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晚见识了汉森的歌喉之后,许多动物想要让汉森留在这里,但是汉森全都拒绝了。之前的事情给他造成太大心理阴影,他再也不想与别人结交关系了。
长老也把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了他,继续呆在这里,他会一事无成。
再过一晚,田鼠们就要分离,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它们本来就是为了修建金姆的房子才聚集在一起的。它们又开了欢送会,彻夜不眠。其它动物也前来出席了,其实它们来到这并不是为了送别田鼠们,而是想再听听汉森的歌声,但是汉森以他早上也要离开,需要早点休息这个理由拒绝了它们。动物们感到很遗憾,但是面对这样的汉森,它们也只能无奈接受。
歌声在重复着,汉森只是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看着那卷卷轴,思索着全部。长老说这卷卷轴是某个世外高人给他的,那么那个世外高人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那个世外高人是否与动物们的变异有关?就算是不管世事的汉森,也听到了动物的智商越来越高,越来越人性化的消息。长老它们就是很好的例子。对于这些事,汉森不免有些害怕。如果这些事持续下去的话,那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汉森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汉森想破头皮时,欢送会已经结束了,森林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然而就在这样宁静舒适的氛围下,汉森完全睡不着。他决定先去附近散步,走着走着,他到了一片麦田。麦穗已经完全枯萎了,它们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像是一个个早起,依旧困倦的孩子,又像一具具并排的尸体。皎洁的月光照在这些孩子身上,仿佛是在为它们默哀。一切都毫无生气,就像目前的汉森。
汉森不理有什么危险,走进了这些“尸体”之中。这些枯草长得相当地高,就快要淹没汉森。
他站在月光和枯草之中,看起来特别沧桑、凄凉。
他抬头望天,看着那轮苍白的月亮,想起了那个夜晚。
汉森感觉相当唏嘘,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正确的事。
他尽是在犯错,尽是在重蹈覆辙。
他哼起了歌,那是露娜所教他的牧羊人之歌。
原本睡着了的史密斯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
它也来到了那片草原,看见了在月光下哼歌的汉森。他沉醉在汉森的歌声里。汉森无意之中发现了他,走了过去。他捧起小史密斯,问道:“吵醒你了?”
“啊啊,没事的。”史密斯表示不介意。
“抱歉,我有些睡不着。”
“没事,是说你唱歌真的很好听啊。”
“就当做是这样吧……”汉森还是不习惯这些赞美。
史密斯望着汉森,把心里的疑问给提了出来:“你好像很不习惯跟别人相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汉森静默良久,宛如他的声音被谁夺走了。
汉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要发表什么重大宣言。汉森突然觉得,告诉这家伙也没什么不要紧的。
汉森把一切都给透露了出来,说出来之后,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大石头瞬间变得轻盈如羽毛。
史密斯在听完了整件事情之后,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没有想到这个人所背负的东西比它想像中的还要重。
他在束缚他的牢笼里唱诵自由。
史密斯看着失落悲伤的汉森,努力思考要如何安慰他。它用它的小爪捧住了汉森的脸庞,对他说道:“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而选择孤独。”
汉森听到这些话后,好奇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就算一个人罪孽深重,他也有选择的权利。不断地谨记于自己的罪,理解自己的错误,懂得克己的人更有选择的权利。”史密斯说道,“就是,你也可以继续去结交朋友,可以让自己快乐。”
汉森没想到,这只懵懂的小田鼠会说出这样深奥的话。史密斯害羞地解释道:“这是长老告诉我的,他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史密斯害臊的脸上又出现了一丝自豪。汉森认同它的话,不然那个世外高人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卷轴交给他。
汉森思考了史密斯的一番话,说道:“谢谢你,史密斯。”
“不谢不谢!”史密斯有些得意忘形地回应道。
“时间也不晚了,该回去了。你家人看到你不在会担心的。”
“嗯!回去吧!”史密斯欢欣地答道。
或许是昨晚太晚睡了,汉森醒来时,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等汉森准备就绪时,动物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田鼠们把它们精心缝制的衣服做为送别礼送给了汉森,汉森再三推辞,田鼠们还是执意要汉森收下,无可奈何的汉森把衣服接过,开始了新的旅途。现在,他的心里的乌云已经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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