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格爾很快就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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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爾越是迂迴,卻發覺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雪幕也是越多,根本就甩不掉!顯然他所自信的速度對雪歆寒來說並不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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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對如此弔詭的情況,他也很快做出了應對,先是一個急停,立馬不假思索地朝著反方向折返,希望能以此來打亂對方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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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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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才剛轉身,彷彿被對方摸透了他的行動似地,在另一邊反而有著比原先的方向還密集的雪幕映入眼簾。在不得已之下,西格爾只好揮起手裡的短刀將來襲的冰針一波波斬落,同時腳步未停,尋找著突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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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西格爾很快就發現了——這不過是剛才情形的翻版!隨著雪幕逼近,他的腳步愈加遲緩,手裡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但就算他劈落的冰針再多,那堆環繞著的雪幕也絲毫沒有變少,不減反增,甚至到了最後,他連女孩的身影都見不著了,眼前只餘一片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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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反而被她佔據主導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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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抵禦這漫天的雪幕,西格爾也只好動用起自己另外一隻手裡的法杖。在魔力的催動下,間間不斷的小法術從中射出,其清除的效率是要比剛才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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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格爾卻對此不甚滿意,因為他已經知道雪歆寒施放這道法術的真正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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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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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是在消耗自己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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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爾明白,決定戰鬥勝負的因素有很多,但「揚長避短」絕對是重中之重。對雪歆寒來說,要對付像自己那樣近乎全方位碾壓的強敵,那麼在缺少情報的狀況下,所能做到的,也就是發揮那堆多到不像人的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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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那近乎無盡的雪幕消耗肯定和他這幾道簡單的小法術不成正比。但別忘了,自己也才剛大戰一場,真要順著她的意,那麼誰能站到最後恐怕還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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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爾甚至有種預感,如果是用這種方式來決定勝負的話,那麼獲勝的那方……說不定還真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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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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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兩人正在相互對壘,西格爾也不吝於在心中表現對這女孩的讚賞。不過嘛,既然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他也不可能讓事情演變成這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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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來打破妳這天真的妄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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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奮力抵抗的西格爾突然動作一停,任由四周的暴雪朝著他所在的方位湧入。眼看就要吞沒他的身軀,他淺淺一笑,暗示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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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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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下,西格爾手裡的法杖頓時噴發出數十道黑色的能量波。它們之間雖有大小的分別,但無一例外前端皆長滿了怪誕且詭異的臉,張開了血盆大口,彷彿想吞噬些什麼,並在他的周遭如蛇一般恣意流竄著,與那群雪幕相互碰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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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費西格爾一次消耗了這麼多的魔力,這道法術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很快,在他這招「百鬼夜行」的「吞食」下,這老者身旁約數米範圍的雪幕被盡數清空了。哪怕這群餓鬼在後來還是被源源不絕的白所淹沒,但沒關係,他的目的也就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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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囚籠!」西格爾的法杖未停,將先前使用過的這招又再度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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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剛才的「百鬼夜行」不同,面對重新匯聚的雪幕,「黑暗囚籠」所噴灑出的魔力煙似乎沒法與其相互抵消,只能逕自穿行而過,看上去對當前的局勢並沒有任何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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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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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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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施展完「黑暗囚籠」、面臨短暫「施法空窗期」的西格爾面臨層層雪幕的襲擊肯定不會太好受。但與此同時,這黑煙也得以在這片空間裡迅速瀰漫開來,代替了原本的雪白佔據了整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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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沒了視線,就連西格爾自身的魔力氣息也跟著一同消失了,原本雪歆寒還以為是這道黑煙法術的附帶效果,但她很快就又想起:自己所生成的那堆雪幕的氣息可沒跟著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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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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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不去使用魔力,才有辦法將自身的氣息消弭地這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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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那些控制不精或擁有龐大魔力的人來說,就算不使用魔力,其氣息也很難達到令人完全感知不到的地步。不過那可是在平常,放到現在的情況又是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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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諷刺,明明是為了甕中捉鱉,但此時她的「葬冰華」卻成了對方隱藏自身最好的保護傘。即便她的感知力同樣非同凡響,但想在周遭那堆可怕暴雪的「干擾」下找到一個停止使用魔力的人,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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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乾脆就不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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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雪歆寒的雙眼閃過一絲決絕。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慌張,反倒是凝聚了一身的魔力在那把劍上,接著奮力迴旋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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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一開始之後,雪歆寒施放「葬冰華」的方式就從「拋灑」變成了「揮劍」,這也解釋了她製造冰針的速度幾乎毫無遲滯的原因。雪白的劍身也早就被她的魔力染上了淡藍色的色彩,而在她的全力施為之下,其劍上更是散發出耀眼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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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這斬擊所帶來的光芒甚至突破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大片前所未見、幾乎要將周遭空間填滿的濃厚雪幕被製造了出來。夾帶著強烈的氣勁,以女孩為中心,將其推展到了它們所能及的最遠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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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西格爾已經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也無法改變自己始終身處於這片空間的事實。因此,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暴雪,他要不重新運起魔力抵禦,要不像剛才一樣,做好再度硬吃一記攻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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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會讓雪歆寒再度掌握自己的方位,但後者所要付出的代價,肯定就不只是脫層皮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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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西格爾都陷入了兩難,但時間可沒辦法暫停,他終究還是得從中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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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雪歆寒在過了一陣子後仍然感應不到西格爾的氣息時,她自然很清楚對方所選擇的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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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性釋出了這麼多魔力之後,就算是雪歆寒也不免感到氣喘吁吁。但她依然不肯停止戒備,將那把依舊散發著淡藍色光彩的劍緊緊地攢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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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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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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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這片黑暗過了多久才會消失,西格爾依舊不知去向,雪歆寒不自覺地左顧右盼,此時的她反而感受到了種比剛才還大的壓力,宛若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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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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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歆寒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可能,要是西格爾不打算按牌理出牌,趁著她在黑暗中躊躇不前時對尚未走遠的奧斯卡他們動手,那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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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快點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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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剛剛已經猶豫了一段時間,雪歆寒心下頓感不妙。擔憂起同伴安危的她也只好將體內的魔力再度激發,急急忙忙地將其輻射了出去,試圖在一切都來不及之前尋得對方的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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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很快就發覺到,自己不再有做這件事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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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西格爾已然出現在了她的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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