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檢查完一遍後,發現地上確實再無其他魔法物品的亞倫頓時失了興致,但雪歆寒倒因為剛才的話題開啟了話匣子,雖然與地上的禮物不存在多少聯繫,更多的是將話題從收禮的地點引申至那次旅途中的趣事。而亞倫只是聽著並佐以少許的詢問及感想,除非雪歆寒又想到了什麼有趣的話題,他才會特此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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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態度是挺悠閒,但他們似乎都忘了本來的目的,直到玲敲門的那刻依然孜孜不倦地聊著天,卻忘了房間的地上仍如當初進來時那般混亂,看得玲是一陣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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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們馬上都挨了一頓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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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有了玲的加入,三人的整理速度就突然快了數倍不止,兩三下就把那堆禮物和食物整理完畢。這不禁讓玲又一陣鄙視,質疑某兩人「好手好腳」的,為何連自己這個傷殘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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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姐還是不能沒有我。」玲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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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想來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實在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吧,玲居然眼尖地發現自己轉交給雪歆寒的玉盒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後者這才把一切坦承,說自己交給亞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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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知道妳不喜歡他,可這好歹也是人家精心準備的禮物,如果因為用不到就隨隨便便送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呢?」只見雪歆寒頭低低地,一句話也不敢吭聲,這讓玲非常滿意,於是她回過頭來將矛頭對準亞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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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亞倫!歆寒小姐的追求者送的禮物,她敢送,你是真敢收啊!不是都活了千年了嗎?千年啊!怎麼還這麼粗線條……」玲的態度與剛才簡直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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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是送了?」眼看玲找到機會就開啟連珠炮,亞倫只好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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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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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還真的不是送。玲姐姐,這裡向您展示一個簡單的邏輯推演。妳想啊,我們兩個在這裡是作為歆寒小姐的個人資產存在的,而那套茶具組亦然。這麼說來,由於身份的特殊性,她將茶具組『送』給我的這個行為『本身』其實並不涉及所有權的轉讓,換言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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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老東西給我住嘴,你還有沒有別的能說服我的理由?記住,要二十個字以內的!」玲可沒這麼簡單就被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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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寒小姐,妳剛剛似乎說過想喝喝看我泡的茶,對吧?」亞倫悄悄向隔壁使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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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欸,我是這樣說過,而且亞倫你還說會泡東皇界風味的奶茶給我喝,我、我很期待呢……」雪歆寒根本不敢看著玲說這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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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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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寒,據我所知,東皇界應該是沒有泡奶茶的習慣喔。」亞倫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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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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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妳怎麼這麼快就學壞了呢……玲再一次質疑起了自己當初那個主動邀請亞倫擔任隨從的決定,她原本期望的是雪歆寒能從他身上學到些與魔法有關的經驗和技巧,可沒想到這才第一天,自己這親愛的小姐就先學到了一些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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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樣,玲姐姐,如果妳真的那麼介意,乾脆讓小的每天泡茶給妳喝吧,我打包票,這可不是隨便哪裡都嚐得到的手藝。」以亞倫過往的身份,這還真不是在自吹自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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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稀罕你的破手藝啊!唉,算了算了,反正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值得深交的對象,看到小姐就失了魂似的整天在她旁邊繞來繞去,看得真不是一般地煩。能把那礙眼的盒子從小姐身邊帶走也算功德一件,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玲評判對方的方式似乎有點偏頗,但既然她不追究,那怎麼想就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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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歆寒小姐,房間我也已經整理好了,雖然不知道亞倫的生活習慣如何,但我還是將設施的空間都先分了一半給他,這樣大概夠用了吧?有意見的話,請他自己當面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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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玲姐姐。謝謝妳,辛苦妳了。」雪歆寒走到玲的身邊輕輕抱了她一下,雖然玲臉上的神情依舊,但就連亞倫也看得出來這位隨從的心又再度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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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著,歆寒小姐,突然想到,我這裡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沒說呢……」為了防止自己做出任何踰矩的舉動,玲只好把雪歆寒轉了半圈,讓她靠在自己身前,將其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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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問題啊?和房間有關嗎?」雪歆寒轉而開始按摩起玲束縛住自己的那隻手。
「嗯,不知道小姐妳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也沒想過亞倫會來嘛,所以只和樓下要了一張單人床,棉被什麼的也只拿了一套,而這種生活用品一向都是琳妮特小姐負責的,但剛剛在兌換部似乎沒看到她,應該是去休息了吧?」玲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偷偷把雪歆寒抱得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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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隨便找個東西墊著就行,棉被我穿得多點也可以將就。只要妳的睡相不要太差,我並不介意和妳擠同一張床上。」亞倫冷不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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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介意啊,一定要我說得那麼白嗎?」玲對著亞倫翻了道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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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亞倫的內在真如他的外表那般純真,玲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只要一想到潛藏其中的是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成年男性,她就渾身排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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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成年男性」也只是她先入為主的猜測,哪怕亞倫並不介意承認,但他也沒想過要主動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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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那至少讓我睡沙發吧。」亞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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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那邊也沒有沙發。」玲冷回了一句就低頭看向雪歆寒,「小姐,看來今天只好委屈一下亞倫了,但我也不忍心讓他直接睡地上,我晚點會去拜訪附近的幾位學生,問問他們還有沒有多餘的睡袋可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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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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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偉大的千年魔法師難道連個小小的床位都要跟我搶嗎?而且你看看這個啊!這個!」察覺到亞倫的視線,玲甩了甩她那只剩下一半的左手,模樣是說不出的滑稽。「小女子我現在可是傷兵啊,甚至可以說是半個殘廢了,你不會真的狠心讓我這樣的殘疾人士睡地板吧?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玲姐姐說得沒錯,就算床上還有空間,但讓她睡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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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歆寒的話讓玲暗自竊喜,但還沒得意太久就聽她接著說:「可是,如果讓亞倫就這麼睡地上,我也很過意不去。那麼,只好讓他晚上來我房間睡了,反正我的床也夠大,而且我也不介意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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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啊啊啊!!富有涵養的玲當然沒有直接吼出口,但也差不多快了。她連忙捂住了雪歆寒的嘴,趁著對方唔唔叫時趕緊說:「對不起,亞倫先生,我剛剛想通了。既然我們同是隨從,就不該分你我,也不允許差別待遇,今晚我們就一人分一邊睡吧。不管你想對我做什麼,我都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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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做什麼……?看玲的語氣悲壯得像個打算慷慨赴義的烈士,亞倫更無奈了,不就是睡個覺而已,提防這麼多,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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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開玩笑的啦,玲姐姐。我當然知道和亞倫一起睡不好,所以我早就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啦。」雪歆寒花了點力氣把玲的手掰開,但她才不會因此生氣。「今晚我們就讓亞倫一個人睡那邊,玲姐姐妳就睡我旁邊吧。不然在外面我們也是分兩張床,都不知道上次一起睡是什麼時候了,說起來還有點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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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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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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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啊,這只是因為床位不足才勉強為之的緊急對策罷了,畢竟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嘛。小、小姐,我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不在睡覺時打擾妳的,請妳放心……!!」玲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些話的,只見雪歆寒又再度被她夾進了胸口,而且這次還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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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姐……小力點……這樣……好像……有點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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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絲甜蜜的場景卻讓亞倫暗暗咋舌。只能說不愧是雪歆寒,面對玲的失控擒抱居然只是覺得「有點悶」而已。要是換作亞倫自己,以他脆弱的肉體恐怕早就被這等巨力碾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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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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