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三十章:去留。

一百三十章:去留。

Jul 2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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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瑤練化怨魂幡時，雲凡在一側替她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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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當的解釋下，雲凡才知道怨魂幡的練化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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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當是丹師不錯，不過他的丹道異於他人，行事詭弔如他，並非以材練丹，而是以人為材以魂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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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用人來練，這類手段難容於世，怕也只有他所屬這脈才願意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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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如此，他依舊被歸類為丹修，而怨魂幡卻要求鬼道，因此胡當才開始修行鬼訣，成為丹鬼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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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當初怨魂幡有所限制，那時蠻天雄以魂補幡，這一道限制同樣解除了，因此雲瑤才得以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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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輾轉幾個時辰過去，過度消耗下雲瑤臉色煞白，柳眉緊鎖，一身衣裳被汗水浸溼，緊貼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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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戰期間，雲瑤並未覆甲，若是身穿軍甲雲凡就不會這麼尷尬了。守護對方，確保不讓意外發生，雲凡必須警盯，而後者衣裳緊貼，勾勒出緊緻的曲線，這讓他看也不是，別開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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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瀰漫著一股幽香，尷尬的氣氛也不知道多久，雲瑤忽然緩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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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前漂浮的旗令耀出黑茫，下一刻盡速收回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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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主人，主姐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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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部胡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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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況雲凡自然是看見了，對於馬腿直接創出主姐這詞他也是無語，此刻雲凡沒有回應，只是鎖眉，他是不解，因為練化完成後，雲瑤依舊盤坐，柳眉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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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靜好一段時間，她才起身，對著雲凡忽然一笑:｢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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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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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雲凡鬆了口氣，還以為方才對方練化後出了什麼事，如今對望，又見衣裳貼覆胸口的渾圓，不由錯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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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雲瑤低頭一望，見自己這狀況，不由笑道:｢小鬼頭長大了，剛剛沒少瞧吧!你說……你是不是該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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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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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哪碰過這場面，雖說姊弟卻沒有血緣，彼此接觸更是不多，對方又不如一般女孩那般羞澀，這般豪爽，讓他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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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不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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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瑤輕輕一笑，隨後才道:｢你要走了吧?下一站你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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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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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要去那裡?｣雲瑤有些驚訝，又覺得情理之中。知道雲凡與姜問心的經過，同樣知道雲凡便是姜離，如今他實力不弱，會前去皇都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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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到方才的事情，雲瑤還是有些不安:｢我知道勸不住你，不過你一定要小心，皇都並不平靜，那裡的人有些比戰場的將領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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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小心的。｣感受對方關切的語氣，雲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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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需要……｣雲瑤想了下，上前替他理了理衣領:｢就通知我，哪怕鎮守在此，我也會在收到訊息第一時間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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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明了她的心意，過去捍衛國土是唯一目標，如今為了雲凡，她可以拋下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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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瑤的動作有些親暱，讓雲凡老臉一紅，實在不知道要將目光放哪，只能含糊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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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休息吧，答應我，一定要活著，我只剩下你了，也只有你……這個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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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語刻意拉長，最終才將那兩個字脫口，而這兩個字語調又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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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短交流幾許，雲凡倉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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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離去的身影，雲瑤緩緩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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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義上的弟弟長大了，往後更可能達到自己所看不見的高度，就是如今她都必須仰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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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的死，讓她心頭一空，而雲凡的出現並將一切解決，讓她將失去的溫情重新拾起，有了失，才知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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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多想將他留在身邊，不想再度失去這份情，但又知道，自己不能自私的將他留下，因此才有些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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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嘆了口氣，雲瑤呢喃著:｢應該今晚就要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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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看來，雲凡不會留下過夜，否則不會在剛剛交代要她一早領大軍入城，那座空城正是被血洗的華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