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哈納的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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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聲響至上空傳來，眾人望去只見遠方天空中炸開了點點鮮紅火光，問話的騎士在見著那光點時臉色大變，當即拉緊韁繩踢起馬刺對著兩人喊著：「卡佩城內不得佩帶武器，將妳的弓弦收起，女士！」隨後一個拐彎消失在兩人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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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嚇死我了。」三名騎士才剛走，鬆了口氣的莉莉一改方才的自若彎下腰撐著膝蓋低呼，一旁的維恩暗自鬆下了握緊的拳頭，看來方才的情況讓兩人都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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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了什麼事情嗎？這麼急地跑掉了？」天空中的火花這時已經散去，只留著一片爆炸後的煙霧，莉莉望著騎士消失的方向不解地咕噥著，維恩微微擡起鬥篷下的視線，好一會才沈聲說著：「那是教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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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教廷出事了？」挑了挑眉，莉莉看向遠方若隱若現的教廷圓頂，維恩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在她將弓弦撤下後開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動作得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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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難說那些騎士會不會掉頭回來盤問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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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們已經意識到了身在城內仍不可大意，收起了悠哉的態度，兩人加緊腳步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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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行比想像精彩的多啊。」莉莉的馬尾隨著氣流拉直在身後，她邊說著邊躍過一隻跑出小巷的狗崽，一旁的維恩沒有應答、沈默的邁著步伐，兩人的腳程很快，這樣跑著大約不到一時，印入眼前的街道逐漸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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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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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哩！」
根據紙張上的路線標記，前面就是商業區了，靠近人潮前兩人放緩了腳步拉攏兜帽，調整了下氣息後走入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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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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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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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區很繁華，民生用品、煉金器具、武器首飾等等數不清的店面陳列著令人眼花撩亂的商品，但此刻，人們不再挑選心儀的商品，而是走出店鋪在大街上駐足望著遠處的天空，他們對著遠處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著，那是方才傳出火光和巨響的方向，那是教廷的方向。
「聽說騎士團的成員都趕回去了啊，連衛兵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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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騎士團的召集指令……教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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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耳語在空氣中來往著傳入了兩人耳內，似乎正如莉莉所言，教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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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住了欲想上前探聽的同伴，維恩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對此事過於好奇，畢竟這不是此行的目的，再者本就身份不明的兩人還是不要給人留下太多印象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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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遙遠的天邊上掛著的不僅是火花散去的煙霧，還有正準備西下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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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日落了。」注意到了天邊的太陽兩人的腳步又加快了些，夜晚的卡佩外出巡視的衛兵和騎士想必比白天更多，如果今天趕不上見露露一面就只能等到明日了，還不說他們根本不確定能不能見著她呢，侍女聽起來就不是個有富足閒暇時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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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兩人跟著紙條上的圖示拐過了好幾個巷弄，隨著兩人腳步的邁進，印入眼簾的地面也開始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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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地板在發光！」不知何時，兩人腳下踩踏的不再是卵石堆砌的地面，而是底色潔白雕著花紋的石磚，當映照著的光輝逐漸轉為紅霞時、莉莉驚訝的發現在地磚上的花紋竟然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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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從剛剛開始就沒看見路燈了！這裡就是貴族居住的區域了吧。」除了地板的變化，四周的建築也出現了明顯的差異，不似平民區林立的建築和商業街整齊的店舖，這裡的建築大多大而寬廣，筆直的道路旁座落著各樣典雅麗緻的別墅，白色摟空的石雕圍欄內是貴族們別出心栽的花園造景，偶爾兩人眼裡會出現幾座面積較大的莊園，此時他們會特別留意那些人家門口精美石柱上的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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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並不知道要找尋的人家位於何處，蒙特拉告知他們宅邸主人的姓氏後，只說了：「裡頭最大的那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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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他要這麼說，貴族居住的區域如吃食老闆所說什麼都沒有，除了一棟棟華美的建築外，這裡華貴的讓人覺得無趣，路上也沒有較具座標性的事物能夠作為標的物，就在兩人思索著是否該回頭找起時，莉莉瞇著眼看著遠方一戶庭院寬廣的宅子好一會後扯住了同伴飄蕩在後的鬥篷：「等等！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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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維洛可．萬巴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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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精美的署名雕刻在莊園入口處的石柱上，面積廣大的莊園用欄桿圍起並用造景遮蔽了窺探的視線，但從上邊露出來的建築一角仍能撇見這座建築的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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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拉沒說謊啊，真的有夠大的，這房子的主人什麼來頭？」莉莉站在大門柵欄前瞠目，圍著這不凡住所的黑色圍欄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見盡頭，從大門望進去是一片花牆，前頭一個美女雕塑手捧散發藍光的水壺，裡頭源源不絕流出的清水積累出了小小的池塘，此刻天空略顯昏暗但莊園一片明亮，這裡地板的石磚如同外邊一般、雕花上散發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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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令人張大嘴巴驚嘆的不只是地板，花牆似乎也一點一點的閃著光芒，中間雕塑手中發著藍光的水壺裡、似乎放著的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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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看著出神的莉莉不自覺伸手就要碰上欄桿，一旁維恩反應即時的攔下了女人的手，眼尖的他剛發現了這欄桿似乎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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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裡一隻蝴蝶撲騰著往兩人的方向飛來，它色彩鮮豔的翅膀才稍稍擦上了點欄桿的邊緣，突然：「滋滋滋！」一陣細小的聲響傳來，蝴蝶粘在欄桿上顫動了幾下後如同枯葉般掉到了地面上，漆黑的欄桿中間閃過了微小緊密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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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光芒兩人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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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雨天時會出現在天空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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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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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西斯利亞通用語、較粗俗的用語，通常用於覺得荒謬震驚的場合。）（翻譯：我操！）」這時才注意到欄桿底部各樣的飛蟲殘骸甚至是三兩片鳥羽，差點就要碰到欄桿的莉莉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年頭的貴族都這樣玩的嗎？欄桿還可以攻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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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震驚過後，收回手的她還是不免好奇地蹲地研究起了欄桿，天火耶？那個只有在下雨時偶爾才會出現的東西，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把天火鎖在欄桿裡頭？
