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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閣主有什麼事非要深夜前來打擾?」顧尊沒有看著花若卿,像是賭氣一般他只是看著身上的被褥,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我想見你。」花若卿坐在凳子上,一隻手靠在桌上撐著頭,他的目光裡全是顧尊。
「花閣主,我想我說過了我……」
「這是敬玥兄的晚餐吧?再不吃可要冷掉了。」桌上有一只圓盤,盤中放了一碗粥以及幾樣小菜,顧尊聽見花若卿這般稱呼自己有些彆扭,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慘遭對方忽視,如此不可理喻顧尊也不願多說半句,只好冷冷的回應:「應該是。」
「我餵你吃吧?」花若卿也不在意那人冰冷的態度,興高采烈地端起托盤坐到顧尊身邊,他將托盤置於適才寧鳶坐的凳子上,相較於寧鳶,花若卿與顧尊的距離過分踰矩,肩挨著肩的尺度令人心神慌亂。
「什、你!放肆!你要幹什麼!?別靠我這麼近!」顧尊試圖將男人推開,可奈何全身因傷綿軟無力,只能蠕動著身體盡可能遠離花若卿,臉上盡是嫌惡。
「敬玥兄來,張口。」彷彿沒看見男人嫌棄的表情,花若卿自顧自地舀起一勺白粥遞到顧尊嘴邊,行為舉止優雅的更甚女子。
「我能自己吃,不需要你假好心。」顧尊惡狠狠的瞪向花若卿,以往平靜自若的模樣被消磨殆盡。
「敬玥兄別這樣嘛,我這不是關心你麼,來吃一口,我聞著挺香的。」花若卿依舊笑著,絲毫沒有一丁點不悅,只是捧著碗把勺子又往顧尊嘴邊挪了挪,或許是受夠了這樣無理的行為,顧尊竟一反常態地暴怒,「我說了我不吃!」他一把揮手打掉花若卿手中的瓷碗,只聽一聲巨響迴盪,碗內潔白的清粥灑上花若卿艷紅的裙襬,飛濺出來的米湯沾在那張英俊好看的臉頰,脆弱的碗被摔得支離破碎,屍骨殘骸中還在緩緩淌出剩餘的粥米,此情此景顧尊自己倒有些傻了,腦袋一片空白的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默默撇過頭不願直視眼前糾纏不清的男人。
「唉呀看來吃不了了,要不吃點菜吧?」沒有對顧尊的行為感到惱火,花若卿拿袖子抹去臉上的髒汙,繼續從托盤裡夾菜放到顧尊面前,但床上人兒側著頭就是不肯轉過來好好嚐一口,一聲不吭的側顏依然清冷高傲的叫人沉醉,但在他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下,似乎又藏了些什麼,花若卿盯著他默默把手裡夾著的菜特意又晃了晃,熱騰騰的菘菜飄著迷人的香味,家常的味道讓顧尊更餓了,可心裡的怒氣以及身為掌門的自尊使他努力克制著自己。
「菜也不吃啊?那喝口湯吧?我看你家徒弟給你準備的是甜湯。」花若卿對於顧尊的不理會不羞也不惱,他自說自話的放下筷箸,轉而從潔白的玉碗中舀起一勺湯羹,那湯的顏色淡黃透明且稠密,琥珀色的光澤顯得極其珍貴,花若卿餵食的手僵在空中,可那人依舊毫不理睬。
「我手都酸了,喝一口唄尊兒,你……」「不要這樣叫我!」花若卿的臉上堆滿笑容,殷切的叫人心疼,他喚著顧尊的小名,可話還沒說完顧尊便猛然失去控制的向花若卿打出一掌,就看湯匙被狠狠打落在地,黏答答的甜湯甩上兩人衣襟,鏗鏘有力的脆響再一次迴盪在房中,直面吃下顧尊一掌,花若卿也顯得吃力,但他依然不害怕,他悠閒的拾起地上已然摔出裂痕的湯匙,慢吞吞地放回托盤上,而一旁一雙眼睛憤恨地瞪向花若卿,顧尊咬牙切齒的喘著氣,拼命抑制胸口從未爆發的怒火,那是只有他專屬的稱呼…千年的積累宛若火山,一觸即發,可花若卿不在意,事到如今,他什麼都不在意。
「滾出去。」再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顧尊艱難地從嘴裡吐出逐客令,他緊咬著後槽牙才勉強隱忍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顧尊死死盯著腿上青藍色的被褥彷彿要將其看穿,但他的眼角餘光卻瘋狂掃描著男人是否離開,他感覺男人已經離去正要放鬆,身邊的軟榻卻猛然下沉,花若卿又回來了!
