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尚未到中午,可是荒漠的温度却异常的高。
一人一羊承受着太阳猛烈的攻击,索利见旁边的人几乎都被汗给淋湿了,就像刚跳进水里一样。如果可以的话,索利还真希望这个想像可以成真。
汉森看起来脸上一片平静,就像一片没有肉食动物的大草原。他好像对温度的上升不怎么在意,即使他自己也是大汗淋漓。昨晚他看火,他连连打哈欠,他昨晚没怎么睡好。
索利瞄了瞄身边人。这个家伙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明明都那么热了,还不脱掉身上的衣服。
其实索利不在意跟个裸男走在一起的,反正这里又没人,它也只是一只羊,并不在意这种事。
索利仔细打量了汉森的身子。汉森虽说是索利看过的人之中最成熟的人,可是,这家伙的身体,明显还不成熟。
汉森昨天说,他总共活了十五年,牧羊人和养狼人从不计算自己的年龄。
十五年,对狼和羊来说,是很漫长的岁月。然而养狼人和牧羊人不一样,他们的身体已经进化得跟个真正的人类没两样了。他们的成长速度也已经跟人类一样了。虽然论寿命他们还是比不上人类,可是却远远胜过了其他动物。
只能说,被选中的生物就是不一样。养狼人和牧羊人由于自身过于巨大的进化,也被其他动物敬畏着。对它们来说,他们已经像是神明那样的存在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ymy687iK
实际接触之后,会发现他们也不是那么伟大,那么厉害。
就像眼前这个一直在打哈欠的人。是有那么累?
虽然是索利搞到这家伙自己也没法睡觉的,可是好歹也给些面子吧。
或许是为了消除热气,汉森又拿出了笛子,径自吹了起来。
笛子的声音依然优美,可见汉森很有音乐底子。
索利回想了一下他昨晚唱的歌,确实也非常悦耳。他唱起歌来时,就像幼童的圣歌团。
总有一天,这个少年也会变成青年,然后那稚嫩的声音也会变得低沉吧。
说不定就再也唱不出这么美妙的歌曲来了,索利惋惜地想道。
太阳一下子就来到了最高处,温度似乎变得更高了。索利感觉自己就快要中暑了。汉森拉着自己去找遮蔽处,来到了一座上面突出,就像被埋在泥土里的C的岩石。索利已经走累了,它屈着腿,坐下来休息。汉森先是给它喂了几块果干,然后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照他们这种速度,他们还得走很久。
如果说这种情况下继续走下去的话,身旁那只小羊肯定会中暑;自己也有倒下的可能,汉森如此想到。他再看了看自己所带的干粮,那份量本来就已经不多了;现在嘴巴又是多了一张,汉森想,这点干粮肯定撑不到一个礼拜。如果说过了一个礼拜还走不出这片荒漠的话,那么他们不是被晒死就是饿死。汉森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思考着有什么办法。
虽然说天气实在是晴朗到了不想再让人走下去的地步,可是路还是要赶的。不如说他们都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所经之路,尽是荒芜;偶尔还会看到被食腐动物给啃食得一干二净的骸骨。汉森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在提醒索利要谨慎行事,免得一下就变成野兽嘴下的亡魂?有时候看到了些植物,也已经枯萎发黄。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然而,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在这座地狱里行走。为了下降中暑的机会,他们走走停停;一直到夜幕的降临。
汉森用打火石点起了火。索利看着汉森熟练的手势,不禁羡慕人类的身躯。人类的身躯明显方便多了,能不费力气地拿起东西;还能够轻而易举地点火。索利想如果自己是牧羊人就好了,能够做很多事情,说不定还能够保护爸爸妈妈,和那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想到昔日爸妈慈祥的脸孔,索利又不自觉哀伤了起来。它摇摇头,它不能哭。昨天才被汉森安慰了,现在还这样的话,实在太无用论。不过汉森好像无暇理会它,只是看着跳动的火光,好像在思考什么。索利好奇地望着他。结果,汉森只说了一句:“如果我放你在这儿,离开一下,要你看火,你会怕吗?”
“你要抛弃我?”索利整只羊都惊了。它还是那只胆小的小羊。
“只是离开一下。”汉森补充。“我有事要做。”
索利不信。“你说过的,要带我去南方。”
“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是真的有事要做。”汉森努力向它解释。
“可……可是……我自己一只,我会怕。”
“有火,野兽不会来的。”汉森真的拿这家伙没办法。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vlcGVIpPs
它想到了一个办法。它向汉森提议:“不然,我陪你一起去。”
说出口的同时,它后悔了。它连等都做不到了,更何况是跟他一起走?
