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是「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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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聽見叫喚的莉莉是立馬止住了動作，待她定睛一看、見著的景象讓她的臉上流露出了奇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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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見希德蘭雙手捧著維恩的顏面俯身貼近他的身子，那樣親暱的舉動對於陌生人來說是極為失禮的，但維恩並沒有對此而生氣，甚至沒有制止對方的行為，被捧著臉好一陣子後，他才緩緩的開口道：「我長得……很像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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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一模一樣……。」說話時希德蘭的面容也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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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看不出歲月的俊美臉龐，一頭長髮被主人撩起收進帽內，些許深綠色的發絲因方才的動作至臉側滑落，捧著維恩的雙手不似彈琴時的穩健，而是微微發著顫，深綠色的眼瞳裡望著他的臉情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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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神色裡乘載著過於深沈的悲傷，以至於讓維恩實在不忍在責怪這人唐突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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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好一會後，希德蘭鬆開了手至弓上躍下，他擡手拉低帽簷將面容重新埋沒於陰影之中，沈寂片刻後，他才再次開口對兩人說道：「……抱歉，剛才是我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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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的唐突和魯莽向您道歉。」說著他一手後背壓低身體行了個禮，維恩見狀連忙伸手止住了對方的欠身。
一旁的莉莉望見了希德蘭的側顏，在同伴的手搭上他肩膀的瞬間，那人的面孔流露出了類似茫然或恍惚的複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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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雙頰重獲自由的維恩沒有急著拉起兜帽，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髮絲錯看之下猶如棕髮，直起身子的希德蘭望著又陷入了神遊，見此情景的維恩對著莉莉打了個眼色，從酒精中清醒的女子點了點頭翻進了吧檯內，默默地用身子抵住了裡頭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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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蘭絕對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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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維恩，那位是莉莉。」望著對方放空的神情，維恩決定將實話告知這個吟遊詩人：「我們來自北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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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簡短的訴說了自己空白的過去，對身世的懷疑，以及那只聽說來自於母親的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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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支付酬勞，作為任何消息的代價。」邊說著維恩拿出了隨身的錢袋，裡頭是這些年作為傭兵積累的一小部分，也許不能買些昂貴的物品，但也足夠讓人揮霍好些個月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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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擔憂這樣的酬勞不足以讓希德蘭開口，他隨後補上了句：「我也可以任你差遣，如果你需要。」但說完後維恩心裡也有些沒底，雖沒交上手、但希德蘭的身手看著就不差。
僅憑方才的速度和反應，若希德蘭手上提的不是琴而是匕首、估計方才都能在維恩脖子上紮個窟窿，但若這個詩人既不要金錢也不需要傭兵，他一時在自己身上還真想不到有什麼能夠作為交換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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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聽著的希德蘭沒說話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身子向後坐上了吧台邊的木椅，眼眸低垂不再望著維恩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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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我這……輩子還能再見到這個指環。」而後，他脫口的話語卻讓等候的兩人摸不著頭緒，但這似乎只是希德蘭的自言自語，很快的、他擡頭望著維恩說著：「不、您並不需要支付任何報酬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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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知道些什麼呢？」再次將琴拿至手中撥弄，樂音飄散時酒館內隱約蕩起了微風，這次、莉莉望著眼前微微飄動的髮絲，意識到了那氣流的變化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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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並沒有感覺到眼前這人調動魔力時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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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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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維恩就好。」抵著門板的莉莉注意力被風給吸引去了，維恩思索了斟酌些不宜透露的內容簡易的講述著兩人對指環來歷的猜想，隨後提出了疑問：「想請問，你是否知道這個指環是否來至於城中哪位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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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在話語內隱瞞，此刻的對話不會讓任何人惹上麻煩的。」沒想，希德蘭撥了撥琴弦吐露出了驚人的話語：「你心中猜想這個戒指，與觸犯逾越罪名的貴族有所關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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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靠在門邊的莉莉瞪大了眼睛，維恩也是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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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路上與蒙特拉所聊到關於逾越而被治罪的貴族一事，至與青年分別後兩人便再也沒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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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個適合掛在嘴上閒聊的話題，從蒙特拉多次緊張的叮囑就怕有人露了嘴從而惹上麻煩這點可以得知，這消息是被有意的遮蓋的，想當然爾知曉的人可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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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蘭不僅知道這些消息，而且他還準確的說出了維恩未曾開口說出的，自身對指環來歷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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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確在心中猜想、或許自己是某個被消失的貴族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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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罪罰來臨前他們將年幼的自己送出了城中，這似乎比較能夠解釋身為金髮卻被遺棄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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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兩人知曉這消息、甚至連他心中猜想都清清楚楚，希德蘭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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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這並不是貴族的物品。」兩人臉上的詫異和警惕沒有特別隱藏，希德蘭只是持續撥弄著琴，看在眼裡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自顧自的開口說著：「這個指環並非出至於人類之手。」話語中，直白的透露著自己對指環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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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的住民僅有人類，這點至建城以來從未改變過，此話一出直接否定了此物出至城中家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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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在此之前的擁有者是我的母親。」維恩雖對希德蘭像似看透兩人般的言行感到絲絲詭異，但對方坦然自若的態度倒是讓他倆心中升起的警惕心緩緩平復，雖不知對方對他們的了解是打哪得知，不過眼下看上去是沒有惡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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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猜想也就不再做多餘的顧慮，維恩將問題的核心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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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位似乎無所不知的詩人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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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容許我更正一點，是「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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