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實體書限定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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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做了一次又一次,夜深、日起,第一道陽光從緊閉的木窗隙縫投入。
兩人終於捨得分離時,彌秧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她睡不著,看著颯猊恩優游自在房裡漫步,每一步如同一幅經世畫作,她捨不得移開視線,颯猊恩也任由彌秧盯著,隨手散去房間裡濃郁的氣味。
彌秧的心情大好,有幸跟史上最偉大的白巫師滾床單滾一個夜晚,即使全是單方面享受——彌秧盯著颯猊恩的背影,只希望自己能快快長大變強,這樣就可以碰颯猊恩的身體。
反之,對方的內心卻是一片平靜。
颯猊恩操控魔法將大木桶裝滿熱水,溫柔地抱起玩了一整晚的女孩放入熱水中。對方長呼一聲貌似舒服、後腦靠著木桶邊緣微微閉起眼睛,颯猊恩習慣性摸摸頭,這才將自己鬆垮的內袍穿好、把弄亂的床恢復乾淨,整個房間如同她們剛進來之前,沒有一絲變化。
彌秧雙眼依舊看著颯猊恩,被衣袍遮蔽的後頸處,留有她的齒印。
想到這點她發出愉快的哼聲,撥弄水繼續泡澡。
或許是熱水的緣故,又或許是身體終於放鬆神經,彌秧忍不住打哈欠,撇眼間颯猊恩早已穿戴好整身服飾,彌秧懷疑對方有沒有動情,畢竟剛才的交歡中她可是產出不少水,可是颯猊恩卻沒有任何一絲動情的反應。
或許,這就是巫師吧?他們連自己的情緒也能收縮自如。
彌秧打哈欠,撐不住眼皮趴在大木桶邊緣睡去。
颯猊恩聽見聲音轉頭,看見彌秧睡在大木桶中只扯扯嘴角,她原先以為彌秧的體力異常驚人,結果現在卻睡著了。只好再次代勞,將她當成布娃娃搓搓揉揉,弄乾後穿好衣服放在床上。
她不排斥跟彌秧做愛,這種將對方弱點捉在手裡慢慢折磨的快感令她心情大好,甚至是種紓壓的方式,讓她差點覺得自己不需要在彌秧面前偽裝,不用當每個人都崇拜的白巫師,可是隨著彌秧那一聲聲的「猊恩」,她的理性制止內心難得想揭發自己裡內不一的假象。
每個人都知道她是颯猊恩,即使再親密,正如已經發生過關係睡在床上的女孩也喊自己「猊恩」,認識之友最好的僅是「阿颯」,已經很少人願意喊颯兒朵,她那美好卻又鮮少人喊的可憐名字。
人們總是對她保有奇妙距離。
她多希望自己能從反覆的偽裝中解脫,然而這身純白注定不可能,正如她莫名其妙被人們期待能阻止七宗罪,卻忘了人本來就該需要各種情慾,不能只有美德。
情不自禁發出嘆息,颯猊恩回頭盯著床上的彌秧抿緊嘴唇,為自己心裡僅存的良心訝異,悄然抹滅。
已經決定的不能回頭。
她生為自私的人類,從滅族那刻起,手上的鮮血如內心遍體麟傷的自己一樣,永永遠遠都是抹殺不去的存在。
颯猊恩靜靜站在閉合的木窗前整頓好心思,將內心的雜質全部掃去,再次從墜落的高空展翅而飛、挺直而上穿過雲霄,成為那遙不可及的至高無上。
她勾起微笑,清澈的藍眼睛如最乾淨的泉水,洗滌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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