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後。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nVsGsizS
「……姊、雼姊？」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CaXm7MHC
曙光在一聲聲呼喚中睜開眼睛──自己什麼時侯昏倒的？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xtBucbHT
被所長擊倒前的記憶在短暫空茫後逐漸回流。她忍著渾身痛楚從地上爬起，瞪視蹲在自己面前的紅髮青年。「瑞恩在哪裡？」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ljwOrkku
「瑞恩？……噢，是那名軍人吧。」可能是意外她會問這個，針的回應頓了半秒。「對不起，我只看到妳而已。我以為你們會直接離開這裡的，發生什麼事了嗎？」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lkS7fXCd
他的表情很真誠，真誠到如果曙光沒遇見剛才的破事，或許就信以為真。「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FVnlCOrh
「什麼意思？」針困惑地站起身。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s1ybk0gZ
「我的意思是，A91和A74的所長是同一個人！」
「雼姊，妳在說什麼胡話？」
青年的表情像是真的不明白。
這下曙光總算意識到不太冷靜的是自己這方了。
「你不知道？」她蹙起眉，掌心悄悄運起細微的電氣。「你不是這裡的代理所長？」
「是啊。目前這裡的實質負責人就是我。」
「那──」
「妳不曉得，A91真正的所長在五十年前就銷聲匿跡了！連已經離職的前輩們都覺得他死在了外頭，他的所長職位不過是出於尊重的掛名罷了。可假如妳所述為真……那情況會很不妙，非常不妙。」針搖搖頭，冰藍色的眸子止不住地震顫。「雖然我與所長沒什麼敵對關係，但目前留在這裡的研究員全來自反對所長的那一派。聯繫到八年前的事件，他們肯定會產生多餘的恐懼，自亂陣腳。」
「什麼意思？」相同的問句被道出，只不過追問者換成了曙光。
「雼姊不知道？妳當時沒有在現場嗎？」針頗為意外地眨了眨眼。「就是八年前那場列車研習會。當時A65所長的聲勢正旺著，嚴重威脅A74所長的權威地位，沒想到他卻在研習的最後一天失蹤，此後再也無人見過他的身影。」
「A65⋯⋯」
曙光已經很久沒有從他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
那位胖先生確實頗有個人魅力，過去的她不曉得該如何形容此人，如今想來，胖先生其實就是個比較幽默的「普通人」，和星瀨那類學者並無二致，與實驗所普遍的惡趣味作風截然相反，同時又頗具人情，也難怪會吸引一大群人跟隨。
彼時不諳世事的自己也曾經被他鼓舞。
所以她比任何都清楚，那位和藹前輩的結局絕非針口中那般神奇。「據我所知，A65負責人已經死了。」
沒錯，胖先生是被他……
「沒錯，他是被桑塞特殺死的。」
「嗯？」
曙光愣了愣，慢了半拍才聽懂針說的話。「什麼？」
「那個畜生，他不僅屠殺無辜的孩子，更殺了大家追隨的領袖！」針似乎沒發現她的震驚，自顧自地接下去憤慨。「這下子妳就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刺殺桑塞特了。我們這些人之所以匯聚在此，正是為了這份遲來的正義！」
「正義？」
曙光冷笑一聲，以掩飾一時的驚慌。「你們分明是吃軟怕硬，只敢殺聽令的棋子，卻不敢對幕後的指使者下手。」
他們甚至連真正該復仇的對象都搞錯。
不曉得暗殺胖先生的事是如何傳開又傳錯的，但換作平時的她，此時就應該道出真相，擾亂敵方的進攻思路──殺她與殺桑塞特顯然得用不同手段，匆促修改過的計畫難以對自己產生傷害，甚至能藉機反殺回去。
面對實驗所的冷血動物，曙光絕不會對他們產生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
問題是，如果如此輕易去破壞他們的原定計畫……
瑞恩會怎麼樣？
「雼姊應該清楚，不論妳還是我，現階段都沒有戰勝所長的可能。」彷彿察覺了她的動搖，針非但不受譏諷影響，提出的個人見解更是愈發堅定。「凡事都得循序漸進。唯有取得一次完美勝利，我們才有信心面對更加艱難的挑戰。」
曙光默了半晌。
出身A74的自己的確非常厭惡所長，或許厭惡到即使瑞恩讓自己住手，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砍下所長首級。
但對於同樣在實驗所成長的孩子而言，他們早就對那些沒有道理、任人蹂躪的死亡司空見慣，理應不會覺得所長和其他人使用的手段並未有太大的區別，甚至因為他表面功夫做得不錯，蠻多孩子認為所長是個難得的好人。
那極端到令人作嘔的掌控欲，唯有站在陰影裡的雼看得一清二楚。正因如此，綜觀當時整間A74實驗所，真正發自心底憎恨所長的人也只有一個。
「針。」時隔八年，曙光仍記得一清二楚──努恩是怎麼死的。「坦白講，我無法信任你。」
如果當時以針為首的一眾孩子能稍微聽聽桑塞特的話，努恩的結局是否會不一樣？
答案為何……她心知肚明。
「我答應與你合作，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曙光彎身撿起長刀，掛回腰間。「用這座實驗所的設備尋找我同伴的去向，找到了立刻告訴我。」
「如果找不到呢？」聽到這種條件，針原先高興的表情瞬間滲入苦惱，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下一秒，鋒利的刀刃已抵達他脆弱的脖頸。
「你沒有找不到的權利。」配合手握的利器，曙光冷冷地威脅道。
代理所長先是愣了下，隨後竟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才對嘛！這樣才是我一直崇拜的雼姊！」針笑到連眼眶冒出淚花都不自知。「沒問題，我可以答應妳的。但妳也要幫我的忙！」
曙光點點頭，收起長刀。
雖然她不太相信自己的合作對象會信守承諾，但只要在既定的選項裡摻入變數，便能稍微偏移所長期待的路線。
曙光時刻提醒自己，此趟目的並非復仇或懲惡，而是守護與拯救。
八年前的軟弱是事實，可現在不一樣了。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kviYTx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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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抉擇與抉擇之間，她還能鑿出第三條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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