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樣本和木靈核，兩者都請妳們回收吧。能力所及的話，也麻煩查出源頭。』蘇菲娜聲音響起。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qI2j3gLL
「明白！」猛力踢開撲上來的木靈，納蕾莎蹬腳低空飛行，讓餘下十隻呈直線排列追在背後，朝森林更深處飛去。ＨＭＤ投影上，翔的位置亦開始移動。大概是超出狙擊射程了，天音決定轉換地點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mUfQ1M8W
才剛作此想，身為高速型機體的翔，一分鐘之內就已經抵達納蕾莎所在空域。天音發出「三十秒後發射散彈攻擊喔！」的訊息，納蕾莎擺擺手，將燦的飛行高度壓得更低，盡量誘使木靈們貼近追擊，即便慢到再度被團團包圍、身處宛若鬼火環繞的螢綠空間裡，她亦無所畏懼。
「來囉！」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rgDz9FjA
青藍光雨落下瞬間，鮮紅蝶翼收斂、上衝，彷彿將短光束當成一道道跳板般輕踏、飛躍，以極近距離巧妙閃躲，安然無恙歸返天音身邊。納蕾莎指揮燦轉動腿部散彈光砲增加火力。當兩人ＨＭＤ投影皆顯示「殘留數量：零」時，少女們動作一致開啟確認掃瞄、親自以肉眼觀察，最後同步退離戰場，在附近空域簡單搜索。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AJVAAEvJ
「哼，用我的Ghost Replay當示範，學得還不錯嘛。」納蕾莎調侃。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moWq1qCl
「要練到像納蕾莎這樣，花了我好多心力呢。」天音苦笑。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jRRPNrbO
蘇菲娜此時再度發聲：『納爾森與警察已經搭直升機抵達，可能會順便接走那兩個人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rbz97jT4
言下之意，是要兩名碧空戰姬「別回去現場」，收集木靈核與樣本後，繼續往疑似木靈來源地前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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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窩燙熱、喉嚨乾苦、全身劇痛，好不容易救醒葉老大的青年，兩人奄奄一息頼在泥土地上虛弱喘氣。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77iRdvZ2
直升機螺旋槳轉動聲轟然入耳，他們先是一怔，立刻想起自己的身分和罪行，就算榨乾最後一絲力氣也要爬起，趁對方降落前快點逃走。還不能放棄……即便無法回收樹木，至少得逃過這劫，省下纏訟疏通、施加人情壓力的力氣。若類似事件發生得太頻繁，會害「大姐」（葉老大之妻）很難向外界交代……
兩人捨棄尚算成形的泥土小徑，直接從沒有道路的地方溜往下坡。幸運地遇見一澗絹細山泉，青年率先清洗五官，讓身體擺脫火灼般的痛苦後，向正在沖臉的葉老大說「您先繼續往下坡走，我去回收那棵檜木」便一溜煙跑掉，根本不等他答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uqWfK3nm
眼看與最後一個隊友走散，葉老大也不想管其他人了。對附近地形熟門熟路的他，有自信能一個人下山；至於青年「許仔」還滿腦子想著「最少要撈點回本」而輕易捨棄同伴這點，他已經懶得再指責。屆時要是發訊來求助，他甚至考慮乾脆見死不救。對自己苦心經營的盜伐隊來說，女兒介紹的這名青年簡直是毒瘤。
想到女兒……驚慌間好像打給她了。葉老大因妻子長期擔任民代，知曉並能熟用政府衛星線路，不像青年的手機仍會受限於訊號強弱。未知女兒聽見那些慘叫，會不會去找人來救？希望別搞成「反倒暴露家族經營山老鼠集團」的地步；母女倆都不怎麼聰明，脾氣又任性、獨斷，他很害怕會因此壞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MyOq7oUc
把女兒慣成頤指氣使、飯來張口，喜歡打可憐牌並以此施壓他人的公主病性格，亦是妻子所為。葉老大雖感嘆，但卻從未打算糾正她的教育方針。若女兒能因此繼承那套社交手腕和人際網路，未來拱她從政，還能持續庇蔭家業，鞏固同陣營地方派系的影響力。
思考這些有的沒的期間，手機響起。葉老大有點意外它浸過不明液體後尚能使用。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UEFLdccQ
接起電話，妻子高亢的聲音裡帶有擔憂：『你們現在在哪裡？沒被警察帶走吧？人平安嗎？』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8EeaKyGE
「算是逃過警察耳目了，目前許仔跑去回收木材，我懶得管他。」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m0aBJgiS
仔細續聽電話彼端，有電動車的引擎聲。她在開車？葉老大倒想反問妻子身居何處了。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1OFMgSrU
『公所今天不是有外賓參訪嗎？晚間會議開一半，那些外國人接到山上有消息就突然全跑光啦！我還在錯愕的時候，芊琪打電話來，告訴我「爸比好像有危險」，她已經先報警——哎呀我女兒真是機靈……』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tSEBaVHg
「妳自己開車小心點啦！別顧著講話！」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WiHdYs7K
『知道啦！但是你們不能被警察發現，又需要人接送，所以我自己開車上山來囉。』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Vch0qXY1
葉老大恍然大悟，心中的煩躁與不耐頓時被家庭溫暖抹消，露出難得的微笑。
其他成員的狀況之後再去細究吧。葉老大掛上電話，讓妻子可以安全趕路。他總算開始想到要探究透明怪獸襲擊自己時，那些詭異的液體、身體產生的灼熱痛苦是什麼……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JwRcsluY
——該不會有毒？唉，得去醫院仔細檢查一番才行。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eAaaLbHT
搓搓手指，確實有脫層皮的感覺。肌膚紅腫發脹，若沒剛才的山泉沖洗，只怕狀況會惡化下去。眼睛還能看得見，應該算最大的幸運了吧？
不知步行多久，葉老大聽聞熟悉的引擎聲，自家車輛的燈光旋即遠遠闖進視野。安心感湧上胸口，他情不自禁加快腳步想朝妻子迎去。就在車子近到能看見妻子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朝他猛招時，天外忽然傳來奇怪的巨響。那是什麼？葉老大立刻被吸引注意力而轉頭朝右邊山坡看，但夜色漆黑，除了聲音什麼都無法知曉。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pTTVJmJy
