無負擔，彷彿腳步也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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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她究竟在做什麼了？在異世界繼續她最熱衷的賭博嘛？不，事情並非如此簡單。現在讓她整理一下手上擁有的資料，反正她在皇宮的圖書館找到些有用的資料，還有＜薔薇法典＞亦有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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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太忙了，難得可以靜下來。不妨梳理好一切再處理下一件事。一開始她被誤會是擁有起死回生之力的事情，她找到了「原因」了！源於一個傳說，正確一點來說是一件不久以前發生的事。也許是太不可思議了，才被稱為傳說！而這件事也和＜原照之國＞和＜夜蝕之國＞徹底斷交有直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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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夜蝕之國＞的太子，名叫酒蝕御三郎的人，不顧協約，藉口掀起了戰事。雙方自有傷亡，最後出手鎮壓了這個太子的人，「剛好」是和她一樣的異界之女「們」，眾數便是「們」了。兩個女子，同是持有薔薇的女子！只是呢，根據書中的記載她們分別持有白色和黃色的薔薇！她們讓死去的人復活，亦將酒蝕御三郎封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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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手上的＜薔薇法典＞給了她什麼線索了？一個和顏色有關的線索，也否定了她有起死回生能力的可能性。哎呀～這是不是不能讓阿遲他們知道呢？被他們知道了她可能會吃不完兜著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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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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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讓她再打開＜薔薇法典＞看看又會出現什麼「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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