撤回手的維恩雖沒說什麼，但對於欄桿上閃過的白光也是訝異不已，他默默地打量著這片圍欄，最終在底部發現了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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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底下。」聽著同伴的話語，莉莉注意到了昆蟲鳥羽的殘骸下，欄桿穿過了石磚插入了地底，仔細觀察能看見欄桿與地面的隙縫不時閃過絲絲光亮、但在發光的雕花旁看起來不是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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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而若細聽，地底下似乎有細小的軸輪轉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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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鍊金？」發覺真相的莉莉並非恍然大悟的平復心情，反倒是更為訝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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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金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嗎？竟然能製造出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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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說了嗎？城中好像發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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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剛才女僕長和管家說著呢，好像是教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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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真的假的？是再說對邊那個教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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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安靜點希娜，這不是我們可以大聲嚷嚷的話題，小心妳輕浮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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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沒人聽見，教廷不是有位神使嗎？有他在怎麼還會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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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幾名少女的聲音至花牆後傳來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不知道隔牆有耳的女孩們用字大膽地談論著八卦和雜談，站在門口好一陣子都沒等來一個人影的莉莉看了眼點頭示意的維恩，在那幾人的聲音還沒走遠前清了清喉嚨喊道：「那邊的幾位姑娘！先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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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一出，幾名少女瞬間收了聲，像是沒人般的寂靜過了好一會後，花牆的一頭才露出了顆棕色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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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啊。」莉莉笑著打著招呼，卻沒想露出腦袋的女孩像是見了龍般的垮著臉閃回了花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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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辦，門口有兩個穿鬥篷的人，他們一定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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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我可沒說任何不恰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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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謊了，妳剛才才說了對教皇陛下不敬的話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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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那也不是謊話啊！而且他們也不一定有聽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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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卸責任的爭吵聲從看不見的地方傳來，看著遠方就快完全落下的太陽，維恩皺著眉、聽著女孩們似乎吵得越發不可開交後終於開口了：「是的，我們聽見了，希娜。」原本只是想停下爭吵的他在話語出口後才察覺了不妥，但已經來不及了，花牆後的女孩們又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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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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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正經說著無意威脅人的實話，莉莉摀著嘴蹲在地上縮成一團，身體不時一顫一顫的貌似忍笑忍得很是辛苦，維恩拉了拉同伴的兜帽示意她開口，同時對自己的不善詞而嘆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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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噗！好、我知道了，我來。」抖著嘴角起身，莉莉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著，平復了下心情和嘴角後她拉高音量對花牆的方向喊道：「沒事的，我們只是來送信的，妳們這裡有沒有叫露露的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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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的問話並沒有馬上得到回覆，沈默依舊持續著，沒聽見離去腳步聲的兩人耐心的等待著女孩們的回音，好一會、花牆的一端又冒出了棕色的腦袋，隨著那些人顫抖的步伐、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三名打扮簡陋的棕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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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您、您們是想、想找哪個露露？」灰布製成的簡陋衣物與其說是裙裝，還不如說是在袋子上挖了洞後套在身上，女孩們身上說不上骯髒，但踏在精美雕花的地板上，她們布鞋上的泥沙污漬和臉頰上的灰燼就顯得過於刺眼了點，看上去年齡較長的短髮女孩結結巴巴的開口問著兩人，瑟縮在她身後緊抓她衣角不敢擡頭的，是兩位同為棕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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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哈納的露露。」在西斯利亞，除非是貴族或稍有身份的人家取名會比較講究的翻約書籍、或以歷史上出名的大人物命名，其餘大部分人取名除了長子外都是特別隨性的，隨口取個好發音且簡短的名字就好了，許多人都為同母音的兩個音節、又或是相同的兩個音節為名，例如：莉莉、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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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命名方式可想而知，撞名的人多的跟山一樣，比起背誦姓氏、在名字前加上出生地是更為簡便稱呼特定對象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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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納的露露？那個露露？」細小交談聲至當前的少女身後傳來，莉莉聽出了這聲音，是那個叫做希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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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音研生－－－
明天跟後天原先不更的日期為了補足上禮拜都會一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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