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蝴蝶 - 番外：大阪聖誕

時間點：二年級下學期，告白後的第一個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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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阪的第一個晚上，一樹和盈盈就被忘記他們訂單的旅館老闆放生了。

由於他們的班機較晚抵達，到旅店時，櫃檯已經關閉。老闆原本說好會把鑰匙插在房門上，當天他們卻沒看到鑰匙，只能在旅店的公共空間消磨時間。

坐在樓梯間吃消夜時，有個日本大叔好心地過來關切，用不甚流利的英文和他們溝通，還帶他們到一樓的交誼廳，讓他們休息得舒服一點。當晚，他們趴睡在交誼廳的矮桌子上。一樹幾乎不敢闔眼，盈盈也睡得斷斷續續。

中途有奇怪的人走進來。這間旅館不知道怎麼回事，大門沒有門禁，誰都可以出入。一個頂著亂糟糟頭髮的大學生年紀男生就跑進來，輕佻地問他們明天要不要一起吃火鍋。

一樹用殺人的眼光趕對方走。

第二天一早，他們才進到房間。老闆只是退了第一晚的費用給他們。

一樹很不爽，但盈盈安撫他。「反正他們退費了嘛。」

看著盈盈臉上一如往常的笑容，一樹點頭說：「走吧。」

難得和她出來，不能浪費時間在負面情緒上。

在去京都的整趟車程中，盈盈都安靜地盯著窗外。一樹偶爾會把目光從筆記本抽離，關注她在做什麼，看到她臉上藏不住疲態，卻捨不得閉眼錯過風景。

他們的任務是修補古時遺留下的結界。在都市日益擴張的如今，要維持原始生命和人類文明的界限，是一大問題。某些老舊結界必須拆除或重建，這些都含括在都市計畫內。幸好，規劃詳細內容的不是他們，他們只要按照要求處理一小塊區域的結界。基本上，跨國的實習工作，就跟遊學團一樣，重點是讓學生體驗不同地區的能量差異，工作內容不會太有挑戰性。

盈盈問一樹：「你有力氣做結界嗎？」

「熬夜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可以多依靠我的力量喔。」

確實，其實憑盈盈一人的靈力就已足夠。

無視禁止入內的封鎖線，他們走入山中。一走進不屬於人類的領域，有別於都市的清新感使人精神一振。山林的氣息混合著古老結界流動的力量，強大的生機，就像是先人從未死去。

能夠架設起圍繞城鎮大結界的，想必是有名的陰陽師吧。

到了目的地後，一樹和盈盈默默拿出工具，分頭畫起線。大約兩個小時，前置作業就完成了。當一樹伸出手，要灌注力量時，他感覺到旁邊冒出許多視線。

在黑暗得不像是白晝天色的樹林中，好幾雙泛著紅光的眼睛虎視眈眈。

盈盈輕聲說：「是山裡的『神』派牠們來的。」

「要趕走嗎？」一樹所謂的「趕走」是「把牠們打到逃回老家」。

盈盈說：「這裡是牠們的地方，還是有敬意一點。我有帶供品。」

一樹看盈盈拿出東西。哪是供品，根本是土產。鳳梨酥、小泡芙、巧克力QQ球。盈盈還笑著舉起一包雪人造型的棉花糖說：「也有聖誕點心。」

「太歡樂了吧。」

「我們又不是來做壞事的。」

走完供奉的流程，祭品瞬間化為腐朽。樹林變得光亮一些，大部分陽光還是被茂密的樹冠擋住。

盈盈和一樹同步啟動結界。

人和自然之間的隔閡重新樹立起，這份疏離對雙方都好。

離開前，一樹回望林中。

依稀能看見一對紅眼睛目送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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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觀光時間。

他們去寺廟求籤，穿越神社的千鳥居。觀光客該走的行程，都意思意思逛過。

盈盈抽了一支小吉的籤，比拿到凶還不開心。一樹抽到大吉，更讓她吃味。

「跟妳換。」

「才不要，這樣運氣也不會來的。反正我黏著你，就可以分到你的運氣。」

他們吃了抹茶聖代、蕎麥麵，在超市買了半價便當和甜點，便告別室外寒冷的天氣，躲進旅館。上樓前，他們看到昨天邀約的那人在交誼廳和同伴開起火鍋趴。

盈盈說：「原來他們真的只是想找人吃火鍋啊。」

他們各自的房間非常小，連放行李的地方都不太夠，只有貼著兩邊牆壁的單人床，以及床頭充當桌面的的木檯，和床尾到門一小塊放鞋子的空間。

一樹決定，回去一定要找出到底是哪個老師訂房的，揭發對方把公費中飽私囊的事。隨便一間青年旅館都比這裡乾淨、舒適，他甚至寧可再在交誼廳睡一晚。要不是學校不允許他們外出任務時隨意更改安排好的交通車次、住宿地點，他願意自己貼錢換旅館。

這不是他睡過最糟的地方，他告訴自己，並想著隔宿露營時住過的破爛帳篷，和任務時去過的各種骯髒環境，努力壓下自己的潔癖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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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晚就是聖誕夜，同樣是自由活動時間。這是他們努力搶下這份工作的主因。現在還在上課的人都羨慕死他們了，可是沒有其他組合搶得過武術天才和用蠱能手的搭配。

