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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若卿與顧尊的馬車後頭也跟著另一輛車,車上載著劫風與歸箜,兩人面朝彼此相對,正襟危坐,馬車駛的飛快,踢躂的馬蹄響個不停,就彷彿在催促著其中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劫風緊張的手心有些冒汗,明明已不是第一次相見,可如今他卻依舊心上慌張,反觀規箜神色自若,只是眉眼間彷彿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言明,欲退還近,一時間竟略顯羞澀多情。
「那個…」「你…」兩人都緊張,一張口才發現彼此如此默契,頓時尷尬的氣氛瀰漫空間。
「劫風大人先請!」為了破除這種謎樣的氛圍,歸箜對劫風說,豈料劫風竟也與他推辭了起來:「不不不,虛天先生請吧!」兩人就這麼推來推去,彷彿打太極一般互不開口。長長的沉默杵在兩人之間,空氣僵硬的彷彿凝結一般,窗外的風景來來去去,馬車太過匆匆,什麼都難以捕捉停留。
「大人…這些日子可好?」歸箜許久未見劫風,心裡積滿話語,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期盼。
「我一切都好,只是舟車勞頓有些胃口不佳,不妨事。」沉默被打破,劫風也不再矜持著,他主動牽起歸箜的手,雙手悉心捧著就像是什麼珍視的寶物,他誠懇的雙眼認真地看著歸箜,字字句句都彷彿成篇的詩文。
「一別數日,倍感相思,如今相見心上歡喜還請劫風大人莫要介懷。」歸箜感覺自己適才的話有些失態,滿臉通紅的向劫風說,眼睛眨巴著絲毫沒想到自己的手還被牽在男人掌心。
兩人相繫的手還牢牢握著,劫風明知此時此刻歸箜就在眼前,但他心裡患得患失的慌亂仍舊止不住,他悄悄吸了口氣決心主動出擊,他開口問:「虛天先生客氣了,能與先生相交是在下的榮幸怎會介懷,不知先生今年貴庚?我今年已三十餘三。」
聽見劫風的問題,歸箜也不疑有他,溫柔的笑答:「想想再過一年便要而立了…哦!如此我得要喊您一聲兄長了。」歸箜自顧自抽回了被劫風捏在心裡的手,全然沒有發現男人瞬間的惶恐,他將手像抱個桶似的圈出個圓,深深朝劫風揖首:「解兄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
話音剛落,歸箜便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握住,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劫風便氣勢強勁的扣住歸箜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輕輕一帶,就看歸箜整個人跌入劫風的懷裡,雖然兩人之間隔著一只小茶几,但就連桌上的青花瓷具也擋不住劫風滿腔的熱血,杯中茶湯盡灑,篆刻著各色花飾的器皿滾落在地,劫風緊緊摟著歸箜,口裡不斷呢喃著對方的名字,僅僅是分別數日他便被折磨至此,他實在不敢想像若有一日他完全失去對方又該是怎樣的光景,劫風緊閉雙眼,貪婪的吸著對方身上獨有的夏至清香,歸箜有些驚詫,睜大的雙眼顯得有些無助,但他並沒有推開身上的男人,他覺得自己並不討厭這個人的擁抱,反而因為被在乎而感到有些喜悅,歸箜千年沉寂的心彷彿被突然注入活力一般跳動不止,力道之大令他險些承受不住。
奇怪…此前為何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呢?
「賢弟…失禮了,是愚兄太過激動,還望賢弟不要介意。」又過了半晌,劫風這才鬆開對歸箜的束縛,但他仍然緊握著那人的手,他唯唯諾諾的看著歸箜,害怕他因此而離開自己,那眼神就像一只害怕分別的幼犬,叫人心生憐憫。
「若是解兄,無妨。」歸箜也看著劫風,他對他的膽怯報以最溫柔的微笑,被擁抱的滋味還殘留在他身上每處,灼熱的令他發疼,為了替劫風找台階,歸箜又開口問:「解兄此次歸來,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以致如此?」
「不…業火派如今正逢內憂外患,已無暇顧及侵擾,淺一派最終得以無事。」劫風拾起方才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茶杯,邊收拾邊說道。
「解兄似乎並不高興?」見劫風滿臉愁容,歸箜問。
「嗯…我也說不明白,自從與你相見,我便日日想你從未停歇,我本是深眠之人,可連日來卻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腦中所想皆是當日分別之語,心中不免慨然。」沒有平日在弟子面前的威武霸道,劫風將茶碗放到一旁,一雙放在桌上的手又牽起了眼前男人,他語氣有些困惑卻又有些不捨,他自己也說不清心中的愁緒何來,只知道不能撒手、不能讓那股莫名的哀愁再次佔據自己的日日夜夜。
「呵,可見解兄待我確如知音哪!」見劫風如此,歸箜心裡是萬分雀躍,自己珍惜的人同樣珍視自己,千年難尋的知己竟也視自己做知音,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叫人開心,他笑吟吟的看著劫風,卻不想下一秒劫風又隔著茶几擁住了自己。
「沒有了你,我會瘋的。」劫風的語氣很輕很柔,低壓著嗓子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他的話颳在歸箜耳邊,卑微中帶著瘋狂,他手上的力道甚大,可歸箜一點也不疼,他也反擁住劫風微微點頭,那一刻雖然兩人懵懂,可深厚的情誼早已不可抹滅。
「師父、歸長老,咱們已經到今晚落腳的客棧了。」陪劫風一同前來的女弟子林語凝突然出聲,嚇得兩人都是一激靈,突然鬆開的擁抱還有些眷戀不捨,林語凝似乎知道些簾內的事,她沒有掀開簾帳,只是在外頭恭敬說著。
「知道了。」劫風清清嗓子敷衍的允了聲,眼神卻仍停留在歸箜身上,他挪開了擋在兩人中間的茶几,細心的為歸箜將方才弄亂的衣襟重新整理好,鬢邊的髮絲也為他輕輕梳至耳後,歸箜有些慌張,平日裡他孤身一人慣了,從沒有人替他整理過衣衫,如今劫風這一舉動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一雙手無處安放。
「若不知道擱哪,就放我肩上。」重新為歸箜打理腰帶,劫風很貼心的將歸箜的手拉至自己肩頭,過近的距離令歸箜緊張的繃緊了神經,他看著劫風悉心為自己打理的側臉,聞著對方身上不輕不重的花香,想起春日里的滿山花紅不禁有些羞赧。
「好了,我們走吧。」沒有注意到歸箜略微泛紅的臉頰,劫風溫柔的笑了笑,拉起對方踩著矮凳一同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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