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進城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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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來臨的很快，在破曉的陽光穿入房內時，早起勞動的人們和家畜的聲響喚醒了床榻上的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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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伸了個懶腰、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只見維恩已經穿戴整齊正往身上繫著鬥篷，莉莉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長發，邊穿戴著裝備邊揮手和同伴問候：「早啊，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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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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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看看嗎？」想著昨天說的中午進城，莉莉估計著維恩這麼早起是想四處看看，見他微微點頭，她快速整頓好了行裝拉緊弓弦背在身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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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對於兩人是非必要的選項，元素使用者對於進食的需求比起一般人少許多，於是整頓好的兩人直接邁出了木屋：「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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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和哈納完全不一樣呢。」不同於靠海的哈納一片低矮的白色房屋，進入視野的街道兩側是一片連綿的三角屋頂，底部略為墊高的木制房屋整齊的沿著碎石街道延伸，陽光透過樹木枝葉滲進這座林中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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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縷炊煙從屋頂飄出，現在才日出不久、但街道上已有不少馬匹貨車輾著石子聲而過，早起的人們在屋後給家畜放飯，不少房屋的木窗正逐一向外推出用木條撐起，在這座小鎮裡，似乎一切都甦醒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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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早了吧。」呼吸間充斥林木的香氣，莉莉看著不停經過眼前的車輛和馬匹忍不住嘟噥了句，才剛天亮就這麼多馬車在路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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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立刻，原本只是隨口扯扯嘴皮的話語得到了解答：「他們要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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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正四處轉悠視線的莉莉疑惑的回頭看著說話的維恩，她還以為碎念會被照常的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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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不久前開始實施入城管制，非住民及商人必須持有相關文件並接受盤檢才得入內。」注視街道的維恩語氣平靜，不同於著急的同伴：「啊？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開始的？維恩你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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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事，昨天到鎮上時蒙特拉才從妻子那得知消息。」碎石路上又經過了輛載滿貨物的馬車，風塵僕僕的行商揮動著馬鞭催促著馬兒，看來就算是近幾日的事得知消息的人也還是不少，一群人大早就急忙在趕路著，一旁的莉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同伴一臉平靜的注視來往的馬車而不是感到焦急，非住民及商人必須要有相關文件，那：「我們不就進不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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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氣惱的拉了拉自己的馬尾，莉莉怎麼都沒想到這趟旅程連卡佩的城門都沒看見就宣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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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就在這時：「我們中午進城。」一旁的維恩看著往來的車輛說著讓人不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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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莉莉發出了疑惑的聲響，只見看著街道的維恩嘴角露出了難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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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在層層布料中的她忍不住伸手頂了下身旁，故做嗔怒的說著：「真是的，維恩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啊？果然長大就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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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似乎是隔著布料被撞到了敏感的腰際，裹在布匹裡的維恩往旁邊縮了縮，避免在搖擺的貨車裡一不小心壓倒在同伴身上，對莉莉狀做不悅的語氣他看似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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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其然，不過一會莉莉就忍不住好奇的心思又湊了上去：「是說這個主意是誰想的啊？蒙特拉？」還不等對方回答，她又自顧自說著：「是說我怎麼覺得他剛才的態度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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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伸手拉開布料透氣，莉莉指的是方才與蒙特拉分別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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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青年那時的態度實在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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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點太……拘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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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布料堆裡，穿戴板甲的手伸了出來將某人裸露在外的綠色腦袋塞回布料中，還不等同伴掙紮喊叫，知道對方性子的他開口說著：「昨天到鎮上的時候……。」原本還在扭動的毛布料瞬間就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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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拉給我們安排住處後不久從妻子那得知了消息。」而後急沖沖的跑來告訴維恩入城管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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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討過後，最終蒙特拉拜託了認識的布料商人，似乎是曾經受過蒙特拉夫婦的恩惠，雖表現的有些不安、但他還是同意將兩人夾帶在布匹中運入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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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合理沒錯，但怎麼感覺都很奇怪啊。」聽著同伴的解釋，莉莉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這是犯法了吧？蒙特拉怎麼會願意幫忙呢？」而且，蒙特拉的妻子臨盆在即、大著肚子連移動都很困難，方才在臨別時夫妻卻一同出屋送別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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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拉的妻子說直白點不是什麼美人，但以平民的審美觀來說絕對是個能幹的婦女，不管是寬闊的肩膀還是因勞作而顯得有力的手臂，那都是踏實生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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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一起時，說不上郎才女貌，但流露出那股平淡的幸福感還是挺讓人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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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自己也有年紀了啊，是不是該成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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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北大陸除了傭兵團內的男士們似乎就沒什麼選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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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逐漸有些打岔的莉莉思緒開始在別處轉悠著，原以為已經結束的對話在沈默了一陣子後卻突然有了後續：「……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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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是昨天？在她睡著時發生了這麼多事嗎？從成家的幻想中被拉回，莉莉心中暗自想著是不是該戒酒了，怎麼這酒一喝下去好像錯過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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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貨車上鬥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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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維恩口中的字句才在她腦海中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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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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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中的她眨了眨眼睛，理清緣由後忍不住噴笑出聲來：「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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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蒙特拉的態度這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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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看見了是嗎哈哈哈。」