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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等我。"
遠離喧囂的秘密基地,桃樹沒有了從前的活力,層層白雪堆積在枝椏上岌岌可危,本該蒼翠的湖泊刷上一層冰霜,曾經一起做的小竹筏被冰凍在了湖水中,岸邊的巨石只有顧尊一個人坐在上頭,一身墨綠色的長衫與周遭顯得格格不入,千年時光彷彿白駒過境,人事皆非但顧尊絲毫不在乎,他靜靜的凝望著遠方不帶任何表情,他的容貌彷彿與從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他仍是那個英姿出眾清淨不凡的少年、他仍帶著那柄銀白色的長劍、他仍有一身好武功,可千年時光,他也早已不是曾經的少年,他擁有門下弟子三千、他即將成為一門之掌、他戒貪戒嗔戒癡戒情,他感覺自己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可他仍然想念故人。
「師兄…」喃喃自語著多年來不斷重複的稱呼,顧尊不記得自己在這裡喊過多少次,不記得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又入夢了幾回。春去春又來,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千年,李奕華當初留下的信早已破舊的看不清,可上頭讓顧尊等待的話語深深刻在他胸膛。
掌門接任大典在即,顧尊心灰意冷的程度又更上一層樓,這麼多年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現在怎麼樣了?顧尊不知道幻想了幾次李奕華如今的樣子,是否英俊風朗如舊?是否早已有妻兒在旁?又是否李奕華在那次事故之後早已不在了?每每想到此顧尊總不自覺掉淚,他不敢想像他的師兄已經永遠離開了自己。
***
「弟子勻裴,參見掌門。」回到絕塵門中,一名少女迎面而來,穿著亞麻色制服的她向顧尊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顧尊停下腳步向她點點頭,勻裴似乎也很了解顧尊寡言的性格,繼續往下說:「蘇師姐跟肖大師兄都在找您。」聽完勻裴的話顧尊看起來沒有太多情緒波動,他只是淡淡的點頭然後縱身一躍,整個人騰空而起踏上隨身佩帶的劍,施展御劍飛行之術便往絕塵山巔飛去。
從前的絕塵派規模小,只是一個小門派立於山腰上,如今的絕塵派是一座大山,主要大殿、課室、武場以及親傳以下弟子宿舍都仍位於山腰上,而絕塵山山頂上設有結界,等閒之人不能擅入,顧尊以及大弟子、入室弟子就住在山頂上。
不到幾分鐘,顧尊便已御劍抵達山頂,他和兩名大弟子同住的居所名為若思觀,其他入室弟子則住在清明觀與清心觀,因為顧尊好靜,絕塵山頂上除了風鳴鳥叫,安靜的連落花的聲音都聽得見。顧尊不疾不徐地落在若思觀前,揚手一揮房門便自行敞開,他走進房間後房門又自行關閉,顧尊彷彿筋疲力盡一般坐在椅榻上,早上放在桌上的杯裡茶已喝盡茶壺裡也沒有殘餘,顧尊收回正要拿取茶壺的動作,撐起頭若有所思地發著愣。此時,一個映在紙門上的影子突然有些許晃動,顧尊側過臉瞇眼盯了幾秒,影子卻沒有繼續動作,剛收回目光卻不想那影子又微微晃了一下,顧尊這時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嬌小的人影。
「誰!」顧尊話剛出口手掌一道光束便打了過去,影子的主人似乎發現形跡敗露,身手俐落地躲了開來,但是隨著紙門的破損顧尊還是隱約看見了那人的模樣,被衣領遮蔽的清秀側臉以及一雙血紅色的眼瞳,還來不及打去第二掌那人便已飛快的速度消失在迴廊盡頭,就彷彿一隻兔子一樣敏捷,同時其他聽見聲音的弟子紛紛趕到。
「師尊!師尊!發生什麼事了?」頭一個趕來的就是住在東廂房的大弟子,跟隨其後的還有兩名弟子,三人慌張地跑向顧尊房門口。
他姓肖名遙,字遠黥,他容貌平和,眉目間透露出精明幹練,性格親切、有原則,他是顧尊最得力的左右手,因擅長煉丹而被人稱作銷煉君。
「無事,一個小賊罷了。」顧尊從椅子上起身從容自若的走到門口,面無表情地端詳適才被自己打爛的紙門。
「這絕塵峰頂戒備森嚴怎麼會有賊?看來需得加強防範才行,弟子這就吩咐下去。」聽到顧尊的回答一旁的少女驚訝地開口,一番話才剛說罷她又匆匆離開,顧尊也只是看著那個忙碌的背影沒有多言。
她叫唐羽雲,小字雲雲,絕塵派入室弟子同時也是絕塵峰頂上的守衛者,第二屆親傳大賽第三名,她長相精緻、氣質典雅,就像一只漂亮的陶瓷娃娃,香料千金出身的她擅於配置薰香,不論是清心淨氣抑或是勾人魂魄沒有什麼香是她調不出來的,故此被江湖尊稱「奇香萬里」。
