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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麼喜歡那面鏡子嗎?」不知何時,花若卿的聲音出現在顧尊身後,他從屏風後頭緩緩走出,眼神裡也有些許不滿。
「花閣主,這裡是若思觀,不是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見到來人,顧尊心裡有些窩火,昨晚莫名其妙地離去他至今還沒有解答,本以為這人不會再來,卻不料今日又相見,這般隨意放縱實在瞧不起人,顧尊故意不看向花若卿,心裡暗自生氣。
「我送了那麼多東西,師尊怎麼也不摸摸我?」花若卿也不管顧尊說了什麼,大步走上前從背後將顧尊一把摟入懷裡,線條分明的下顎輕輕枕在懷裡人單薄的肩頭,眼裡滿是可憐兮兮,甚至還故意用徒弟的口吻向顧尊賣慘。
「花閣主,請您自重。」聽見花若卿的那句師尊,顧尊心裡猛然一震,莫名的背德感湧上心頭,顧尊不是很理解,難道是因為先前苔安也這樣喚過自己才讓他感到羞恥?顧尊眼睛慌亂地眨巴著,嘴上卻故作鎮定的警告對方。
「師尊好生偏心吶…」見顧尊對自己和對苔安的態度截然不同,花若卿心裡更加吃味,抱著顧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彷彿要將人兒揉進懷裡似的毫無節制,擠了擠聲線,花若卿低沉磁性的嗓音陡然化作不過十五的少年,軟綿又稍稍成熟的聲調,直叫人聽的又愛又憐。
「你別無理取鬧,放手。」聲音與稱呼的雙重攻勢,顧尊早已羞恥得滿臉通紅,他想逃卻被抱得滿懷無法動彈,只能拍打著花若卿緊抱的手,拼命掙扎著讓他鬆開,可身後的男人卻依舊使壞,繼續變換著聲調逗弄顧尊。
「不放。」
毫無防備,花若卿的聲音又從志學少年變作加冠男兒,稍稍成熟的嗓音仍帶著稚嫩,卻已不再令人愛憐,熱血滿盈的起伏充滿要征服天下的豪情壯志,花若卿的胸膛靠在顧尊背上,雙唇抵在耳邊,一字一句都炸的他頭皮發麻,他竟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將被花若卿禁錮一生一世。
「你別鬧。」狠狠向對方瞟去一眼,顧尊根本沒察覺自己蒼白的臉白裡透紅,就像一顆新鮮的果子那樣垂涎欲滴,隨著聲音逐漸趨向成熟,顧尊心裡浮現更加強烈的背德感,他試圖用自己最凶狠的表情看著花若卿,威嚇對方放開自己。
「師尊,我不高興了,你也不哄哄我嗎?」又一轉,不可一世的少年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氣沉山河的雄姿英發,沉穩又性感的嗓音蠻不講理的突破顧尊所有的防備,語調氣息中瀰漫著手握江山的自信,他刻意放緩速度,運籌帷幄的彷彿世間萬物早已在手,曖昧與蠱惑沾染顧尊的每吋肌膚,逐漸深入骨髓無法褪去。
那瞬間,顧尊感覺心口狠狠跳了一下,力道之大彷彿千百世未曾跳動。他隱約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是在對苔安送的鏡子吃味,可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吃味,不過一面鏡子,這人為什麼總是這麼無理取鬧?顧尊不懂,難道是自己太慣著他了?
「誰在乎你高不高興!快放手!」明明心上震動可嘴上仍犟著,顧尊加大了掙扎的力道,這力度換做旁人早被甩到九霄雲外,可花若卿不同,大過顧尊幾倍的力量將禁錮的枷鎖牢牢拴著,那輕鬆愜意的姿態就像抱著玩偶。
「……」見他如此執著,顧尊也不願與他多費口舌,深深嘆了口氣,哄孩子似的柔聲安撫著男人,「嘖、你……唉好吧好吧!你送的本座也很喜歡,這樣行了吧?」
花若卿隱約看見顧尊的表情,俊冷的側顏柔中帶著不情願,為難的眉眼,春風吹散大地也不及他萬分之一,他心中的悸動難以言語,他眼神一暗做出行動。
頃刻間,顧尊感覺天旋地轉,他竟被男人橫空抱起!花若卿的臉杵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正巧可以看清男人的風情萬種,顧尊有些不知該將視線擺在何處,花若卿的下顎、側顏都是那麼勾人心魂,隨意甩在身後的長髮柔光滑順,幾縷髮絲貼在顧尊臉頰,竟還帶著一股幽幽的香氣,顧尊看的有些發傻,一時間竟忘了掙扎逃脫,繃緊了身體的每根神經靠在花若卿懷裡,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一般瞪大眼睛。
花若卿挺喜歡顧尊這樣的表情,迷戀與嫌棄交織,最終控制不住的從心。
「不行,敬玥兄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滿足了吧?」花若卿將顧尊抱到床邊輕輕將他放下,嘴角勾著一抹自信的笑,就像森林裡盯上獵物的猛獸,顧尊抓準空子預備脫逃,卻被花若卿抓住手腕牢牢按在床頭牆上,顧尊另一隻手還在死命推著男人,卻在下一秒也被套牢,連同另一隻手一併固定。