裹在布料裡的莉莉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只要一想到當時維恩對上蒙特拉一臉驚恐又慌張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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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維恩的回答一如往常的簡短，卻能從裡頭聽見滿滿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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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擔心喝醉的同伴會掉出馬車，一時不注意被抓掉了身上的鬥篷，前頭的蒙特拉聽聞動靜後一回頭，看見維恩鬥篷下的面容時差點沒把馬車給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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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不知是他不擅長言詞的緣故，又或是驚慌失措的青年聽不進去解釋，總之蒙特拉似乎篤定維恩就是謠言中那位皇室在外的私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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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說，一個尊貴的金發怎會遮蔽自己的驕傲，委屈自己做在貨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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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都是為了在浪口尖上低調、悄聲無息的回到卡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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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貨車上清醒的兩人對視的瞬間，某個平民青年的腦袋里冒出了許多宛如二流詩人般的狗血皇室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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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害的私生子繼承人偷偷回城密謀奪回王位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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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不行、太好笑了哈哈。」包在布匹中的莉莉忍不住放聲大笑，引起零散經過貨車旁的行商和旅人一陣側目，前頭一路上戰戰兢兢的中年男子嚇的臉色胚變，卻只敢低聲對後頭道：「大、大人，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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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隔著布料被同伴提醒了下，莉莉收起音量不帶惡意的揶揄著對方：「這樣是不是不要穿鬥篷比較好，搞不好會比較順利耶？」說著她又忍不住想笑，只得抓緊身邊的毛料將自己裹得更緊實些，笑聲才不會漏出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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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玩笑話歸玩笑話，笑鬧過後莉莉心裡也清楚這是絕對不可行的，應該說接下來他們得更加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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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這在傳著留言的時節點突然實施的入城管制，不論事情真假和緣由、還是不要給人遐想的空間和機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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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只是來找人的，且安靜的來安靜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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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將想法說給同伴後得到了簡短的答覆，看來維恩也有相同的想法，接下來安靜的車程裡，被包裹著的兩人視野裡只有布料的花紋，在某人終於快受不了沈默的車程時，馬車突然停下了：「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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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待會就要進城了，請千萬不要出聲啊！」布料商的聲音從前頭傳來，緊張的情緒不難從話語中聽出，一路上被悶著的莉莉一聽終於要進城了，忍不住悄悄撥開布料的縫隙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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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下一刻，無心印入眼簾的景象讓她震驚的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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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維恩。」唇齒張合卻只發出了氣音，被景象震撼到的莉莉轉頭尋找著同伴，似是想藉他人的眼睛來確認眼前的景象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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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轉頭望去，維恩不知何時也拉開了布料，注視前方的表情難得帶著一絲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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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景物該用何等字句形容，才能臨摹出它的萬分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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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無數旅人和過客，僅能讚嘆著說句：「這是神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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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卡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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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城的隊伍處望去，遠方的潔白是不容目光遺漏的雄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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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白色直達天際，在布匹裡的莉莉就算擡起頭也看不見頂：「它……在動！」遠遠眺望卡佩的城牆，看上去就像是個巨大的指環圍繞著城市，潔白的外觀上不時流動著金色的光暈，那並非是太陽光線灑落所照成的景象，只要仔細端詳就能發現，這個「城牆」並不是一體成型的，而是由無數潔白的方塊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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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建材並沒有用塗料將其沾黏至一起，而是神奇的在空中懸浮相接著，不時有些方塊會突然移動、露出裡頭城鎮的樣貌，但這樣的缺口很快就會被其它漂浮而至的方塊補上，而在無數白方塊上流動的金光實質是密密麻麻的咒文，上頭的紋路交織作用著驅動這些方塊運作，包裹著卡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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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法陣？」這景象實在太令人震撼，莉莉就想著再看仔細些，此時隊伍離城牆還有段距離，沒想太多的她小聲的吟詠起了咒文：「has qoe milenna s……（元素語：風之元素賦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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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一時的好奇引來了意料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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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停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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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未曾離開城牆的維恩查覺異樣立馬出聲喝止，而後的驚叫聲來自前方同樣看見異狀的布料商人，但儘管莉莉一聽見同伴的呼喊就停止了動作，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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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文都還沒發動、元素也才稍稍匯集罷了，面向他們所在貨車方向的城牆面卻肉眼可見的震動了下：「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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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飄忽不定的方塊們迅速的靠攏並接合排列，連個縫隙都不留的堆切起密合的白色牆面，原先流竄金光的表面在一瞬間閃過了淡淡的綠色，快得像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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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糟了！」還沒來得及等眾人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布料商驚恐的低呼從前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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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驚見異狀的同時布料商人也聽見了維恩的呼聲，不難猜想城牆的異樣是因後頭的兩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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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注意到這點的，似乎不只是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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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遠處走來的人影，棕髮的布料商人伸手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同時故作鎮定的拍了拍後頭的木板：「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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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響的維恩和莉莉對視一眼，動作迅速的將自身藏進布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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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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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單純為了找人，都不可抹滅他們在如此敏感的時刻行跡詭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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