好像有樹木枝條被壓潰，大型物體滾動的聲音……還有男人的慘叫聲……離此處愈發靠近……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b8et4BES
瞬間理解什麼，葉老大急忙朝妻子狂搖臂膀。可是她似乎看不懂，車子仍繼續朝這邊縮短距離。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o7KWd4Jw
「別過來！別過來！待在那邊！別過來啊——」
一道長條狀巨影轟轟烈烈落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gseuyRCn
原木墜地聲、金屬敲擊聲、玻璃碎裂聲、石塊土堆互相撞擊聲，淹沒了葉老大的嘶吼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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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凜山竟會有這種地方……」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3H6t7bdw
隱藏於森林環繞間，一座僅以塑膠網簡單劃出範圍的廢棄物掩埋場外圍，碧空戰姬們正埋伏觀察狀況。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h1I3R5VJ
成堆舊時代電子廢棄物頂端，大大小小的夜光蟲型木靈佔據、啃食著。那番景象讓天音憶起黏菌型木靈「珍珠（Pearl）」，牠亦曾吞噬建材、舊式機械、油電混合車等人造物，也是「汙染性愈高愈優先」……
「納蕾莎，我在想——」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mw9VLX6J
「又打算說『木靈該不會是要拯救地球』的傻話？」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hPrlqkxW
「但『珍珠』和『長索』都主動捕食過高汙染物質……」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ZZCmrd0O
「那又如何？木靈的行動模式難以捉摸、缺乏可循邏輯，這已經是鯨歌號資料庫統計後的確實結果了；妳的看法太依賴直覺和個人感情，且當作舉證的例子只有兩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DUoe8KZH
「唔……」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Esym3Zm7
「與其將木靈想像成具有善良目的而饒牠們一命，我倒覺得『造成人類波及傷亡』代價更大。」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V13Xbu6U
言下之意，寧可錯殺一萬，不可縱放萬一。天音垂下眼瞼，她自認沒資格反駁納蕾莎。因為賽塔家的父母，正是亡於木靈「傷疤」（Scar）大肆破壞的現場。
「有變化。」納蕾莎說話期間，視線從未轉向天音，因此能在第一時間察覺異狀。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eYJPifac
夜光蟲型木靈，有的從垃圾山上滾落地面，痙攣抽搐、螢綠光芒不穩定閃爍。原應剔透潔淨的細胞質，開始漫流黑色漂浮物。天音突然想到什麼，詢問：「那些黑色東西，就是妳推斷的『有毒物質』嗎？」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6WJRY60W
「嗯。」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SHO9g5cE
「那麼，牠們在『析出電器廢品裡的毒』……？」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9i95pJFn
問題無從解答。但伴隨抽搐情況加劇，木靈亦緩慢癱扁、融化、消失——或者納進泥土裡。黑色漂浮物如退潮時的小島般穿透細胞膜，被固化、遺留於地面。最終連水份也蒸乾，變成不知何物的金屬光澤黑砂。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KMH0db7R
腳下土地開始鳴動，感覺得到具有相當質量的物體四處亂竄——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Y9sxFZXM
「過來了！」沒理會天音的自言自語，納蕾莎起身揮動手勢，讓燦立刻朝斜前方地面開槍。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9di5Eqvz
天音也跟著急速反應，指揮翔朝聽見槍聲而動作的其他木靈們攻擊。
難得有不是飛行作戰的機會，碧空戰姬們採取游擊攻法，邊發射短光束抵擋木靈，邊轉進廢棄場內部。即使機組羽翼無法互相緊貼，天音與納蕾莎仍舊背對背彼此掩護，以同步順時針旋轉的方式跨步前進。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BUHk5zt6
「如果被接近的話，反而不能攻擊喔！用低密度光束牽制牠們就好！」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UHjGHS0a
納蕾莎再度提醒。畢竟習慣飛行、較依賴機組性能的天音，對此類型作戰非常陌生。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OXrHiXsE
「明、明白……哇啊！」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Pvc3FEIE
掃射不及，何況對方和「珍珠」性質相似，細胞膜厚度及韌性偏高，光束攻擊不見得每發都有效。
翔左臂突然停火，向前轉折恢復機械臂模式，把欺近的夜光蟲型木靈用力推開；接著繼續往外跨一大步，兩翼共十二支大型銀刀瞬間刺出，穿透從側面撲上的木靈。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piMyW7eU
「別在近處撕裂牠們！」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yW8wcU7M
聽聞納蕾莎喊叫，翔以左臂卸下插著木靈的長刀，猛力一揮將牠們扔離攻擊範圍。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fAZ43AIy
「翔，謝謝你。」天音狼狽開口。俊美的黑髮少年幻影卻突然在她耳際浮現：『不客氣。』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NH0jLzQK
臉貼臉的極近距離讓天音耳根發紅，羞赧低聲：「先……先收起來好嗎……你這樣會影響我。」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JQUOQlP3
不能太過意識到「翔雖為ＡＩ，但仍舊是異性」的事實，否則會令依賴精神力運作的碧空系統產生動搖。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2WenStag
天音一邊督促自己，一邊趕緊收拾心情，繼續戰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Dpba3fy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