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天边升起,一天开始了,汉森他们的旅程也开始了。
与亲昵的索利不同,其他家伙当然是跟得远远的。羊族对狼族的反感使这种奇妙的状况出现了。
前方的“嗒、嗒、嗒”较为大声,后方则较为小声,显露出一种小心翼翼。
这样的走路方式使让汉森不时不时地回头就看一下他们。但是,每当汉森回头一望,他们就会后退几步。本来就小的人影变得更小了。
由于后方前进速度太慢,过了半天才走一小段路。汉森知道羊族本来就是比较悠哉的生物,但是这么慢连最近的城镇也到不了。
果然还是要搭车.....但是,算上跟随的几只小羊,这么多的数量车夫肯定拒载,要真搭了车夫肯定狮子开大口。汉森和这群家伙没有那么多的钱,结论还是要走路。真想揍那只说风凉话不眨眼的小羊,他或许就该听索利的话立马逃走。
天上的太阳已经跌落至西边了,宛如阿波罗的坠落。汉森又回头了一下,看着离自己有一大段距离的羊族们。轻叹一声,汉森屈膝,单脚跪在地上;双手放在地上,深呼了一口气,便是飞如骏马。跟随在后面的羊族当然是大失所措,在后面气愤地大喊:“你突然干什么啊?”所幸是汉森只跑了一小段距离,没过几分钟就停下来,等着后面的跟随者。深知汉森脾性的索利悠游自在小跑地跟了过来。一人一只等着姗姗来迟的羊族。“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要是有羊失散的话你要怎么负责啊?”玛娜冲上前大骂。“这么容易生气的话,会更多麻子的。”汉森不痛不痒地挖耳朵说道。“这件事跟刚才的以外有关吗?”汉森这才不屑地说道:“是你们太慢了。”玛娜也哑口无言,确实这件事会发生的主因终究也是因为他们太慢了,但是他们也不想靠近汉森这个狼族。
玛娜虽然因为索利的事想对汉森改观,但是瞧见汉森总是一贯这种态度也打消了这个主意。但是在仔细思考了之后,这个无法改观还是决定只针对汉森,对狼族的刻板印象还是要产生变化。爷爷的话固然有他的道理,但是就这样如此悲观的话那么羊族将永远无法进步。玛娜不是什么身怀狼羊和平和谐大志的人,但是如果能改变现状的话那么自己的想法毫无疑问也是最好的。但是,自己的内心还是有很大的一处在排斥狼族。原因是狼族和羊族是食物链的关系,但是羊族也无权阻止狼族捕食自己。没错,阻挡两族和平相处还是因为这个自古以来无法改变的天则。虽然人类为了所谓的公平决定不插手两者之争,但是身为第三者的人类能够做出最好的判决。而且,仔细思考人类不插手的举止其实也只是在推卸责任和丢却麻烦。他们的法规毫无作用,也就是做来好看的。越想越糊涂的玛娜决定先把这个问题丢到旁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很汉森讨论应和汉森保持多少的距离以跟上和节省时间。
把和汉森协商这件事担在自己身上是因为爷爷年事已高,且个性软弱,如羊般的柔和;交给他肯定会被汉森呛到腰变得越来越低,到时就是汉森拥有所有的主导权,自己这边全无发言权。
“离太远我走得远你们跟不上的啊。”汉森跟玛娜争执。
“那就保持50公尺这样。”玛娜比出“五”的手势。
“太远、太远,我要求缩短距离。”
“5公尺可以吗?”索利也跟着提议。
“还是太远,索利你和这女的提个好的。”与玛娜不同,汉森的声音明显低了几个音。
“1公尺!”
“不行。”
“那0.5公尺!”
“有差吗?”
“5米!5米可以吧!”为什么还嫌远啊?玛娜抱怨地想道。
“我建议1米。”玛娜这下子可是恨不得把索利的嘴套上。
“好,就这个。”汉森竖起大拇指叫好。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这段距离跟没有没两样!
