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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見過莊掌門!您的包袱已經送到客房裡了,這邊請。」
「弟子見過曹掌門,這邊請。」
「刑掌門,這邊請。」
距上次酒宴已過去四天,平日冷冷清清的絕塵殿迎來大批客人,向來寂靜的廣場此刻被人潮擠得水洩不通,不只有江湖上的小幫派還有武當派、蜀山派、崑崙派……等許多赫赫有名的江湖掌門人都前來致禮,絕塵三千弟子不論階級高低都紛紛接應著從四面八方前來恭賀的客人,有些因路途遙遠必須借宿有些則不需借宿、有些畏寒有些燥熱、有些喝茶有些喝酒…種種差異瑣事都由肖遙安排妥當,此刻他正站在大殿上指揮著眾人忙進忙出不敢有一絲怠慢。
「動作快一些,別耽誤了客人!小心點,別把東西砸了。」肖遙的話雖嚴厲,但出口的語氣卻異常冷靜與平靜,從不疾言厲色是他最大的優點。
「大師兄大師兄!這兩隻被我抓到在偷懶!」突然,一個可愛俏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就看一個少女單手提著兩個男弟子的後頸,興高采烈的奔向肖遙。少女的臉龐看似十分年幼,不滿十五,她睜著一雙圓滾水靈的眼睛天真地看著肖遙,臉上笑的單純可纂著男人頸子的手顯現出極大的反差。
來人名喚葉青淚,小字青青,是絕塵派入室弟子,前一屆親傳大賽冠軍,憑著一身怪力以及與生俱來的好運擠進顧尊親傳弟子的行列,雖然武藝進步緩慢,但是青淚的茶藝卻是練就的出神入化,「萬朝茗士」之名貨真價實,令人難以相信竟是這樣一個天真單純的小丫頭。
「青青做得好,把這兩人帶到東圊去!再有偷懶者都一併帶到東圊,典禮結束前若沒有將東圊淘乾淨,每人各罰戒尺三十板。」肖遙嘉許的給青淚比出一個拇指,眼神則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被青淚丟在地上的兩名男弟子,他的眼裡看不出太多情緒,皮笑肉不笑的溫柔在此時就像是詛咒一般叫人驚駭。
「知道了!走吧~」雖然兩名男弟子瑟瑟發抖、支支吾吾地討饒,但青淚卻沒有理會他們,又是單手將兩人的後頸提起,不費吹灰之力的一蹬腳便往東圊方向急速奔去,肖遙沒有再去理會這三人的去向,回過頭繼續指揮著眾人。
***
絕塵峰頂若思觀內,顧尊端莊的坐在椅榻上,他將手放在茶桌上掌心伸向桌子另一端,只見他的袖子被撩起露出手腕下淨白的肌膚,赤裸的手腕被兩隻手指輕輕壓住,對坐的少女正仔細的替顧尊把脈。
「師尊您這幾日又沒睡好嗎?」諾大的大堂中只有少女細不可聞的平靜嗓音,她靜靜感受著顧尊脈搏的跳動,仔細理解蛛絲馬跡中的病症。
此少女姓蘇名寧鳶,字靜綾,是顧尊最晚入門的弟子,她容貌清純,眼睛裡裝著平靜與溫柔,淡黑的眉毛溫婉清秀。她和葉青淚一樣武藝不甚出眾,只在醫道有些許成就,平日都是由寧鳶替顧尊把脈、配藥,是絕塵峰頂的專屬大夫,也因此被喚作「銀針濟世」
「白日裡是有些睏,可到了夜晚就算睡著也總是作夢。」顧尊答
「脈象虛浮,您平日太過操勞,應當多加休息、少憂思煩慮才是。」寧鳶收回手,轉過身打開了放在一旁的木盒,從裡面拿出幾只小瓷瓶。
「這是師尊您平日吃的安魂散,一樣睡前服用一粒能好睡些,另外您身子虛,我會讓暮煙師兄再給您煎一帖養肝茶,乳香茶您就少喝點吧。」寧鳶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只瓷瓶遞給顧尊,她的眼神堅定、語氣平和但卻讓人難以拒絕。
「那茶苦得很,我能不喝嗎?」顧尊面上雖沒有過多表情,內里的不情願卻是那樣的明顯,他將瓷瓶揣進懷裡喃喃自語道。
「這乳香茶雖然不甜膩,但終究對身體無益的。」寧鳶邊收拾著看診的器具邊回答。
「知道了…你且退下吧,讓…」
「砰!」顧尊對徒弟的管束總是沒輒,他無奈地接受了事實,就在他話還沒說完的同時,若思觀外傳來一聲巨響。
「怎麼回事?」身為弟子,寧鳶警戒地站起身護在顧尊身前,紙門外也響起了肖遙的聲音:「弟子肖遙求見。」紙門上倒映出兩個身影,卻只有肖遙一個人的聲音,不等顧尊回應紙門就被大力拉開,夏冥冥被肖遙直接丟進房內。
「痛痛痛痛痛痛!」冥冥滾了兩圈跪在顧尊面前,力道之精準讓人感覺肖遙似乎每天都在做一樣的事。
「肖遙給師尊請安。」肖遙也沒管冥冥趴在地上哀號著,逕自向顧尊行禮問安。
「起來吧,發生什麼事了?」顧尊看著一旁被寧鳶攙扶住的冥冥,開口問肖遙
「你自己向師尊說吧,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肖遙沒有回答顧尊的問題,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冥冥,冥冥不敢說話,眼神心虛的飄忽不定。
