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家族墓地的路上,亞倫還碰到了從那方向倉皇逃竄而來的老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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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看著那面容有些熟悉的老頭正一臉哭喪且失魂落魄的樣子,再結合剛才額外感受到的幾股魔力波動,就隱約能猜到他大概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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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想來爭奪藏寶室的人物嗎?雖然在這等實力在冒險者之中算得上不錯,但在那群學生面前,確實還是不夠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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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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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奔跑的老者聽著這突然的一聲叫喚,就如同受驚的貓一樣忍不住倒彈,然後跌坐在了地上,看來方才的對決確實在他的心中產生了不少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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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著……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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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大概認錯人了。還記得我嗎,老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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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雖然印象不深,但一個小時多前才介紹過的那張臉終歸還是能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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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格林?」在發現來者不是那群學院的怪物之後,老貓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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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是為什麼?跟你的目的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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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慢著,難道你也肖想那間藏寶室?」老貓皺著眉頭,看上去有些鄙夷:「……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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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笑了笑,並不直接回應這句質疑,而是轉而問道:「那邊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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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罷了……」老貓嘆了一口氣,臉上透露出一絲頹然的悲傷。「既然你這段時間沒死在那宅邸內,甚至還知道那間藏寶室真的存在,這也就代表你還是有些許門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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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奉勸你一句,就當作是給後輩的建議。那群學院的天才們根本不是你這種傢伙可以抗衡的,像我這種……唉,反正那裡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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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乖乖在宅邸內待滿兩個小時……對了,他們給你的晶石還留著吧!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提早離開,之後向他們提出一個漂亮的要求,看你也是年紀輕輕,這樣以後的人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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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分享。」亞倫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坐了下來,「但還是請你直接一點,先告訴我裡頭的情況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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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再次認為自己的好心被年輕人踐踏的老貓怒視著面前的這位少年,「聽了我剛剛的話你還是不死心?小兄弟,難道你真認為你的結果會比我好上多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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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說完,卻見亞倫還是對自己的勸誡毫無反應,那淡然的眼神依然直勾勾地對準自己的臉,似乎仍在索求剛才那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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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吧!我可已經提醒過你了,死在裡面的話也怪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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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心想,奧斯卡之所以對自己不敬還情有可原,畢竟除了那學院的學生身份,他的實力也是真材實料,而你?看上去魔力量還不及一個普通的魔法師,又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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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亞倫見老貓並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只好緩緩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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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你也沒有繼續待著的打算,那這玩意就借我用一下吧。」說完,他非常自然地從老貓的手中抽走了那根破舊的木頭法杖,就好像那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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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雖然一時反應不及,讓手裡的法杖被格林奪了去,但下一刻直接在內心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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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小鬼,以為我的法杖是誰都能用的嗎?就連稍微有點級別的法杖都需要經過使用者「綁定」才能使用都不知道,還真是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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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真他媽……被看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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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在被那道可怕的「封印術」影響,沒辦法施展我最擅長的契約型法術,但這並不代表老子現在就只能任人宰割了!要收拾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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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朝著前方虛抓,意圖通過魔力將自己的法杖「召回」,但沒過多久他就驚訝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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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地屬性元素的增幅材質,但它的滲透性卻極強,有點矛盾啊。這難道不是不利於魔力的凝聚嗎?這到底……」亞倫賞玩著手上的法杖,饒有趣味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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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到了,這種做法……其實對魔力的輸送還挺有效果的,這麼說來,你所擅長的應該是契約型的魔法吧?」亞倫一邊說,一邊還試著將自己的魔力輸入來更進一步感受其內部的魔力流通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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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你的契約對象是特萊亞?還是庫爾基特?總不會是蓋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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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法杖做了什麼!?」老貓此時的震驚不亞於不久前面對奧斯卡的「封印術」。在法杖被搶走時,他還能感覺到與其之間的聯繫,但就、就這麼一下子,自己卻連它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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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這種情況代表了兩種可能。一是法杖嚴重損壞,就連施法的功用也喪失了,但它此刻不正好端端地待在亞倫的手中嗎?看上去哪裡有損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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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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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與法杖之間的「契約」,在剛剛那短暫離手的一剎那就已經消失了,也就是說,他的法杖就在亞倫的手上變成了無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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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並非沒有可能,只要後來者足夠強大,並且用魔力粗暴地將法杖上頭的魔力印記「沖刷」掉即可,但老貓很清楚,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很多,但絕不包括面前的這位實力低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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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急,我說了,就只是『借』我用一下而已。」老貓還發現「他」的法杖已經漸漸被亞倫的魔力包覆……而他哪裡認不出少年的意圖,畢竟他以前也做過同樣的事,這正是即將與法杖「締約」的必經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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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件事情了結,我就把它還給你,我想應該不會太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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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怎麼可能相信他的鬼話,情急之下,他爆發了在大戰後還僅存的魔力,打算讓亞倫用一輩子記住,就算失去了法杖,他「老貓」也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被招惹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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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幕流!」憤怒的老貓一抬手,卻見一顆魔礫早已飛至了他的面前,打散了這還未凝聚完全的魔力,從外人看來就像這個老人特意選在魔礫的飛行軌道上施法一樣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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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預判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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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老貓震驚完,面前的少年就拿著那根破舊但質地良好的法杖重重地敲擊在了「前」主人的腦門上。痛叫了一聲的老者顯然並不甘心,下意識地又開始凝聚魔力,但就連剛剛的突襲都被打斷了,這一次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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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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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淡然的少年毫無憐憫,只是機械性地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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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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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這下終於學乖了,頭部被重擊了兩次,他的專注力也跟著降到極點,估計也很難有效施展法術了。無奈之下,他只好稍微護住自己的頭部,心裡也已經做好了再遭受幾頓毒打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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