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諾恩出來時,他手裡拿著一封信,上面貼了張雪山風景的郵票,那估計位於安徒斯的某處。半年前的會議再度浮現在奧爾頓腦海,彷彿是自動幫助他回顧當時情況。在解放陣線取得政權以後,他們除了繼續擴張勢力以外,泰倫.德瑞利恩另外組織了一批人專門尋找那本據說是人類在風暴前一千多年所撰寫的一本史書。這本書在許多古籍裡都被提及,他們都說當時存在在奈哈哲大陸上的奧薩托帝國擁有高度文明,但是帝國內部的巫師卻預言到了帝國走向衰亡的事實,因此這批人決定祕密將帝國的歷史、科技和文化都一一記錄在書裡,以便後世的人們可以在災難結束後繼續讓帝國的血液流淌,為此他們專門使用了許多魔法,以保證書的千年不腐。
聽說過這本書的人絕對都知道,這本書除了紀載了奧薩托帝國的歷史外,最讓人感興趣的便是傳說中的傳送門,相信的人說那正是眾神離開人類前留給人類關於阿瑞休斯的最後通道。而神祕的奧薩托帝國也與這傳送門死死綁在一起,許多人都說他們打開了傳送門,但是卻因為他們瘋狂的野心,讓眾神再次感到無比的失望,因此製造出了那場巨型風暴,摧毀了世界之樹和他們的帝國。帝國的千年大業,卻換來一場毀滅。後世的人只知道這場風暴不僅摧毀了一切,它持續了至少一百年之久,直到帝國的生命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敢再妄想返回阿瑞休斯時,風暴才結束,而人類也正是迎來風暴紀元,也就是現在,如今已經是風暴曆的1991年,而那本留給人們的書卻鮮少出現在世人眼中,有好多收藏家都聲稱他們曾經擁有過它,但卻從未公開亮相。
那本書最後一次被目擊──傳說有人看見──是在安徒斯。在安魯巴達戰爭失敗以後,阻止泰倫拿到那本書變得比什麼都還要重要。根據他們在安徒斯的朋友的說法,他能夠為他們找一支寶藏獵人。而跟他一起前往安徒斯的另外十三人,如今終於有了消息。
「還是音息是嗎?」艾瑞卡問道。
「也只有音息了。」伊諾恩說並將信給拆開。
當他們將保密章破解後,發現信被對折了好幾次,等到伊諾恩將它徹底攤開,這張紙就像份地圖那麼大,但信息卻只擠在中間,上面寫了四行由黑色墨水書寫的音息黑線。伊諾恩抽出魔杖,在第一行符文從左至右輕畫一遍,魔杖發出一股類似口哨的聲響,像子彈一樣快速飛過。
「介紹一下它。」一個男聲從紙張發出,聲音聽上去彷彿有某種液體流過,像是他含著水在說話一般。奧爾頓知道這男子名叫丹尼爾.亞特伍德戒士。
「它和一般的古書一樣,」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安徒斯口音介紹道,聽上去距離音息器最近,估計她正拿著。奧爾頓不認得這個人是誰,估計是他們在安徒斯的人。「我不認為這是龍血木,它看起來很脆落。封底也沒了,還有內頁全部黏在一起。它的大小呢,並沒有像古書記載的那樣是由巨人所寫的。」奧爾頓可以聽見那位女士的呼吸聲,然後是液體流過。
「但是封面還保存完好是真的,」那位女子繼續說,「上面的文字……我不認得,但是看起來和托米亞納文字很像。」隨後她又補充:「托米亞納文明的遺址正好在我們認為的風暴中心,理論上就在帝國遺址的上面。」
但如今沒人發現奧薩托的遺址,就連風暴的存在到現在都受到質疑。奧爾頓心想。
「也很像魯巴斯語,只不過它是由右至左書寫。」依澤.薩杜奇說,他也曾是安魯巴達的反抗軍,和薩巴奇一起,「安魯巴達西北方的國家還在使用這個語言。」
「沒錯,沒錯。」坐在狼頭旁邊的薩巴奇點頭道。
「它本來應該是怎樣?」這次問話的人是安瑟爾.霍夫曼戒士。
「很多文獻都說它很巨大,是由巨人所寫,」女子答道,像是對這些歷史瞭若指掌,「還說上面寫了很多關於帝國的歷史……」
「以及傳送門?」亞特伍德戒士補充。
「啊,對,還有傳送門。」女子說道。
「我們得用儀器來讓這些內頁分開,然後一一破解。」依澤.薩杜奇提議。
「我希望我可以有這份榮幸。我是指破譯的工作。」女子自告奮勇,口氣顯得很興奮。
「那得花好長的時間。」一位新的男聲說,這位估計是奧迪.哈特戒士。
「意思就是我們得將它帶回去。」安瑟爾.霍夫曼戒士解釋道。
「如果不是那本書呢? 它完全不符合羅絲的描述。」奧迪.哈特戒士質疑。