“不,你不能去,这件事很危险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去。”汉森拒绝。索利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昨天不是才说因为你的懦弱导致了亲人的死吗?你不趁现在培养一下胆量?”汉森的语气格外严厉,那是野生动物的法则。
索利怔了一下。
“索利,你听我说,我不是你的谁。我不会一直保护你。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去面对的。你以前所逃避的事,你以后也逃不了。你自己不是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胆小吗?所以你不趁这个机会去改变一下?”汉森的话宛如一把铁锤,一击又一击地敲在索利的心房上。“还是你要继续当个胆小鬼,然后苟且地活下去?”汉森的眼神带着谴责,他现在是完全不满索利现在的举动。索利吞了吞口水。父亲也曾经说过跟汉森类似的话。可是,却不及汉森来得有威严感。那个时候,索利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好吧……”索利答应了。纵使自己本身有点不服气,可是汉森确实言之有理。而且,这里要是再说什么的话,说不定汉森真的不要自己了,自己一个人走掉。汉森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也纾解了下来。或许是不放心,他再给火焰加了点柴。火势变得更强了。索利觉得有点热,缓缓退后,以便火焰不会烧到自己。向汉森道别之后,索利开始独自一羊看火。
起初,索利还是很害怕的,毕竟这可是它独自一羊第一次过夜。以前还有其它羊只陪伴,现在可没有了。他它警戒地看了看周围;害怕真的有野兽来袭。他努力地自我安慰,劝自己不会有事的。过了一阵子,索利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什么嘛,这不是一只野兽也没有吗?它打了个哈欠,先放下自己那过于敏感的神经;开始休息。
太阳很快又升出了。索利这才惊觉自己睡着了,它急忙确认周围,看见悠闲地休息的汉森。看见汉森,心里的大石头很快就放了下来。索利叫醒汉森,汉森睡眼惺忪地起身,旅途继续。
走出荒漠之后,他们抵达一座小镇。
小镇里人山人海,喧闹无比。汉森和索利穿梭在人群之中。大家看起来都好像是途径这座小镇的旅客。有的正在挑选旅途所要用的东西,有的正在大声叫卖,招揽客人;有的缩在路边,衣衫褴褛;身子前面还放了个破碗,像是在乞讨。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给。索利有些兴奋,因为它是第一次看见这副场景。而汉森好像已经司空见惯,对这些场景视若无睹。走着走着,索利瞧见屠夫正在杀猪的场景。他不理会猪只临死前的苦苦哀嚎,冷血无情地砍了下去。猪只血液飞散,猪只的惨叫声也消失在空气之中。索利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痛苦地别过头去;假装看不见那残忍的景象。
索利曾经听说过屠杀羊只的事情。以前,羊还是可以食用的生物。人类毫无芥蒂地食用着羊肉,甚至还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羊肉烹食法。而这对年纪尚小的索利来说,这根本就是猎奇恐怖故事。为什么人类可以那么残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讽刺的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地生存,他们先前的首领;也就是现在的牧羊人和养狼人,进化成了与人类拥有着相同外貌的生物。然而,也因为这样,人类开始重新思考是否该将狼和羊视为普通动物对待。最后,他们决定不再吃羊,也不再猎杀狼。狼逃离了被猎杀至绝种的命运,羊也无需再成为人类的盘中餐。现在,羊只成为了提供羊毛和羊奶的存在。而狼也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生活。为了不造成两种生物过度泛滥,养狼人和牧羊人都在尽可能地控制着两种生物的数量。一只母羊只可以生下一两只小羊,绝对不能超过三只。然后母羊就要被强制性绝育,狼族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是不遵守这规矩,两者都要被机密性地处理掉,所谓的处理方法好像就是成为人类贵族的盘中餐,被驯服成为有钱人家的宠物。虽然养狼人和牧羊人都是贯彻着一只都不能少的原则,可是这种事并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是由政府决定的。索利在听到这件事情时,吓得不敢出门。也因为这件事,它被同龄的孩子嘲笑了半个月。
那时妈妈还没怀孕。它对索利解释说,这也是为了维持生物之间的平衡。要是一种生物数量过多,它就会影响整条食物链,还可能会造成灾难。比如,蝗虫数量过多,它们就会吞噬过多麦子;而人类也会缺少主食。其他能够克制蝗虫的生物繁殖的速度未必跟得上蝗虫繁殖的速度。过多的蝗虫也会造成虫灾。索利想了想,确实如此。可是,它还是觉得人类的做法很残酷,妈妈还说;还有更残酷的做法呢,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听到这话时,索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然而妈妈现在怀孕了。爸爸想把自己的精英优良血统给延续下去。索利它是不怎么期望了的。爸爸相信这第二胎可以再续家族的英雄传奇。虽然现在连它的历史都完完全全地失佚了。
