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你聽誰講的?」只有羅伊文問起，估計是國王廣場的市集暴露了，這事可大條。
「他們剛剛不是送了一些傷患過來嗎?」安迪指向一處說，「全部都是從廣場附近來的，而且我剛還偷聽到一位警員跟其他人說他在白塔裡救災的經歷，」說到這安迪笑了幾聲，「說是裡面東西全都浮空，而且與他同行的幾個人還利用一種奇怪的工具將石頭移開，他特別強調是那種一定要動用機器去搬的巨石。妳覺得是真的嗎?」安迪對在一旁的伊迪絲問道，顯然是想找個話題跟她聊天。
「東西怎麼可能浮空。」伊迪絲只冷冷地說。
「或許是吊在空中而非浮空。」羅伊文順著說，然後坐了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魔杖仍然穩穩地放在杖鞘裡。
「我不知道，反正他們是說浮空。」安迪搖搖頭，接下來要說的事才讓他真正覺得好笑，「然後他們還看見活火，他們稱之為『活火』。」光是說出這名字就讓他笑到不行，「說火焰像是活的一樣，會閃躲消防隊的水柱，然後還射出火球反擊。」
這羅伊文倒是沒見過，但他還是配合地笑了幾聲，「只是火很大罷了，他們想像力真豐富。」
「搞不好那裡有龍。」安迪又對伊迪絲說。
「這世上沒有龍。」伊迪絲冷冷地回應。
「好啦，但那座白塔，很多人看見吶!」安迪說然後看了看他們，「你們是什麼呀? 會不會是外星人的基地? 或著是地底人?」
「不管什麼人，他們才不管我們這些野蠻人。」伊迪絲說道，然後繼續寫自己的東西。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jxrToa6I
羅伊文則一聲不吭，那一瞬間，他想抹除男孩的記憶，盡身為巫師的基本義務，但仔細想了一下後他還是任由右手遠離杖鞘，因為他可以感覺到這孩子之後還會再從別人口中得知此事，而且可能伴隨著更多細節。今晚有這麼多人看見魔法，議長會怎樣看待此事? 羅伊文心想。格洛．奧賽多在成為音樂老師以前曾任職過記憶消除員，如今這情況他們會怎樣解決?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15NFWJix
「你們三人。」一位安魯巴達裔的國民兵朝他們走來，看了看他們三人，「你們的工作完成了嗎?」他指了指伊迪絲。
伊迪絲被這麼一指有些錯愕，於是趕緊放下筆記本，「完成了。」
「很好，因為我們需要有人幫忙抬人，你們應該可以幫忙?」國民兵說，安迪則立刻站起來。
「當然，他們一開始就是要給我們抬擔架的。」安迪指了指放在旁邊的擔架說，然後看了看羅伊文和伊迪絲，後者的表情只顯示出她是多麼不想去。
「那就帶上你們現在的裝備到綠帳篷那裡做裝備檢查。」國民兵看也沒看就朝一個方向指去，「七分鐘後到戴維爾小學對面的那家咖啡店前集合。我不知道那家店叫啥名，但是你們絕對不會迷路的，因為那是那條街唯一一家還有在營業且免費提供咖啡的咖啡店。如果需要也可以在那裡吃點東西。」
「了解，收到，長官。」安迪說，但是換來那位國民兵一個怪異的眼神。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xTvtaNDr
他們朝帳篷區走去，發現綠色帳篷不只一處，於是他們一個個詢問，最後在一間小型圖書館外找到那位國民兵所說的帳篷，裡面的人負責幫被集合的紅人檢查裝備，然後再一一配發頭盔給他們。羅伊文也將原本綁在手臂上的染血繃帶拆下，改將另一位紅人提供的紅方巾綁在手臂上。伊迪絲則在離開前多要了兩瓶水。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8QU3pyf6
「我們不渴呀，不過還是謝了。」安迪見狀則笑嘻嘻地說。
「呃……那是給受困的人的……」伊迪絲一臉尷尬，然後動作怪異地將它們塞進腰帶，「他們可能會渴。」
「喔，那當然。」安迪哼了一聲說，然後戴上頭盔走開。他的表情彷彿是答錯了某道他一直很有把握的題目，這讓羅伊文想起自己還在追求艾琳的時光，她總喜歡刻意讓羅伊文尷尬。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DZ7jBlSq
軍隊調來了兩輛運兵車，在紅人上車以前，他們拿到了咖啡店提供的免費飲料。這條街並非只有這家咖啡店願意提供食物，隔壁賣麵包的也打開店門，還有斜對角的一家餐廳也開始在煮濃湯給所有人。羅伊文和伊迪絲在上車以前來了碗麵包配蔬菜濃湯。宵夜結束後，兩人在接近戴維爾小學的一個紅帳篷外找到安迪，幾分鐘前與伊迪絲的尷尬互動似乎讓安迪放棄了伊迪絲轉跟一位楊州女孩聊天。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usMflmgx
