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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大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嚴格呢。」
若思觀內,寧鳶和顧尊靜靜聽著屋外兩人的談話,聽見肖遙給冥冥安排的艱難處罰,寧鳶不禁失笑。
「那孩子就是這樣,倒是苔安頑皮的很。」顧尊啜飲著茶湯緩緩說
「許久沒有見到大師姐了,不知她如今是否安好。」寧鳶問道
「就快回來了。」顧尊雖把話說的冷淡,但嘴角那抹淺淺的微笑透露出他想念徒弟的心
「對了,師尊若沒有其他吩咐,那弟子就先退…」寧鳶見顧尊無事自覺不好繼續打擾,起身行禮就要退下,卻不想門外響起了一聲警戒的怒喝。
「來者何人!」不知何時,若思觀外一名容貌絕美的少女面露殺氣的站在階梯上,她抓著平日跳舞用的飄帶,目露凶光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少女名叫夏冉冉,小字翩兒,絕塵派入室弟子,同時也是顧尊收養的雙生子之中的妹妹,夏冉冉精於舞藝,她的功夫都是建立在舞蹈之上,就連武器也是條名為醉月綾的飄帶,她跳舞時的曼妙身姿能使天地動容、百獸傾倒,絕妙的舞技以及國色的容貌,令江湖稱其為「絕塵天仙」。
冉冉在課室中聽見哥哥的哀號聲,出來一看究竟卻只見到一名被黑衣從頭籠罩到腳的男子,在他身後還有兩名隨從,三人站在庭中,皆以黑巾覆面,為首的男子還戴著帷帽讓人看不清長相,只能就身形判斷是一名年約二十的少年,少年站在庭中緩緩向冉冉走去,感受到危機逼近,冉冉沒有猶豫地將手上的醉月綾甩向少年腳邊試圖阻止對方前進,就聽地面發出一聲巨響,平壤的土地被醉月硬生生打出一個深坑,可少年依舊蠻不在意的走著。
「退下!」又甩出幾回醉月,冉冉總算讓少年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她守著大門嚴厲的說著:「這裡是絕塵峰頂,不是爾等可以隨意踏足之地,請閣下速速離開!」
「在下有事要見絕塵派掌門顧尊,請讓開。」就在兩人對峙許久後,少年突然緩緩開口,他的聲音被布蒙著聽不清晰,隱約只感覺十分乾淨平淡。
「放肆!絕塵掌門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冉冉有些氣惱,對於絕塵派的弟子而言,顧尊是何等神聖的存在,甚至對於普通百姓也是遙不可及的夢幻,從沒有人敢如此放肆無禮,冉冉纂緊了手中的醉月,眼神緊盯著少年。
「我等奉引魂閣閣主之命前來恭賀尊上繼任掌門,貴派的待客之道不忍直視。」少年沒有理會冉冉的憤怒,他緩緩說著,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冰冷毫無感情,他透過帷帽上的黑紗看著眼前的少女,內心沒有一絲動搖。
「你說什…」
「閣下此言差矣,自古以來賓客皆由正門入內,僕婢引之待於堂中,從未聽過有哪位客人可擅闖院內,閣下如此行為還要我等如何以禮待之?」冉冉剛想開口,拎著醫藥箱從顧尊房內走出的寧鳶溫柔的聲調直接打破周遭肅穆氛圍。
「閣主說了,絕塵派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少年回答。
「靜綾!此人擅闖我絕塵禁地,甚至對師父不敬!」夏冉冉氣憤地說著
「你乖你乖,不氣阿。尊上已經歇息,吩咐了不見客,閣下請回吧。」寧鳶摸了摸冉冉的頭髮安撫著,隨後轉向少年平淡地開口。聞言,少年沒有多話,只是比了比手勢讓一直站在遠處的隨從將扛著的大包小包自肩頭卸下,就看那兩個黑色身影把包袱卸下後從黑布中拿出一個個精緻的盒子,他們將諸多盒子在原地堆疊起來,一矗矗都將近半個人那麼高,過程中沒有人開口說話,空氣彷彿凝滯一般,只有站在門前的兩人面面相覷。
「這些是閣主從四面八方蒐集而來的珍寶,只為了祝賀尊上接任掌門,明日接任大典閣主將會親自出席,故遣我等前來。」少年簡略的解釋道。
「若引魂閣閣主願前來參與接任大典,我絕塵派自是喜不自勝,明日定會備好席位恭迎閣主駕臨,還請閣下轉達。」寧鳶話剛說罷,少年與兩名隨從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如此地突然就彷彿魔術一般不可思議,他們先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慢慢朝盒子走過去。
「這麼多盒子…」兩人看著地上一個個盒子,每一個都用金漆描繪得十分精緻,圖案雖都不曾重複但卻讓人困惑,上面畫的都是極具象徵性的圖示,如和合二仙、金童玉女、並蒂花…等等,這些圖雖不失吉祥但卻莫名違和,不像是拿來恭賀的,寧鳶隨意打開最頂層的盒蓋,一個大餅映入三人眼簾。
「這都什麼東西?」太過奇異的賀禮讓平日典雅的寧鳶都忍不住碎念幾句,就看更多的盒蓋被揭開,無法理解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這也是個大餅…喔、這盒是炮竹?」按耐不住好奇心,兩人紛紛把盒子打開,就看盒子禮裝滿各式大餅、一對對紅色炮竹、成堆的米、幾吊銅錢還有金燦燦的珠寶首飾,如此特殊的禮物讓幾人目瞪口呆。