其实达成了所谓“魔法”的奇迹的它们,真的可以说是宛如神明的存在吗?它们至今还在被人类操控着,它们的喉咙还紧缩在人类的拳头里,它们的头颅还躺在人类的刀具下。敢这样亵渎神明,都不怕遭天谴?但其实也不是这样的,神明一直都站在高处俯视人类。祂们不会把这些渺小的生物放在眼里。祂们虽主宰众生,却不会管束人类的一举一动,包括亵渎祂们。祂们只操弄他们的命运,其中的“因果报应”只是生命中的一环,没有神明的恩赐与处罚之说。神话中小家子气的神明终究只是虚设。
所以这样的它们算得上是神明吗?当然不是。真正的神才是人类。人类主宰着它们,它们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主导者。因为他们最先发现了这些生物的变化,自然也发现了适应这些变化的方法。人类傲慢,但也聪慧。
索利想起妈妈,眼眶又湿了。它甩了甩脑袋,试图把悲伤也给甩掉。而一旁的汉森根本没去在意这些,他又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你是要打多少个哈欠?索利在心里没好气地想着。当你对一个人产生了厌恶感,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特别碍眼,有时甚至还想打他。此时,汉森停了下来,在一家档口停驻。索利觉得奇怪。他是想买些什么吗?于是,索利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汉森正在看绳子。这个人想干什么?索利冒了一点冷汗。要是他想以绳子牵制住它的话,它还不跟他拼了,然后急速跑掉。汉森看中了一根绳子,索利已经开始意识到了它不逃不行了。它把全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在脚上,准备一有不妥就马上逃跑。汉森从袋子里掏出几颗果实,打算想跟摊主换这根绳子。摊主本来还觉得这个年轻人没什么钱,想打发他走的;可是在看到那几颗果子后,眼睛马上亮了;马上答应了少年的要求。索利有些疑惑,不过就是几颗果子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汉森拿着绳子靠近索利,索利察觉不妙,想马上拔腿就逃时,汉森快速地把绳子绑上了索利的脖子。索利觉得抵触,用头拍了一下汉森的手。声音非常响亮,都惊动了附近的摊主。汉森看着被拍痛,裹着黑手套的手,错愕地看着索利。索利才不管这些,只是别过头去,不理睬汉森。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摊主关心地问汉森手痛不痛,汉森只是很无奈地表示没事。汉森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得罪了这只小祖宗。当他想继续为索利绑上绳子时,索利又拍了他的头。汉森这下真的无语了。是不是认为他要把它抓去卖?没有哇,汉森想这里人多,想说牵住索利,这样才不容易被人群挤散。他的一番好意被索利误会成恶意了。汉森在心里叹了口气。
放过我吧,大哥。这样很累人的。我们都不要这样折磨对方好不好?大不了我叫你一声爹?汉森心里真是服了。本来就只是因为偶尔一次的善心大发,结果搞到自己现在这副难堪的样子。
“我说。”汉森试图跟索利沟通。“你能不能合作一点?我只是怕你走失。”
索利瞧了他一眼,再别过头去。汉森想自己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倔强的羊儿。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昨天他抛下它去别处做事?汉森在内心里喊了一句“冤哪”。他只不过是想找些可以作为交换筹码的稀有果实,以便接下来的旅程可以更方便。那些果实特别难找,而且果树都生长在较危险的地方。他只是不想索利遇到危险,所以才不带它去。而且,带它去,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
“那个,索利。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所以你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吗?”汉森好声好气地对索利说道。只差跪下来磕头喊索利一声“爸”了。他觉得现在的索利,比不知为何而生气了的女友还要难搞。
索利还是不理会他。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PqHYJaaK
一旁的摊主看不下去,自告奋勇要帮忙。由于索利本来就跟他无冤无仇,所以摊主很快就搞定了。他向摊主道谢,然后看向摆着一张像是刚才被喂了屎的臭脸小羊。汉森拉了拉索利,论力气,索利是比不过一个人的。所以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汉森拖着走,走向一间旅舍。
汉森跟服务员谈了一下房间的价格。索利望了望整间旅舍。这间旅舍的摆设和布置说不上漂亮,可是却特别典雅;就像一个没有身着华服,可是却有着一股华贵气质的贵妇。索利又低头思索。难不成是我误会他了?他其实只是个普通的猎人?索利决定再观察一阵。
汉森又掏出几颗果实,代替订房间的钱。完事后,他把索利带到附近的牧场,想问农场主能不能够让它在这呆一天。毕竟它不能住旅舍。农场主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收了汉森几颗果实。他感叹:“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可以找到这些价值甚高的果实。你要知道,这些果实既可以做为草药,晒干之后还可以成为装饰;可生长地极其险峻,所以不是有很多人会知道;甚至找到。看来小伙子你不仅是个内行人,身手和运气也不错啊!”
“还好。”汉森很是谦虚,他认为这种事没什么好自满的。”对了,小伙子,你身上怎么一股血味?“
血味?是这样吗?