兩人走在異國的街頭，暫且拋開所有煩惱。

被小燈泡勒纏的行道樹，百貨公司外的巨大燈飾裝置，商人最會營造節慶氣氛。盈盈期待已久的聖誕市集舉辦的地點，其實是塊很小的空地，現在整塊地區被年輕情侶塞滿，連附近路上都實行交通管制，控管人流。

市集內的店家比想像中少，逛一圈就沒了。盈盈買了一包灑糖粉的炸麵包，一樹買了杯美式咖啡，兩人便暫時退出人群，呼吸新鮮空氣。

「日本人把二十五歲還嫁不出去的女性比喻成聖誕節的蛋糕，三十歲是除夕夜的蕎麥麵。意思是過了這個年紀就會身價大跌，很難嫁出去。女生要擔心臉上出現皺紋，一直被年紀追著跑，所以我生日都不太開心。」盈盈說。

「無聊。」

盈盈笑起來說：「今年是我經歷過最棒的聖誕節。」

「嗯。」一樹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剛被咖啡弄熱。「好溫暖」，盈盈說，呼出的氣息化為肉眼可見的白霧。

聖誕市集有夠無聊，一樹想，但不好說出口。幸運的是，盈盈想法和他相同。她說：「這邊有點讓人失望。」

「去找間餐廳吃飯？」

「好啊，走吧。」

可以在異國，不用在意旁人目光地牽著她的手，這趟旅行就值得了。

進入餐廳後，盈盈仍盯著窗外。

「在看什麼？」一樹問。

「覺得神奇。在聖誕節的時候翹課出國約會，以前我想不到自己敢這麼做。」

一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在鄰近段考時翹課的一天。

盈盈點了漢堡排蛋包飯，一樹點的是拿坡里義大利麵。兩人用蔓越莓氣泡水代替紅酒乾杯，盈盈眼中洋溢著幸福與他相望。「你笑了耶。」她驚訝地說。

「不能？」

「我希望你多笑。明明長得那麼好看。」

一樹勾起唇，盈盈認真盯著他的臉。

「幹麼？」

「不要說話，你一開口就破壞氣質了。」

慢悠悠用完餐，前往機場時，街上行人間忽然產生小騷動，許多人拿出手機拍照。原來是天上落下鵝毛般的細雪。

「看到初雪的情侶會幸福一輩子喔！」盈盈急著告訴一樹。

一樹看到雪在她的鼻尖融化，讓她凍紅的鼻頭看起來更狼狽，不禁笑了。

盈盈不滿地肘擊他。「笑什麼笑。」

「很冷吧？」

「當然冷啊。」

一樹從背包拿出包裝好的禮物，交給盈盈。「本來想晚一點再給妳，但現在妳就用得到。」

盈盈也拿出一個小得多的禮物。「我也有準備喔。」

兩人互相拆開對方的禮物，盈盈送的是書皮造型的手機殼，一樹送圍巾。

「是你自己挑的嗎？」盈盈捧著圍巾問。

「率優幫我挑的。」

「難怪這麼可愛。你喜歡我的禮物嗎？」

「能說不喜歡？」

「哼，當然可以。」

「喜歡。妳選的？」

「我有拿去問阿沐。」

結果根本是林率優和傅承沐在交換禮物。

一樹替盈盈圍上圍巾，然後把自己的手機殼換成盈盈送的。

「好溫暖。」盈盈摸著圍巾說。

走一走，一樹看到路邊的攤子，指給她看：「剩下的聖誕蛋糕。」

「你要巧克力蛋糕嗎？」

「嗯。」

盈盈走過去攤位，選了一塊草莓蛋糕，再給一樹挑了塊黑巧克力蛋糕。

她說：「如果有錢，我想要把全部的蛋糕都買走。」

「總會有剩。」一樹說。

「要是能都賣出去就好了。」

「反正妳不會再是一個人。」

「你是不是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大概吧。」

「不可以丟下我一個喔。」

「絕對不會。」

兩人踩著逐漸累積起的雪，留下成雙的薄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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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聖誕〉大部分是用我2018年去大阪過聖誕的經驗改編的，包括被鎖在門外也是真的，一晚只要一千日幣的旅館實在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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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翹課跑去乃木坂和欅坂的全握，結果我的首推生田沒參加。在乃木坂會場排了超過八小時，想握的白石卻臨時體調不良中止握手會。乾脆放棄握，把券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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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隔天握欅坂超級順利！聖誕節前的握手會氣氛很好。戴著馴鹿髮箍去參加，被許多成員誇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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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銀杏街道超級美，不過獨自去聖誕市集被情侶閃到很痛苦，就早早離開。聖誕夜居然是在關西機場過夜，也是滿有趣的經驗。

全握大致印象

渡邊理佐：稱讚髮箍很可愛。

偷看到隔壁超可愛的ねる。

渡邊梨加：十指交扣，梨加蹦蹦跳跳著誇髮箍很可愛。對梨加比パン手勢以後，梨加也回以パン。

長澤菜菜香：誇髮箍很可愛。聽到是臺灣人，回我愛你。

齋藤冬優花：說謝謝，傾聽的樣子很誠懇。

織田奈那：笑得很溫柔，本人超美。

上村莉菜：掛著佛系的笑容，小小隻像洋娃娃。大家離開前都會折回去多看上村幾眼，有人邊看邊倒退還差點絆倒。

米谷奈奈未：和她說畢業快樂，米谷回以很棒的笑容。

佐佐木美玲：聽到是臺灣人後，用中文回了謝謝、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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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阪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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