「啊,或許是我的研究有誤。」那位應該叫羅絲的女子趕緊解釋。
「不,我的意思是說,或許傳送門根本不存在。」奧迪.哈特戒士仍然堅持,他記得他曾向奧爾頓講述這件事。「我們不應該花時間在這本破書上,神根本不存在。我們應該趕緊將他們的暴行公開,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奧迪.哈特戒士當時這樣跟他講。
「我們不能直接這樣斷定,他們在沙漠的實驗一定有了成果。」丹尼爾說,換來奧迪戒士一聲嘆氣。
最後一段音息來自安瑟爾.霍夫曼戒士,他們已經決定好要在七月中旬回到普丹,帶著這本傳說中的古書,「我們會在威斯科港上岸,那裡一直以來都有戒士駐守。」霍夫曼戒士說。
「我不建議他們這樣。」薩巴奇.烏巴拉圖在音息結束後率先說話。
「為什麼? 人多不是反而好掩護嗎?」柔伊問。
但薩巴奇仍然搖頭,「那如果那些人都是解放陣線的人呢?」
「普丹沒有德瑞利恩的人。」柔伊不知道哪來的自信這樣說。
「妳確定沒有?」薩巴奇立刻質疑。
「我不知道,但人們都說眾神在這裡沒有支持者。」這時奧爾頓才發現柔伊又在開玩笑。
「正經點。」艾瑞卡提醒她,而柔伊則尷尬地咬了咬下唇。
「眾神在安魯巴達也沒有支持者,他們現在信奉沙爾神,沙漠的力量。」薩巴奇說。
「我希望威斯科港是個安全的地方。」霍夫曼夫人這時終於開口。
「放心,那座海港就如安瑟爾戒士說的,有很多守備隊在巡邏。」奧爾頓說,應該不止很多,甚至有兩處基地,一處在城鎮內一處則在郊外。
「那的確是,各國商船還有旅客都是從那裡抵達普丹,如果解放軍還想繼續隱藏自己,那他們最好不要在那裡發出什麼噪音。」施密特.克羅威恩戒士指出。
「噪音? 為了這本書所發出的聲音不叫噪音。」薩巴奇.烏巴拉圖則反駁。
「這我同意。」施密特戒士點頭,「所以我才希望讓我過去作為戒護。我會在那裡偵查,我是戒士,有權要求那裡的船隻卸下貨物。我是指,總得防範他們偷運了類似針對防護領的抑制器。」他說到這看向薩巴奇。
「沒錯,他們幹過這事。」薩巴奇同意。
「我也能幫上忙。」柔伊說。
「不,妳不能,即使妳是衛星也一樣。」施密特戒士直說,但是仍保有一絲笑容。
「我是想說,或許我們不應該製造太多動作。」這時薩巴奇說。
「我不是去那裡表演,我只是要確保泰倫不會知道這件事,我們得先假設他們消息靈通。」施密特戒士說。
「那這任務就交給你。」艾瑞卡最後說。
「確保他們安全歸來。」奧爾頓接著說。
施密特戒士則笑了幾聲,「大家別把這件事想的太悲觀,他們好歹也是真正的戒士,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沒有我在,他們也能自行處理,而我去只是以防萬一。」
等到會議結束後施密特戒士便起步離開,薩巴奇仍帶著懷疑,這不能怪他,那場戰役已經讓他處處提防,彷彿不管是什麼事情在他眼前都只會顯示出失敗的可能。
「剛剛提到的實驗,是什麼實驗?」奧爾頓問道。
「星門計畫。」薩巴奇說,「據說奧薩托人是用一種精密儀器才發現阿瑞休斯,不管它是長怎樣,有人認為是一顆行星,離我們不遠。」
「所以實驗是怎樣? 造一個望遠鏡嗎?」奧爾頓接著問。
薩巴奇搖搖頭,「得先確定他們是怎樣看待阿瑞休斯的。安魯巴達人對於阿瑞休斯有很多不同看法,有的認為是不同維度,也有人認為是不同行星。」薩巴奇將剩下的果汁喝下,「反正他們應該是有一些成果,不然政權不會這麼久都沒有暴亂和異議,安魯巴達時常有暴動,但是現在卻異常統一。」
「他們可以封鎖內部消息,然後散播假消息,西斯曼現在就是如此。」奧爾頓說。
「但你人在普丹卻知道西斯曼魔法政府會這樣幹,說明這最終是防不住的。」薩巴奇說。
奧爾頓到現在都很難想像阿瑞休斯的存在,但是如今他們知道泰倫.德瑞利恩可以透過這本書讓他的支持者繼續支持他,那他們所要做的便是讓他得不到這本書,只是萬一這本書根本沒有什麼傳送門呢?
「我女兒還不知道他父親要回來了。」霍夫曼夫人說。
「她會很開心的。」艾瑞卡立刻說。
「不,」霍夫曼夫人笑著搖搖頭,「她會很生氣,因為她還是認為我先生是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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