他闻了闻自己,果然,自己身上确实有一股血味。难不成是昨夜………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qqNtwfDU
“小伙子,我看你这样应该也很难受吧,不如进来洗个澡?”农场主好心问道。
“不……不用了。我订了旅舍。我在那边洗就好。”他推却了。之后他跟索利和场主道别,走回旅舍了。
索利之后被带到了羊栏里面。
“你好好在这里呆着,等明天你主人来带走你。”农场主仔细地吩咐它。
索利听话地在羊栏里呆着。他注意到了聚在一旁窃窃私语的羊群。索利也很想走过去跟它们聊天,可是胆小的性格是不会让它如愿的。索利放弃地躺在一旁,打算先睡觉时,一只羊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啊?你是说真的吗?”索利选择偷听,它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惊动了这只羊儿。
“嘘!你不要这么大声!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另一只羊小声喝止。
“可是,这真的很难相信啊……”那只羊把声量放小。毕竟它确实是太大声了。索利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偷听,以便不错过任何内容。“竟然会出现那样的家伙什么的……”
那样的家伙?是在指它那天遇到的那个疯子?
索利越听越是紧张,它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它跳动的速度快得仿佛要逃离索利身体血管的束缚。索利吞了一口口水好缓解自己的紧张。即使那太过放肆的紧张感让它感受到致命性的窒息,它也不打算错过任何有用的信息。在偷听时,它的呼吸明显变得越来越急促。它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但它做不到。伴随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它拼命地从它们的对话中吸取有用的信息。
“……有这样的家伙出现,我觉得狼族很快玩完。”
狼族?也就代表它们讨论的对象是那个养狼人?
“那是肯定的,毕竟只针对狼族哇……”
只针对狼族?那是什么意思?
“老实说,论谁也不会想到的吧。”它们继续说道。“养狼人中竟然出现了那样的家伙。”
“明明自己也是养狼人,却杀了狼。”听到了这句话时,索利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脸部表情也渐渐沉了下来。“现在狼族它们应该也很紧张吧,尤其是养狼人。”
“对啊。有可能正在进行讨伐行动了。”羊群中又传来一把声音。“好可怕哦,我们不会被怎样吧?”
“应该不会的吧……”那只羊接下来又说出了让人安心的话。“不过,我们有首领在,不会有事的啦!”
“是啊是啊”其它羊也纷纷认同。
在一旁的索利就很不解。只杀狼的养狼人?是什么愉悦犯吗?竟然杀掉同类?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本来索利还想再听多一点,可是不知道是谁窜了出来,对羊群喊“散了散了”。羊儿全部都顺从地散开来。索利暗暗惋惜。它想,它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还没听到呢。索利暗自叹了口气。它的胆子小,叫它去问它是肯定不敢的。而且说不定也会碰钉子。它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要是它,肯定会为了培养它的胆量,逼迫它前去。索利肯定也是慌张,拼命地摇头表示抗拒,就跟现在一样。
索利的父亲一直都是所有公羊的榜样。它英勇无敌,骁勇善战。它还曾经连接打败过五头身形都比它大的狼。这样的它是全部母羊爱慕的对象,是全部公羊妒忌的家伙。索利也听说,它们家族代代都出了百战无败的勇士,而且每一只的故事都可以写成精彩绝伦的武勇传。比如它的爷爷曾勇于挑战凶暴的养狼人,与养狼人拼了个你死我活,最后打败养狼人了;光荣牺牲。曾爷爷更是厉害,曾独身一羊闯入狼族的巢穴;最后打败了当时被喻为养狼人中最强的大家伙,虽然自身伤痕累累,但它还是骄傲地站了起来,高呼羊族的胜利。
然而索利并没有遗传到父辈们的胆识,它生性胆小怕事;完全不像是爸爸的孩子。每当长辈在批评它或拿它来跟自家父辈作比较时,父亲和母亲也只能自嘲地笑笑,开玩笑地说:“当初没生好,结果变成这样子。”同龄的小伙伴们也瞧不起它胆小懦弱的个性,总是不跟它一起玩;一找到机会就嘲笑它。尤其是索利的情敌,那只曾经邀过露西跳舞;块头最大的小羊,也是小羊它们的首领,只要有机会就杯葛它。年纪小小的索利就这样默默承受着这些指控,然后再一羊找个地方,慢慢地舔着伤口直至结疤。
这样的索利,要是被写进家族史里,是要蒙羞整个家族的。说不定这等臭名还会四处流传,最后大家都会传“满是英雄的山羊家族出了个胆小鬼”这出笑话。
话又说回来,那么强的爸爸竟然没有打倒那个养狼人。
索利想到这件事时,不由得抖了一下。
不是爸爸不够强,是那个养狼人和他所率领的狼太强了。
索利的脑海中又浮起了那抹渗人的笑容。它把身子低了下去,不想再去回忆那可怕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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