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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蓆前盤坐，雲瑤將方才練化的怨魂幡取出，掌控怨魂幡後，內部的規則也呈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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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魂幡內有兩種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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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靈魂被拘入內部後，會直接分割成主次兩魂，主魂在靈魂戰場相互廝殺吞噬它魂強大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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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魂依憑靈魂最深的執念將之實化，並反覆經歷，使之產生怨念，若主魂在戰場消亡，次魂並不會因此毀滅，而是再度吸收主魂殘留的怨念，永無止盡的執行著執念，直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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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主魂經歷不段的殺戮，終有一日祂們會被喚醒使命，前往高塔，也是那時他們才會記起大多的經歷，並以破開大門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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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魂幡的規則很殘忍，讓魂體不斷經歷遺憾，見到在乎之事，本身就會想起那段遺憾，轉而產生怨氣，而感覺能夠改變什麼，最終發現無從改變，怨恨就更深了，武戰場設定與自己有關者廝殺，讓憤怒更加增長。這一切都是製造怨氣與加深靈魂活耀產生魂力規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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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現任使用者，雲瑤同樣看到雲凡經歷的，由於雲凡碰上的陳昕只是次魂記憶，兩者本就不認識，所以雲凡無法改變什麼，可以說除了雲徹外，雲凡碰上誰都無法與對方交流。而當初董老和幼時的雲徹所受的遭遇，雲凡同樣無法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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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與雲徹認識，哪怕當下雲徹不記得雲凡，但潛意識中雲凡是實際存在的，而時空背景雲凡無法出現在雲徹幼時，所以雲凡無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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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雲徹的遺憾中，希望誰去改變遺憾，因此出現雲徹斬殺對方的結果，這則是雲測自身的幻想，實際上雲徹又清楚這是假的，所以輾轉之後，真正發生的事情，會順移而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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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坐之間，雲瑤開始構思規則，當蠻霸天將束縛解除，雲瑤能自行編輯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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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與恨確實是魂力的一種，但是滿足和釋懷就不是嗎？喜怒哀樂一切情緒，皆是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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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些靈魂離開便死，那麼讓他們在內彌補遺憾，並安穩的生活，同樣也能生產魂力，只是不如怨恨的強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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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一轉，雲瑤開始轉變，已經崩解的魂魄她無法改變，但是並未消亡的，她能給出一個新環境。她將怨魂幡易主與自己改變的規則，還有解放會導致魂魄消逝等一切事由，傳遞給內部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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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瑤並不是雲徹，她捍衛國土有很大一部分來至雲徹的態度，這些魂魄她不會因為對方是華是夏而差別對待，在她而言，這些人都是痛苦人，已經受盡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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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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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終於，這次真的解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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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新來者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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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們……我們不用再廝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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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魂幡內，一道道聲音響起，他們痛哭流涕，那些曾經手刃親友者，更是一個個叩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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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結果……是真的嗎?｣有靈魂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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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應該不會有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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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如果哪時又易主呢?｣也有靈魂提出另一類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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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可不可以放我出去?哪怕魂飛魄散，我也受夠這了，拜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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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靈魂對著天空激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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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確實受夠了，誰又知道哪天規則會不會又轉變，或者如今持有者改變心意，這種身為棋子的狀態，讓這道靈魂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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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話，更多的靈魂同樣有感，一個個開口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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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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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世界內，打從上次交流過後，雲凡就不曾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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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再度出現，此處有了一定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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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林間不少樹木被砍下，只剩下樹墩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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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間木頭搭建房屋林列，房屋的中心有一處石圈火堆，此時青煙冉冉，身穿布衣的女子拿著木舀攪拌著鍋子，不知煮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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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三、兩個人合力扛著大圓木，緩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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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見到遠方的雲凡，肩上的圓木陡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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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幾個大男人沒吃飯嗎?扛都扛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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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這狀況，那女子笑罵道，卻見幾個男子，食指指著她身後，指尖顫抖:｢那那那……是、是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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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少年!