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那人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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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夾雜灰燼和血漬的唇瓣顫抖著，不斷開合卻毫無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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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他……知道的吧？』手裡的黑盒似乎有些沈重，格羅塔的手晃了晃最終還是沒敢讓它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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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的吧？自己很有可能會來不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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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沒有發生的可能就無法控制的全身顫抖，格羅塔幾次張嘴欲說些什麼、僵硬的聲帶卻連半點聲響都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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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盒子是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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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會與盒子內的東西起反應，但估計只要把蓋子打開，沒過多久就會被觸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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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維茲呢？」是啊，在船上的可不只是她，還有維茲呢！他要怎麼和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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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妳以為他跟妳一樣沒用？魔晶石的魔力被黑木吸收後爆炸的範圍會增加、威力也會相對減緩，就算來不及跳船，對光元素眷顧者來說頂多躺個兩三天罷了。」男子向前走去的步伐被他手中不知何物給拽住，他嘖聲不耐煩的將手用力一扯：「嘶拉！」一陣詭異的撕裂聲後，那人的腳步又開使朝著格羅塔的方向移動：「他只要藉口桅桿要垮了，在船爆炸的時候啟動法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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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超過預期的爆炸反應……某個炸成碎片的小鬼沒能及時把盒子放到晶石室，這樣的藉口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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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明明說了因為要阻止誘爆而放上盒子的，但希茲的打算卻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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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時，她也想到了一個沒有發生的可能性，一個在希茲預料之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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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此之前好奇心作祟的她把盒子打開了，在滿是龍涎的船隻上盒子內的物品與不知名的物件起了反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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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頭不能當法杖使、法杖不會當鋤頭用，懂嗎？小鬼。」看著瑟瑟發抖的格羅塔，白髮男子拖著不知名的物體站定在她面前，語氣中帶著隱晦的暗示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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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說的是西斯利亞民間諺語，其大意表示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以及什麼樣的人接觸什麼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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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男子沒有說出口，但格羅塔聽出了他話底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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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船上的事情不要再多問，也不要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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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她只是個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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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生死不被人考慮，弱小無能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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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守平民的本分，不要去追究和好奇不屬於自己世界的事物。』這麼想著，格羅塔終是沒讓更多疑問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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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的目的為何也不重要了，知道了也不能怎麼辦，那不是她能夠涉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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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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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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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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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生氣呢？指著那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哭著和其他人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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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會去責怪他呢？估計連皺眉都不會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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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個平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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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態度最顯溫和的維茲，估計也不會為她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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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身處西斯利亞，有著一頭棕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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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著，原先緊緊抱著的，那裝滿物件的布包似乎也沒這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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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好奇心過於旺盛呢。』