「我讓你滾…唔!放、唔嗯!」顧尊禁不住纂緊拳頭就要轉頭給男人一掌,卻在那一瞬間被花若卿死死扣住手腕,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時,一雙柔軟的唇瓣就這樣貼上自己,男人的吻粗暴且紊亂,窒息的同時渡過來的還有甜膩的桂花甜湯,顧尊嚇得瞪大了眼睛,此生他何時受過如此羞辱?顧尊不甘示弱的掙扎了起來,但隨著手上掙扎的動作更為劇烈,花若卿的吻也更深更猛烈,他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每一次的深入唇舌相纏,更多的香氣在舌根翻攪,顧尊根本無法控制這些甜膩的液體滑入喉嚨,就連沒有機會被吞下的都隨著兩人的粗魯而自嘴角淌下,淫靡的叫人不忍直視,無法制止的水嘖聲充斥耳邊,顧尊感覺自己因為缺氧而越來越無力,但抗拒的手仍沒有停止軟綿綿的敲在花若卿胸膛。
「你可以打我、罵我,我是你相公我都得受著,但尊兒…別推開我。」好不容易,花若卿總算停止那狂暴暴雨般的激烈,他深情的看著被自己禁錮在角落的顧尊,眼神彷彿雨中失去主人的棄犬令人心生愛憐,他的話語滿是懇切悲哀就彷彿被遺忘了千年,不等顧尊多作回應,花若卿便已仰頭飲盡碗中甜湯,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那雙喘息不止的薄唇,更多的香甜充盈口腔,顧尊暈得有些找不著北,反抗的手逐漸停了下來,可被迫營業的小舌仍不住的迎合攪動。
「呼…哈、嗯!…放開我!唔!」糾纏間被扔在一旁的玉碗跌落席榻,玉碗中的甜湯已然飲畢,只剩下幾縷銀絲於唇舌相連。就看顧尊手腳發軟的癱倒在被褥間,可花若卿的吻仍在持續,他單手將顧尊的雙手舉至頭頂牢牢禁錮,另一隻手溫柔地抬起顧尊反抗的小臉,無法控制的恐懼深深包圍,顧尊感覺自己無助的不得了,他不得不反覆接受男人放肆的侵略,不得不吸入男人身上專屬的香氣。
「敬玥兄身體虛,我就不打擾了,明日再給你帶幾只山蔘養養氣,晚安。」雙唇相離,顧尊彷彿失了水的魚不住喘氣,他的四肢已經綿軟的連反抗都作不到,他本想怒目看著男人可誰知眼神裡滿是迷離,花若卿見他如此也不再作甚,只是輕輕在他額前落下一吻柔聲說道,話畢,男人已然消失不見,獨留顧尊癱在床上慢慢平復。
待氣息稍稍和緩,顧尊奮力抓起一旁的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就像年幼的稚子需要安全感,他一聲不吭的將自己悶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始終沒有掉下來,男人給予的羞辱是那麼強烈且令人恐懼,可為什麼自己在一瞬間竟感覺有些親切、甜蜜?顧尊無法理解,他抱著頭嘗試弄清楚心理的矛盾,可最終他只能環抱著自己沉沉睡去。
「師兄…你在哪裡?我好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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