「冥冥,你都做了什麼?」顧尊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步步緊逼,每個呼吸都是威嚴,冥冥苦著臉偷瞄顧尊臉上的表情,思索著自己該不該說實話。
「冥冥,說話。」顧尊又再次開口,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添威嚇,冥冥這才不情願的回答
「我…我我我就只是往胥叔叔和恙叔叔的洗臉盆裡加了點墨,惡作劇一下……」
「阿,難怪今日兩位掌門向我要了些淨臉的湯藥,原來是你在水裡加了墨汁呀…」寧鳶站在一旁想起了今早兩個掌門滿臉烏黑跑來找她的樣子,當下是又驚悚又好笑。
「荒唐,這幾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顧尊沒有大聲怒喝,他只是平淡的斥責冥冥,彷彿在同他問好似的,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雖然兩位掌門的臉已經恢復,但這行為已大損我絕塵派名聲。」肖遙嚴肅的說
「弟、弟子知道…」聽到這裡,冥冥的頭壓得更低,聲音心虛的細不可聞
「既是知道,何故作出這樣的行為?」顧尊又問
「弟子、弟子只是想惡作劇一下…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與顧尊共同生活百年,冥冥十分清楚自家義父的脾性,越是平淡越是波濤洶湧。
「曹掌門和刑掌門是我派的貴客,更是為師多年的至交,你讓他們臉上無光又怎會是無傷大雅呢?」只看顧尊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碗輕嚐一口,碗裡白色的茶湯散發香氣,乳香果漿與武夷大紅袍完美融匯,濃郁的奶香沾滿口腔每一吋味蕾,略甜的茶湯擦過喉頭帶出無限韻味,甜美的香氣不合時宜的浸染了周遭的空氣,顧尊放下茶杯淡淡地看向冥冥。
「弟子沒有想這麼多…弟子知錯了,請師父原諒…」聽到顧尊的話,冥冥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令門派蒙羞,他急的向顧尊磕頭認錯。
「唉……既已知錯,為師認為還當施以小戒。肖遙,就交給你處理吧。」
「是。」顧尊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肖遙說道。
「除此之外,冥冥你還要向曹掌門、刑掌門賠禮道歉,莫要叫人以為我們絕塵派不懂禮節。」顧尊伸手摸了摸冥冥的頭髮,言語中透出一股少有的寵溺,再向顧尊行一次禮,冥冥連連答應著與肖遙退出到若思觀外,吵吵嚷嚷的房內又剩下顧尊和寧鳶兩人。
「想去哪兒?」剛關上門,冥冥就飛也似的跑下階梯,速度之快連個影子都看不見,眼看他就要跑到廣場中央,卻在一眨眼間被肖遙單手拎住後頸,肖遙臉上掛著笑容,充滿笑意的眼神讓人看的不寒而慄,冥冥望著肖遙滿臉驚恐,這個暴風雨前寧靜的恐怖笑容他此生難忘。
「大、大師兄…你就放了我吧…」苦苦哀求著,冥冥想起從小到大肖遙給予自己的各種懲罰,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放了你?滄爍師弟看起來還不夠了解我呀,真是傷心,你認為我該怎麼好好教導你呢?」肖遙笑的越發燦爛,纂著冥冥衣領的手收得更緊,彷彿一個獵人不輕易鬆開到手的獵物。
「您、您可以罰我大吃一頓!或者、或者喝上一缸酒!」被抓在手裡,冥冥瘋狂轉著腦子想方設法的替自己開脫,臉上的笑容諂媚的叫人發笑。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主意,那我就處罰你去山裡採十籮筐的乳香果,採完後要把果子磨成漿收作庫存,若你完成了我倒不介意讓你喝上一缸。」肖遙思索了一陣,對冥冥的提議表示贊同,但嘴裡說出的話又讓對方臉上一陣青
「十籮筐!?山裡的乳香果哪來這麼多呀!」冥冥哀號
「這我可不管,我只給你三天,若任務沒有完成,你就和那些偷懶的弟子一般,去將東圊給淘個乾淨吧。」
「天哪…大師兄!你就饒了我吧———」肖遙說罷便鬆手將冥冥放下,他的臉上仍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見冥冥嚇的發白的臉,他暗自竊笑,看著肖遙離去的背影,冥冥心不甘情不願的癟著嘴衝上去攬住肖遙的手,兩人打打鬧鬧的一同往清明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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