看著手中的盒子和布包，她想著：『就算做不了什麼，還是忍不住想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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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男子撇了眼沈默站立的格羅塔，扯過手的物品和女孩手中的黑盒對換，入手粗糙充滿孔洞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抖：『好噁心！是那個藤蔓吧！』心裡的噁心瞬間趕跑了煩悶，雖然鬱悶感還在，但此刻多少有被手中的物品給分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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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該下去了，小鬼。」男子將藤蔓放到格羅塔手中後說了句讓她毫無頭緒的話，下船？怎麽下船？雖心理充滿了疑惑，但惦記著某人的格羅塔還是下意識的說了句：「維茲他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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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上面。」或許是男子的語氣太過篤定而讓她沒法去懷疑，格羅塔心裡又是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一絲的難過：『果然已經下去了嗎？』情緒處於低落的她沒能好好理解男子話語中的意思，而那人看著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又問了女孩一個問題：「妳口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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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還、還好。」被問了奇怪的問題，格羅塔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上船後就沒再喝水了，但古力果含有的些許水份讓她也不至於口乾舌燥，不過這人怎麼突然關心起她口渴不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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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個偶爾的好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性格詭異的男子，格羅塔有點好笑的在心裡想著，但她不知道，很快她就愉悅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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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啊。」那人得了回覆後敷衍的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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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突然貼近了女孩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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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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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男子的距離近的使格羅塔能感覺到那人呼出的鼻息冰冷，她慌張的想後退，卻在那人的視線下難以移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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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不習慣與他人如此靠近、她的臉有點發燙，男子的手拉過格羅塔手裡垂下的藤蔓，此時兩人的距離在急遽縮減著，從一開始還能看見男子的面容，而後雙眼只能看見一片漆黑，格羅塔感覺鼻尖摩擦到對方身上衣料的部分仿彿火燒般灼熱，一陣衣物摩擦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撫上了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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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記得叫大聲點。」那人靠著女孩耳畔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是冰冷的，但卻使得格羅塔的耳朵溫熱發紅，未經人事的她沒能將男子不正經的話想到別處，只是感覺有些窒息的向後退了些：「那個……請問是什麼意……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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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離開了男子身前，只見他一手抓著蔓延而去的藤蔓、一手拿著黑盒，看著兩手都毫無空閑的那人，格羅塔卻感覺腰間的束縛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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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什麽？』視線緩緩下移，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腰上被纏上了藤蔓，那充滿孔洞且詭異的植物一頭在自己的手上，沿著腰際纏繞數圈後，經過男子的手一路蔓延到向下的樓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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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奇怪而擡頭的格羅塔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身前面容蒼白的男子嘴角勾起了詭異的笑容，他握著藤蔓的手緩緩地向上，同時女孩腰際處的藤蔓動了，像是有著意識般緊縮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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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這是什麼？』突然意識到這東西好似不是植物，格羅塔驚慌地想放開握著藤蔓的手，但在那之前，白髮男子先行一步的動作了：「一路順風，小鬼。」說著，男子握著藤蔓的手用力一扯，僅是瞬間，格羅塔腰際傳來一股強大了拉力，飛快地將她往樓道深處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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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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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夠吵的。」尖叫聲快速地消失在空間內，白髮男子嫌棄的啐念著，隨後轉過身子正對著那扇半開半掩的松鋼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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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是嗎……。」念叨著無人回應的話語，那人一手探向了腰間的匕首、另一手推開了手中的黑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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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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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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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盒蓋開啟的聲響落下，黑暗中直奔男子而來的響聲，似乎不只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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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黑暗的樓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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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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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著掩蓋過了尖叫聲，那些嚴實阻檔道路的藤蔓似乎活了過來在黑暗中蠕動著空出了一條道路，一片漆黑中格羅塔只感覺腰上的東西不斷將自己向樓道下拉動，她勉強的將視線保持在下方，隱約的能看見有個亮點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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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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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撞破不知何物的聲響、就在身子感覺到新鮮空氣冰冷的同時，入目刺眼的光亮和滯空感使的格羅塔只能閉著眼睛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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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她！」