｣女子薄怒，還以為對方刻意嚇她，一轉身見到雲凡，心頭一驚，一個不穩差點跌向湯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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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跌落之際，雲凡神念一轉，直接透過小世界將對方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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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下幾許，透過幾人的嗓門，很快的本來被安置在此的人民全都聚集了，他們排列有序一個個看著雲凡，目光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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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了清喉嚨，雲凡道:｢今日前來，是想履行承諾。那日我說會找個機會讓你們離去，不知你們考慮的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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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此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忽有一人跪地，而後眾人全都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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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少爺，不大人，求您讓我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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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求您了，回去我們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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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在這裡少了外面的紛擾，希望、希望你讓我與妻子一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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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說道，想到妻子，不由擁著一旁女子的肩膀，就怕雲凡將兩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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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哪有什麼妻子，他們被從各地抓來，而後雲凡將他們設置在此，此前也許有些認識彼此，但是成對者並沒有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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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讓他們自給自足，彼此也熟識起來，現在看來，有不少人有個伴侶，透過感知，其中更有兩個女子體內有另一道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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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各有各的遭遇，女子被擄，哪怕沒有損傷，回到居住點也免不了閒言閒語，況論這些人真的有家可歸嗎?空城是雲凡發現的，內部生靈全無，那不過是冰山一角，誰又能保證回去後家鄉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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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只有當事人知道，這裡多少人早已家破人亡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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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們想要留下，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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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沉聲，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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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鐺一聲，本來在眾人脖子上的奴隸環響起一聲清脆，直接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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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誰還不是淚流滿面，這可說明他們終於不用擔心生死受人掌控，終於不再是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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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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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人低頭連連叩拜，口中呢喃著:｢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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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邊磕頭道謝，一邊看向雲凡位置，淚水模糊了目光，那處方才還有人，此刻卻再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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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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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側這些妖族，同樣面臨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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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能將你們一一送回，外部是一座人類空城，此後更會被接管。你們若想離去，通過那處波動前往外界。在你們出去瞬間，頸部的奴隸環會自然剝落還你們自由。我不管你們想報復還想如何，最少十日內不得主動攻擊所遇到的人類，也不得對此城接管者出手，否則不論你們什麼種族，我雲凡必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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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對著牠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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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妖族不同於人類，況論牠們被人類擒拿，如今想釋放牠們的卻是人類，這讓牠們不敢相信，一個個不安的看著雲凡，對於那道波動，同樣不知道是否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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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或許感到不安，甚至覺得我在欺騙，但是我為何需要欺騙?真想奴隸你們，一張手就能奴隸了，何必搞這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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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凝視著牠們。這話說的不錯，有奴隸環在，雲凡真想控制牠們不費吹灰之力，根本不需要演這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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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這樣，面對那陣波動，牠們還是不安，未知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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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沉寂過後，忽有一者踏前一步:｢老子先來!橫豎是死，怕個鳥，哪時咱妖族這般膽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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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身子黝黑，背後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妖族種類繁多，乍看還真看不出來是什麼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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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語罷，身後的尾巴豎直，身形一動，下一刻只見一道殘影，這人衝入其中，身子一入波動處，瞬間消失，同時漆黑的奴隸環沉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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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樣子，有些妖族嚥了口口水，一雙雙眼珠子看著波動處，卻是瞧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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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許，又有些妖族站上前來，一個個進入波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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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三三兩兩的妖族離去，留下者彷彿也下定了決心，一個個毅然上前，就這麼透過那處波動，一道道身影，從小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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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最後，只剩那些未開啟靈智的妖獸，可以說人族全都留下了，妖族、靈獸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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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妖族並沒有對這些妖獸如何，這些妖獸比之過去少了兩隻，還是自相殘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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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雲凡將念想傳給那處封閉的人族聚落，而後挑了些沒有什麼攻擊性的妖獸轉移過去。

　　待一切完善，透過節點確認外部，見外頭狀況雲凡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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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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