这场舌战是玛娜的败北。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万里无云的天空闪烁着多颗星星,每颗星星都精神奕奕地发着光。夜晚才是它们的主场,它们在夜空狂欢,就像舞厅里的狂欢的青年们。但是这样的夜晚却也不免吹着冷风。为了取暖小羊们依偎在一起,除了索利。它不被需要却也不需要。索利借了汉森一条麻布盖在自己身上。汉森、老牧羊人和玛娜轮流守夜。玛娜又在和汉森争执谁先守夜。玛娜还是有些信不过汉森,她要知晓汉森是不是夜晚都在睡觉。汉森只觉得她过于神经质。谁先守夜不都一样?但是少年的倔强、自尊和对玛娜的不悦都要反驳她的每一句话。老牧羊人看着旅途刚开始就频频结怨,无论何时都在争吵的旅伴,担忧着接下来的旅程。最后老牧羊人毛遂自荐先来守夜才阻止了这场争吵。
老牧羊人看着睡着的孩子们。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动摇了大地的枯草和石子。黑云浮动速度不由自主加快,遮住了大片星星,停止舞厅里的狂骚。看着这片夜空,老牧羊人察觉这将会是不平之夜。
老牧羊人的时间结束后,便轮到玛娜守夜。尚睡眼惺忪的玛娜在初始差点睡去几次。会这样说不定是已经渡过了太多无需守夜的日子,身体还未习惯这样突然启程的日子。发现自己的困倦的玛娜便马上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腮,她不想让无意间察觉的汉森发现然后瞧不起。要是被汉森知道了,第二天肯定要被他作梗嘲笑。在玛娜的心中,汉森的形象明显是被丑化的。虽然因为太过暴力脸腮通红无比,但玛娜完全的醒神了。
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为了不使火熄灭玛娜不断加柴。火烧得更猛。猛烈的火光倒映起她亲爱的父母和如光般幸福,却又如火般愤痛的日子。那也是就像火焰般明亮的晴天,她因为一些事而变成羊的父母遭到狼族的袭击,身体不知道被叼去了哪里,尸骨无存。其他人跟她说她爸妈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但是小小年纪的玛娜知道她爸妈已经死了,变成狼的美餐、变成狼的厨余、变成狼的粪便。谨记这场教训的玛娜和老牧羊人非必要绝不变成羊,毕竟变了死了的话就回不来了,成为狼的血肉,死了也做为“狼”活下去。虽然玛娜知道狼也有可能将她爸妈的骨头遗弃在哪里,但是它们的血肉还是化为了狼的一部分,永远地活下去。
但是,她有不曾希望过狼羊和平相处吗?正因为深受迫害,才希望彼此和平相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玛娜马上警觉性地看向声源处。又一阵微风吹来,轻拂枯草、大地和玛娜。续“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野兔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野兔惯性地快速转头,观察四周的环境,发现眼前有如此多的大型生物;便加速逃离。见只是一只野兔,玛娜觉得果然还是自己太紧张、多疑了。摆脱紧张的玛娜又觉一股尿意来袭,观察了睡着的旅伴一下后,还是叫醒了汉森。浅眠的汉森很快就被叫醒,睡眠被眼前这个姑娘干扰的他感到些许愠怒。玛娜嘱咐:“我去解三急,你看一下。”汉森如乌龟一样缓慢地爬起,抱怨:“你是不能在先前就去尿吗......?”“突然间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很快就回来,就去附近。”说完玛娜马上到了岩石后面解决三急,尿完后还特地用泥土一层一层地掩盖起来。掩盖味道一向来都是在野外的求生常识。这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味道被肉食动物追踪,尤其预防野猪、鬣狗这样拥有灵敏嗅觉的动物。在终于忙完后,玛娜听见了来自猛兽饥饿的呲牙咧嘴声。发抖着向后望去,一双黄光在夜空中闪烁。今夜没有月亮和星星,在一片黑暗中只看得见对方那颤慄的眼睛,但是玛娜身为多年羊族的直觉明白对方是什么生物。野兽的口水如豆一般的大,就像瀑布一般地流至地上。似是要观察玛娜,它一步一步地靠近玛娜,口水也流得越来越多,流积在地上的口水就要成为一条小河。被再次苏醒的恐惧支配的玛娜哽住了喉咙,连轻轻的求救声也吐不出来。野兽准备就绪,跳起向玛娜扑去。
千钧一发之刻,汉森推开了玛娜,玛娜跌坐在爷爷怀里。“爷爷......”“玛娜,你在干什么?被野狼袭击就要出声求救啊!”爷爷将玛娜给拖去岩石后面。一群小羊和两个牧羊人躲在暗处观望这一场大战,属高索看得最认真。汉森在抵挡住敌人的攻击之后,使劲把对方丢到一旁。对方在这突如其来的反击也没有迷惘,醒神地晃了晃头后又往汉森扑去。汉森稍稍一闪便扑了个空。野狼撞上岩石,冲撞的冲击让野狼掉了几颗牙,头昏脑晕。感知到这家伙不怎么聪明,汉森想这样也无需进行变化了,况且旁边还有几只小羊在看。汉森转防为攻,冲上前去抱住野狼,使劲吃奶之力把野狼抛得老远。被抛得老远的野狼掉在地上还滚了几圈,尚未回过神来就被汉森压着打。一拳又一拳地分布在野狼身上。野狼投降和苦苦哀求,汉森心软便放过了它。挣脱汉森的野狼拔腿就逃,汉森远远地看着它落跑的影子,直到它影子也没了。
逃过一劫的玛娜心有余悸,但是看见平安归来的汉森也还是先上去感谢。“谢谢你......”对汉森没什么好感的玛娜这样的感谢就已经是她能够放下的身段。汉森不以为然:“没事,下次小心点。”运动了一番的汉森做了做运动,还动了动脖子舒缓自己的筋骨。看到不以为然的汉森,玛娜的心里有些不忿,但是就这样的道谢确实对被她那样排斥的他缺乏诚意。他表面上虽装得不以为意,但是内心肯定还是不服气的。“啊我手受伤了。是被那家伙抓的吧。”虽然是没有经过思考的不规律的打击动作,但是还是能造成某些伤害的。但是就这么点小伤,不特别处理也会自动愈合。就在重新躺下睡觉时,玛娜将绷带递了过去:“处理一下吧,细菌感染就不好了。”汉森轻笑,客气地说:“那你帮我一下吧,一个人不好弄。”玛娜顿了一下,叹:“我知道了。”
玛娜细心地帮汉森消毒包扎,经过这一战两人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了。后汉森宣布:“天一亮我们就出发,这里有野狼,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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