人員到齊以後，運兵車駛離這座街道，路上羅伊文邊頂著風邊看著防空洞和地鐵裡的人在警察和國民兵的指揮下陸續出來，他們的路線受到嚴格控制。等到他們駛上新共和國橋，羅伊文可以看見另一頭的火焰，市中心的街道仍然有幾處房屋著火，但羅伊文認為這跟最一開始比起來應該好很多了，雖然他那時根本來不及看，但估計狀況一定更糟糕。在進入市中心後，他繼續看著街上的人還有損毀的房屋，然後回想他那一區的狀況，他這時突然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擔心過自己家，彷彿他根本沒有家一樣。他還在地鐵的時候聽過好多人說他們多擔心自己的家人還有房子、花園、工作室、寵物、朋友等等，但他們只講自己的，沒有一位問過羅伊文他家好不好。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xBpgeqii
想到這裡羅伊文只露出了可以在黑暗中輕易隱藏的苦笑，就算被炸掉又如何? 我家根本沒東西。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guppikQ4
運兵車先是經過一處花園，然後通過一個小通道，來到一座長型廣場，當大家下車時，安迪以為那些人所說的白塔就位於這裡，於是開始四處張望，直到伊迪絲說這不是那個廣場。廣場放眼望去是兩排裝飾華麗的沙色建築如牆壁一般延伸至最底部。羅伊文知道這地方，他還記得位於底部廣場的舞者噴水池，畢竟他其中一張早已丟棄的大合照就是在那拍的。這裡是普丹的國家戲曲學院，好多名人都畢業於此，普丹歷史上還有一位首相先前也是演員，而且據說這位首相做得非常好。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SBQ16XBH
「這一車，你們現在是一個隊伍，七個一排，跟我們走。」帶著頭盔的國民兵對他們說，這些部隊現在手臂上都綁著共和藍的袖章。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KZPrYAuG
紅人們以驚人的速度完成隊形，有些人手持擔架。帶領著他們的是五位國民兵，多個隊伍在他們的帶領下走出廣場，但是他們去的方向卻不同。羅伊文所在的隊伍朝對面街角的百貨公司走去，另外一個隊伍則是往公園前進，過程中還聽見安迪在好奇公園如此開闊，還會有多少人受困。百貨公司與普尼亞斯市內的許多建築一樣，歷史悠久，大概六層樓高，整體用沙色的石頭建成，屋頂包含位於角落的穹頂則是暗藍色的。當然，這也是它在羅伊文記憶中的樣子，因為角落被削掉一大塊，穹頂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室內除了搜救人員的燈光外其餘都是一片漆黑。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AZKLKQzn
「裡面的火已經滅了，你們要幫忙他們把人抬出來。」國民兵對他們說。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wKiTsITy
一位搜救人員透過白板跟大家講解百貨公司的內部構造，他們手繪了一張平面圖，並將安全區、危險區和未分配區分別以不同顏色標註，但即使如此，建築的結構仍然複雜，甚至有些地方羅伊文都看不懂，他最後只知道紅人和自願者只能在安全區移動。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VmVabTYV
「總結一點，沒人去的地方你們就別去，沒人叫你做事你就別動。」國民兵最後補了一句。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864xglzDa
羅伊文跟隨著隊伍從原本的大門處進入，裡面原本漆黑一片，但是在無數手電筒和頭燈的光亮下，羅伊文可以看見倒在地上的假人，他們各個身穿華麗服飾，有的像小丑一樣有好多顏色，有的則非常低調，身穿暗色系的毛衣外套，彷彿是要躲藏在陰影中，還有位假人幾乎被碎玻璃還有碎石覆蓋著。人像之後是一堆又一堆摺好的衣服，他們仍然擺放在衣櫃上還有掛在衣架上。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PbsLwpb3
「哎呀! 看看他們幹的好事。」羅伊文從眾多聲音中捕捉到有人這樣說，然後聽到旁人的咒罵。
「這裡不要走，繞我這邊。」前方一位搜救人員對他們說，「頭上的水晶燈遲早會砸下來。」
當他們可以看見隱藏在黑暗中的水晶燈時，安迪戳了戳伊迪絲，「妳覺得這是飄浮在空中的嗎?」
「一點也不像。」伊迪絲的雙眼只往上瞥了一眼。
ns 15.158.61.20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