「花若卿!你別得寸進尺!」又羞又惱,顧尊忍不住怒斥了男人的全名,接任大典時發過的誓言讓顧尊對自己一瞬間的著迷感到氣憤羞愧,他怒目瞪著花若卿手腳並用地扭來扭去,卻不想花若卿手勁依舊,一把掌握住顧尊兩隻纖細的玉手,按得死死的。
「我不僅得寸進尺,我還要將一切據為己有,敬玥兄試試?」居高臨下,花若卿妖嬈與雄壯的氣場壓的顧尊喘不過氣,他別過臉倔強的不肯看眼前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或許是怕這個男人的功夫比自己強,又或許…是怕自己再度迷戀瘋狂?顧尊心裡紊亂,下巴卻在下一秒被那冰涼的手,硬生生扳了回來強迫與之對視,長而捲的睫毛襯的那雙眼睛格外美麗,花若卿墨色的瞳直勾勾望入顧尊心裡,無辜地叫他難受。
「此次下山,敬玥兄若帶我同去吧。」花若卿身子壓得更低,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花若卿的氣息灑在顧尊唇上,灼熱的讓人疼痛。顧尊堂堂絕塵派掌門可不怕他,他扭著手臂,努力用目光殺死對方千百次,嘴上更不甘示弱的罵罵咧咧,「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才不…唔!」一句話未說罷,沾滿花香的吻便不容拒絕的強勢攻入,沒有絲毫餘地,他瘋狂的掠奪他所有氧氣,一點一滴,似乎要將他的一切都據為己有,帶點懲罰意味卻又說不出的甜膩。
「唔嗯…放開、唔…住、唔!」以吻封緘,顧尊感覺自己的腦袋狠狠撞在牆上,但缺氧的暈眩卻令他感覺不到疼痛,他拼命掙扎想擷取一點氧氣,可每次剛呼吸到一點點,卻又被男人瘋狂的奪去,激烈的糾纏令顧尊腰肢發軟,原先掙扎猛烈的手逐漸使不上勁,除了大口吸氣他什麼也做不到。
見人兒被自己折騰的夠嗆,花若卿鬆開了掠奪的武器,臉不紅氣不喘的笑著,顧尊的臉因為缺氧而漲紅,平日狠戾的眼睛竟被自己欺負的帶點水靈,花若卿心裡是得意極了,他勾起顧尊還在大口喘氣的小臉又問:「敬玥兄,帶我去麼?」
「不、嗯唔!別這…唔!」不給顧尊拒絕的餘地,又是一陣狂風驟雨,花若卿一舉一動都打亂著顧尊的節奏,不知何時花若卿的手已鬆開了對顧尊的禁錮,就見那雙高舉過頭的手慢慢收回胸前,無力地推著男人的猛烈攻勢。
「師尊…帶我去嘛……」見顧尊被自己吻得暈頭轉向,花若卿使起了壞心眼,他吞了口唾沫潤潤嗓,帶著滿眼笑意用最稚嫩的聲音向顧尊哀求。昏沉之中,顧尊看見了男人那張風華絕代的容貌,看見了他眼中的蒼茫星河,那苦苦哀求的小眼神再配上幼學成童的哭腔,顧尊瞬間感到羞恥不已,彷彿自己正與徒弟共沉淪。
「你別這樣…嗯、唔…」風雨漸弱,可顧尊卻捨不得推開,裝模作樣地拍打著身上人,自己卻也搞不清楚到底想要怎樣,花若卿的攻勢慢慢柔和下來,吻的細碎卻滿盈,每一次接觸都令顧尊忍不住配合,可最終他還是保有了一絲理智,抗拒的推開某人。
「師尊…你嘴唇好軟…」顧尊的力道其實不大,但花若卿還是很配合地離了那抹柔唇,一雙眼睛淚眼汪汪的盯著眼前男子,稚嫩的委屈還在持續,他邊說邊摸上自己蒼白的唇,彷彿回味再三。
「你好好說話!」見狀,顧尊實在受不住,他恥辱的斥責道,同時別過視線不願面對這樣的罪惡感。欺身而上,花若卿的身體就這樣與顧尊交疊,兩顆心臟的跳動逐漸趨向相同頻率,花若卿扶著顧尊的腰,步步進逼,最終他湊到懷裡人的左耳邊可憐兮兮地說:「師尊…你不喜歡徒兒嗎?」吐出的氣息噴在顧尊耳廓上彷彿一勺熱水,瞬間通紅。
「哈…哈…你可閉嘴吧,我不是你師尊。」顧尊粗喘著氣斜眼瞪向男人,若不是如今手腳還軟著,他肯定要賞對方好幾個爆栗,讓你裝嫩!
「不是我師尊,那就是我媳婦兒囉?」花若卿又恢復成平日裡的聲調,他壓了壓嗓子,吐著氣音舔上顧尊單薄的耳垂,那一下可把顧尊驚的跳了起來:「你!你無恥。」摀著耳朵,顧尊已經想不出更難聽的字眼來罵眼前的渾蛋,他只是狠狠的瞪著卻也無處可逃。
「敬玥兄可真懂我,所以答案?」花若卿依舊笑得那樣游刃有餘,他趴在顧尊腿上撐著頰,皮笑肉不笑的問。
看著腿上的男人被罵還笑得如此燦爛,顧尊真不知道這花若卿是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病,大抵是有病吧!顧尊這麼想著,他見他如此堅持又想起適才兩人的種種,不得不低頭妥協:「唉行行行,帶你去還不成嗎?」
「敬玥兄,你真好。」聽見顧尊總算應允,花若卿忍不住將他抱了個滿懷,顧尊倒也不反抗了,隨便由著他,臉上淡淡的漾起一抹無奈地淺笑。
師兄…要是他是你就好了。
「呵,你可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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