「冬瓜糖耶!」就在冉冉打開某個繪有童男童女的漆盒後她突然開心地喊了起來,盒子裡放滿了四種不同的糖果,包含了冬瓜糖、冰糖、桔餅與其餘顏色鮮豔的糖果,冉冉躍躍欲試地伸出小爪子想偷藏一顆。
「這是肉乾吧?引魂閣閣主想入我絕塵派?」另一頭寧鳶從盒子裡拎出一串肉脯,有些好笑地對冉冉揮了揮,她一低頭還可以看見盒子裡除了豬肉乾還有雞、鴨、鵝等肉。
「靜綾你看,我這裡是米線。這引魂閣閣主是不是傻,送這都什麼玩意兒。」冉冉說著也從盒子裡拉出長長的絲狀物,嘴上還不忘打趣道
「罷了,先拿給師尊看看吧。」兩人討論無果,只好各自分工將眾多漆盒搬到顧尊房門口。
「這都是什麼?」門外吵吵嚷嚷,門內的顧尊卻悠閒自在的側躺在榻上小睡,兩個弟子扣門而入時他甚至有些迷糊,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顧尊坐起身,看見面前的桌子都被漆盒給堆滿,乾果食品的味道漸漸浸染大堂內每一吋清新,顧尊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引魂閣閣主遣人送來的,不過內容物都十分奇怪。」寧鳶率先開口回答。
「就是就是!誰會送這種東西當賀禮,引魂閣閣主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冉冉隨興地趴在顧尊腿上撒嬌,嘴裡附和著。
「都有些什麼?」顧尊沒有明顯的情緒反應,他只是溫柔的撫摸冉冉趴在自己腿上的腦袋,邊看向寧鳶問道。
「我們剛剛在門外清點了下,有豆沙大餅、米餅各兩盒;紅色炮竹六對;米粉、砂糖、紅鞋、金首飾、四色糖、米線、臘肉、閹雞、珠花各一盒;紅布兩匹、二十吊銅錢外加二十四壺甜酒。不知道這引魂閣閣主送這些是何用意?」寧鳶拿出一直揣在懷裡的紅色禮單交給顧尊,顧尊接過禮單陷入沉思。
「這禮單是靜綾寫的嗎?」冉冉忽然開口
「不是的,是剛剛放在金飾盒子裡的,我有對一遍應該錯不了。」寧鳶搖搖頭,指向放在最上頭繪有金燈花與酴醾花交纏的漆盒。
「師尊,弟子羽雲求見。」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叩門聲,一個輕快的女聲伴隨而來。
「進來吧。」顧尊仍然看著手中的禮單,回答的語調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弟子羽雲給師尊請安。」開門而入,唐羽雲剛入門便在門口向顧尊行禮,顧尊沒有理會她只是擺擺手讓對方起身,自己則繼續陷入沉思。
「稟師尊,各門派代表都已經安置好,大門也下鑰了,今晚輪值的弟子也已經在各自崗位上待命了。」羽雲向顧尊報告著,顧尊點點頭沒有多餘的回應
「對了雲雲!妳也來看看,剛剛引魂閣送來的禮物。」寧鳶挽著羽雲的手將她帶往擱置了一堆盒子的桌邊,羽雲也好奇的接過顧尊手上的禮單,她細細的看著禮單上羅列的各式物品,原本平坦的眉間逐漸起了皺褶。
「怎麼了?」顧尊問道。
「這份禮單是引魂閣送來的?」羽雲的語氣突然帶了幾分不確定
「是阿,妳是不是也覺得奇怪?我就說嘛!引魂閣閣主腦子撞到了。」「不許胡說。」冉冉嘟著嘴蠻不在意的嘲笑著引魂閣閣主,顧尊也不阻止只是輕輕彈了下女兒的額頭寵溺地低罵道
「怪是怪,但這份禮單我見過。在我上山之前我家裡人不是給我指了門婚事麼?那時候的聘禮就是這幾樣東西。」羽雲有些尷尬地回答道,大堂內的氣氛瞬間凝結
「這引魂閣太過分了!這不明擺著侮辱師父嗎!?看我去拆了他!」只見冉冉猛地站起身,氣急敗壞地就想往門外衝,在她心中顧尊是從小到大最崇拜的對象、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只要她還活著她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羞辱顧尊。
「翩兒妳別激動,也許這引魂閣閣主有別的用意?」寧鳶性格冷靜,她急忙抓住冉冉的手。
「能有什麼用意!我…」
「冉冉,戒急用忍。」冉冉氣的甩開寧鳶的手又想往門外衝,此時顧尊緩緩開口,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冉冉恢復成往日溫婉柔情的女孩。
「我實在不明白這引魂閣想做什麼,師尊您以為呢?」羽雲捏著下巴苦思良久,最後依舊未果,他看向顧尊開口問
「不清楚,總之等等讓肖遙把這些都先收著吧。」顧尊撐著頭盯著那裝有金器首飾的漆盒,看著盒子上描繪的金燈花與酴醾花,他總感覺這花有特殊的含意,搓了搓懷裡那只金燈花玉珮,顧尊沉思著
「那弟子們就先退下了。」幾人見顧尊似有心事,不敢打擾,謹慎的行了禮便一同退下,待眾人散盡,整個大堂又再度清冷了下來。
顧尊站起身往後屋走去,庭院內尚未盛開的木春菊鬱鬱蔥蔥,他緩緩走進庭中站在荼蘼花樹邊,眼前的景色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他尋覓許久終究沒有發現,看著就快盛開的木春菊他心裡總感覺有些失落,莫名其妙的心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靜靜的看著滿園的綠意。
再嘆一口氣,曾經的少年倚著樹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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