底下的貨船甲板，望著上頭擔憂著的莉莉原先正打算動身上去，此時就見頂上黑船側邊突然破了個洞，棕髮的平民女孩手裡抓著不知什麼被甩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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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啊啊！」被甩出船身的格羅塔手中藤蔓被拉長到了極限，到底時那猛烈的一震終是讓她撤了手，眼看她就要垂直往下摔回貨船甲板，莉莉率先張弓對準下落的身影急呼：「zealin！（元素語：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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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身子被風給託了一下，空中那身影下墜的速度減緩了，不過待風散去後的距離仍足以將她摔成幾瓣，莉莉綠色的馬尾一甩、一腳躍上了貨艙頂，一個轉身再次拉弓對準地面，咒語出口的瞬間輕盈的身姿向上空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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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這頭，下墜中格羅塔還在心中咆哮著，眼角餘光突然瞟見一個綠色的影子從自己身旁飛過，當那人的身影遮住了刺眼的太陽時，她才看清那個對準自己拉弓的人影，是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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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s tvrmil se zealin has adelu（元素語：風之元素賦予前方支撐之氣流）！」暗棕色的眼眸專注著視線中女孩的身影，莉莉對準下方放了空矢，看不見的氣流在她身後匯集射出，沖過綠色髮絲後停住了格羅塔下墜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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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棕色的長髮被風捲起，視野中格羅塔只看得見自己的頭髮，感覺到身子停止下墜的她知道自己安全了，緊繃的身子瞬間鬆懈呼出了口氣，而上頭的莉莉身子往下一頃，伸手抓住了對方的領口：「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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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等格羅塔開口，莉莉的下一句話讓她楞了下：「維……維茲呢？他怎麼沒跟妳一起下來？」暗棕的眼眸裡是掩飾不了的擔憂，莉莉並沒有欺騙格羅塔的理由，那這就代表……：『維茲還在上面？』怎麼會？那人不是說他已經不在上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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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格羅塔的表情裡讀出了些什麼，莉莉心底的擔憂就快按耐不住，以維恩的個性肯定是會與女孩一同下船的，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狀況才會滯留在上方，而就在綠髮女子分神之際，包裹著兩人的氣流正緩慢地流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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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趕緊上去才行。』打算趕緊將女孩送回貨船在上去與維恩會合，莉莉用腳抵住了弓一手拉著弦對準地面，但就在咒文吟詠到一半時：「嘶啦。」不妙的響聲和手中銳減的重量打斷了咒語，僅管反應過來時伸手去抓，手裡卻只抓著了布包以及領口的碎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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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格羅塔破舊的衣物終究經不住這趟旅程的一再折騰，旋風散去的同時那身影下墜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在格羅塔的視線內她看見莉茲朝自己的方向伸出了手，但兩人間的距離卻仍舊越來越遠，一片發白的腦袋裡她只能聽見越來越大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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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n（元素語：水）。」「噗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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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危急關頭、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無數水流至底下的海水升起在甲板上形成了巨大的水球，包裹住了女孩並阻止了一場難以清理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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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默不做聲的希茲突然出手了，他甚至沒有舉起手中的法杖、只是站在原地念了個音節便攔下了格羅塔下墜的身影，莉莉見著水球後在空中一個後翻落在男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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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莉莉察覺異狀時，聽見聲響的希茲當下就對準上空伸出手了，但當他只見著格羅塔一人的身影時，原先要開口吟詠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這樣沈默著直到女孩險些摔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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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至甲板起身的莉莉為了自己的大意和希茲的出手道謝著，雖然這句謝謝本應由格羅塔親自開口，但她現在可沒法張口，先別說張口了、估計連呼吸都沒辦法，莉莉看著希茲表情古怪的說著：「希茲、那個……她好像快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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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髮的平民女孩此時被包裹在水球中，身上的污漬在水流中被洗去了大半，慌亂的神情在不斷飄過的髮絲下被外頭的兩人看得一清二楚，她掙紮著在水球中揮舞著手腳卻不斷被水流推回中央，格羅塔雙頰漲起臉色隱約有些發紅，但包裹著她的水卻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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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在水裡的女孩聽不見話語聲，只能看見莉莉對著希茲臉帶疑惑的開合著雙唇，而那個藍髮男子的視線，則注視著水中格羅塔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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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吧？』肺部逐漸開始發緊脹痛，格羅塔的雙手不自覺的抓上了頸脖，她的口中逐漸開始飄出使人窒息的氣泡，睜大著刺痛的雙眼視線逐漸模糊，而在外頭注視著這一切的藍色眼眸底一片冰冷，希茲看著水裡掙紮的格羅塔身子逐漸開始抽蓄卻面無表情。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twxrzm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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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她忍不住張口吐出了大量的氣泡、一旁的莉莉終於發覺不對勁要伸手將格羅塔拉出時，水球嘩啦的一聲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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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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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妳沒事吧？」癱倒在甲板上的格羅塔沒有起身的力氣，只能躺倒在地側身乾嘔著，一邊的莉莉原先看著希茲想說些什麼，但開口片刻後只是暗暗握緊了長弓，轉身去攙扶地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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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茲呢？」詭異的是，這個當下最先開口詢問維恩情況的人不是莉莉，而是面無表情的希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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