「師尊沒事吧?」目送著羽雲的背影離開後,肖遙關切地對顧尊問道。
「無妨。」顧尊把視線轉回了肖遙臉上,淡淡的點頭表達自己安然無恙。
「師尊沒事就好,午膳已經備好了師尊現在就要吃嗎?」一旁的高大壯漢也俯視著顧尊關心問道。
他是何暮煙,字夕雲,身高八尺,落腮鬍、虎背熊腰,是絕塵峰頂上所有伙食的負責人,因為擅於使斧而被人們尊稱為「一斧定奪」,雖然他儼然生作一彪形大漢模樣,但他天然單純對人親切友善,所有的關心都是發自內心,因此門中弟子都十分喜歡他。
「晚些時候吧,為師還不餓。」顧尊也沒有看暮煙一眼,他繼續看著那個被他打爛的房門又說:「你若不忙,先幫我把這門換了再去備膳吧。」
「是。」暮煙點點頭,恭敬的退下了。
「師尊,再過幾日就是接任大典了,您這兩日天氣涼有些受寒,讓靜綾師妹再給您請一次脈吧?也好安心一些。」待暮煙離開,肖遙便走上前攙扶住顧尊,邊說邊將對方引至椅子上坐下,顧尊看起來十分疲憊,眉頭深鎖臉色也有些青白。
「你安排吧。」微微點頭,顧尊沒有多言。
「哦對了師尊,各派掌門都已在前來的路上,琉璃派、淺一派以及斷橋會的三位掌門明日就會抵達,需要弟子安排人至山腳迎接嗎?」肖遙似乎是顧慮到顧尊身體不適,他放慢了報告的速度,緩緩問著。
「好,此次各派掌門齊聚,你必須吩咐眾弟子謹守禮節恪守規範,萬萬不可對貴客們有所冒犯。」顧尊撐著頭,指關節悄悄的在太陽穴按壓,對於這些繁雜的事他十分厭煩及頭痛,可又不得不做,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杯子喝口茶,卻想起來剛剛茶壺早就已經沒水了。
「弟子明白了我會立刻吩咐下去…嗯?師尊稍後,弟子馬上讓夕雲師弟替您換壺新的。」肖遙雖然看似溫和不具有殺傷力,但他心細眼尖光是顧尊一個舉動,他便立刻知道茶壺已空,他拿過茶壺走到門外招來一名負責茶水的弟子,不多久一壺新茶便已送到,肖遙接過盤子端到顧尊面前。
「師尊,這是靜綾師妹讓人送來的,說是您畏寒喝了能舒服一點。」肖遙替顧尊倒滿一杯後,便將茶壺放在桌上,顧尊看著那杯不似平日喝的,心裡有些抗拒。
「師尊,這茶雖不是您喜愛的,但對您身子還是有所助益,晚些時候滄爍與翩兒應該就摘完果子回來了,到時候弟子再替您準備一壺乳香茶,您就先喝了吧…」肖遙也看出了顧尊一瞬間的猶豫,他為難地笑道。顧尊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這杯茶看起來就是又苦又難喝,雖然他如今貴為一門之掌,但是難喝的東西就是討厭,顧尊抿了抿唇還是沾了一口在唇邊,孩子氣的心態讓人不禁感到好氣又好笑,見顧尊總算乖乖喝了一口,肖遙繼續報告著。
「昨日已經收到左長老送來的飛鴿傳書,信上說因為天候不佳無法如期趕上接任大典,望尊上見諒。」肖遙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紙遞到顧尊面前。
「你回個信讓她務必珍重自身,趕不上就罷了還有你虛天師叔頂著。」顧尊隨意的接過信草草看了幾眼,又繼續盯著那杯茶作心理抗爭。
「了解。這一回業火派的苗燕慈掌門也有送禮來祝賀您接任掌門,師尊要收下嗎?」肖遙說罷又從袖管中抽出一只小盒子,還未拆封包裝得十分精緻。
「退回去吧,就說好意心領了,本座承擔不起。」似乎是已經做完了心裡抗爭,顧尊總算能坦然自若地喝起杯中的茶湯,但臉部表情卻仍是苦不堪言的模樣,他搖搖頭讓肖遙將禮物放回袖子內。
「弟子明白,弟子會去辦妥。哦還有一件事,最近江湖中有些不太平。」
「哦?」顧尊挑了挑眉,有些感興趣的將視線從杯子轉到肖遙臉上。
「弟子聽說最近江湖有個新勢力,名叫引魂閣,這個引魂閣的閣主只知道姓花,其他來歷無法探知。傳言中這個引魂閣行事殘忍,收取高價報酬殺人,成立門坊不過百年就已經是江湖人人皆知的組織,另外引魂閣的大宅長年散發奇香,據周圍的村民所說是一種人間難有的香味。」肖遙簡單報告著。
「引魂閣…」顧尊邊聽邊喃喃自語著,表情嚴肅認真。
「是,這引魂閣閣主行事作風詭異善變,且殺人手法狠戾決絕,手底下殺手頗多,但似乎真正重用者沒有幾人。弟子曾派了幾人混進去過,但是不到一日就被識破,最終得到的情報也只有閣主姓花、大弟子也姓花的樣子。」肖遙有些委婉地說著幾人臥底失敗的結果,有些尷尬。
「既然如此,這次接任大典你們有發請柬給引魂閣嗎?」顧尊問。
「原本是要發的,但是請柬才剛備好,翩兒跟青青師妹就收到了引魂閣的賀禮。」肖遙有點不安的漂移著視線,彷彿做錯事一樣不敢直視顧尊。
「賀禮?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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