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亞倫意料的是,當他到達了目的地,卻發現現場並非他如預想的那樣劍拔弩張,雙方也並未陷入僵持,反而是一副和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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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他還沒有靠的太近,所以無法確認雙方的具體情形如何,在從老貓口中得知了有關優娜探查能力的情報之後,為了不被她以及那位未知的強者發現,就算已經盡量把氣息收斂,他還是在距離約一百公尺時就停了下來,以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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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距離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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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上了從黑袍老者身上得來、具有「夜視」功能的白色面具,在它的幫助下,漆黑的夜幕再也無法阻礙他的視線,遠方的幾位模糊人影也頓時變得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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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將目光對準了那位強大的存在,看上去身形矮小但氣勢威嚴,全黑的服裝與幾個月前死在他手上的女刺客極為相似——看來這個傢伙的確與先前追殺他的刺客組織有關,實力粗估與那位枯槁的黑袍老者同個級別,屬於是輕輕鬆鬆就能拿捏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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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這種等級的人就算不是首領,那也肯定是那組織裡的高級幹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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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的亞倫僅觀察了一瞬就移開目光,畢竟在他的觀念中,高手對於周遭的環境總是隨時抱有一定程度的警覺。就算臉上的面具可以將散發的魔力波動隱藏,他也不會因此而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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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隔壁與那位黑衣強者談笑風生的正是奧斯卡,他依然帶著那胸有成竹式的招牌淺笑,只不過與那位強者保持過近距離的他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另有什麼算盤呢?亞倫不得而知……
往他們兩者的視線看去,可以看到那依然忙於封印的雪歆寒以及護身於側的優娜,看上去一臉戰戰兢兢、生怕前者出了什麼閃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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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小女孩身上的魔力……怎麼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細細品味了一下才發現,這份氣息與他施法時的魔力波動簡直如出一轍!如果不仔細感受,就算是自己也幾乎分不出來其中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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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它被設計成需要佛洛家族的血脈才能開啟嗎?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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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為實,這下他終於能確定那間「藏寶室」真實存在,而且就算與「威爾金」本人無關,那也肯定與佛洛家族大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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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位白髮小女孩……亞倫起初猜測她是否與佛洛家族有血緣上的聯繫,但一想到那極具東皇界風格的姓名與容貌,他就很難將這答案視為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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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據他所知,自家商會的貿易路線雖然遍佈各地,但偏偏不包括隔一道海的東皇界。再加上他從未聽聞過自己家族在那邊有個遠房親戚。因此,儘管不能完全否定這個可能性,但亞倫基本已經排除了這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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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可能是他想到了一個名為「千面」的古老法術也能達成類似的效果,這讓他的內心不禁起了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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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法術的創始者不是別人,正是千年前的自己……或者說,是這份記憶的原主人。曾經的「他」也和那女孩一樣,都是來自於東皇界,所以這猜測還是有那麼點根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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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確認白髮女孩的周遭並沒有他所熟悉的那些法術符文,只是「單純」地透過自身將魔力的氣息改變後,他的感覺反而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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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原來真的有人可以不借助法術就能做到這種事情啊……」看來這「天才」是比他想像地更不講道理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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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乎亞倫意料的是,在就近的觀察下,他察覺雖然這女孩的魔力強度並沒有特別突出,但體內的魔力量卻十分充盈。甚至不客氣的講,這已經足以和那個未知的黑衣強者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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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忘了,這還是在雪歆寒運用魔力破除封印一個小時後才得到的結論,所以實際上的情形只會更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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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女孩……真的還是個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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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在「生前」擁有七百多年的魔法師生涯,也沒見過有人能夠在這年紀就擁有這等級別的魔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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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曾說過真正的魔法師收徒時並不看重徒弟的資質,但如果真離譜到了這種境地,那確實不管是再矜持的人都難免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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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笑,這十有八九在當年是會引發戰爭的等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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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家……他在千年前可從未在東皇界聽過這個家族的名號,他們是什麼來頭?又為什麼要離開東皇界?這當中的一切總是忍不住令他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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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還突然想到,他之所以能通透地觀察到雪歆寒的魔力量異於常人,還得歸功於自己那同樣「不正常」的精神力所衍生出的驚人感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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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如此,他除了能精準發覺附近的危險,還能輕鬆就看穿這些人的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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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並不是僅靠那位黑衣強者的實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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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雖然在亞倫的心中姑且將其稱為「強者」,但強度畢竟是相對的,在魔法師的征途上,這位可還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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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推測,這位強者估計也會對雪歆寒靈活的魔力操縱手段感到驚訝,但多半無法察覺到這具身體裡究竟隱藏著多麼龐大的魔力,自然也無法根據這點來推測這位女孩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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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情報,難道身為同行的夥伴——奧斯卡與優娜會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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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奧斯卡,從之前的對話裡也可以發現這小子心中的鬼點子可多了,如果說他不會針對這點好好利用,那亞倫心中第一個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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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算這樣,勝算還是不高。」評估了這麼多,亞倫還是暗自潑了把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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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隱約察覺到奧斯卡已經對此做出了準備,但其實他並不希望雙方真的開戰,尤其在實際觀察了那名黑衣強者後,他很確定對方身經百戰,絕對不是什麼繡花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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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打了起來,就算還有什麼奇特的手段可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戰鬥經驗上的不足也會成為致命的勝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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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這名黑衣強者還不動手……是忌憚於他們背後的勢力嗎?還是強者自以為是的餘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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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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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還瞥見了大量在四周蟄伏著的黑衣人,以及在他們的看守之下幾位有些眼熟的「老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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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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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講,這就是他評估所能接近的最短距離了,雖然依舊太遠,但他有預感,只要等那個傳說中的「藏寶室」解封,自然就會有不少混水摸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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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的他,只需要靜靜等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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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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