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所不知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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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教廷不免就讓人想到稍早時的異狀，莉莉實在是忍不住心裡頭的好奇：「說起來剛才天空上動靜不小啊，那是怎麼回事啊？突然這麼大聲音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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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那東西啊？我第一次瞧見時也嚇的不輕。」接過話的是老闆赫特，他擦了個酒杯放到詩人希德蘭前，替他倒上了酒：「還是希德蘭告訴我才知道的，那東西是騎士團的召集指令，騎士們只要是瞧見了都得立馬往那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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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在卡佩也住了三、五年了，就這幾天老覺得我還是個剛進城的鄉巴佬似的，什麼都第一次見到。」言語中，似指的是天空上的火光，希德蘭聽著笑了笑說道：「不管是召集令還是宵禁已經近十餘年沒發生過了，你沒見過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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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蘭在卡佩已經很久了嗎？」普遍人們在與長輩說話時會加上稱呼，不論是職稱還是輩份，但希德蘭是直接以你為稱呼，赫特看起來也是習慣了的樣子，且聽他的言語內容、似乎在這的時間比老闆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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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可久了！不曉得都看大幾個孩子了，別看他這樣、希德蘭估計跟我差不多歲數呢。」赫特調侃著笑說道，這下不僅是莉莉，連維恩聽著都訝異的看了眼希德蘭露出帽簷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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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的目光下，只見那人的肌膚細膩看上去如同年輕人般緊緻，撥弄琴絃的手指也絲毫看不出時間的痕跡：「真是的，讓女孩們聽見的話以後會收不到花的。」而他本人擺弄了下胸口的花朵，笑著喝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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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假的。」莉莉瞠目望著希德蘭，他嚥下口中的酒液、頭上的羽毛隨著歪向一旁的腦袋晃了晃：「啊……原本沒這個打算的，但神的住所讓人不自覺流連此地啊，一個不注意就過了好幾年了呢。」言語中不知是錯聽了，又或是刻意迴避了年齡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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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都能順口說出十餘年這等字詞，你到底是多不注意才能待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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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是來卡佩辦事的嗎？」赫特又為幾人倒滿了酒杯，此時大廳的人們慢慢散去，大多都回房休息去了，僅剩吧台的幾位仍喝著酒配著吃食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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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旅行者而已。」同伴的嘴裡塞著食物，維恩放下酒杯回了老闆的話，只見老闆拍了拍後腦嘆息著：「哎，那你們還真來的不是時候啊，最近的卡佩可亂了，入城管制後街上衛兵都快比行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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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蘭聽著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啊，最近旅行者也很少見了呢，兩位能順利入城還真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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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所以，入城管制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到東大陸後聽到了些關於皇室的傳言，與那個有關嗎？」詩人的話讓莉莉差點被食物給噎著，她趕忙吞下食物開口將話題從入城上移開，只見老闆赫特搖搖頭說：「你們說那些謠言啊？不是的，那些個流言蜚語在好幾年前就有囉！管制的事是在城堡那件事發生後……。」話說一半，他突然停下了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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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裡？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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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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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稍早前在肖特的嘴裡也聽說過，沒想到竟然與入城管制有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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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好奇詢問地同時身子往前探了探，綠色的髮絲從斗篷中滑落至胸前，一旁的維恩正好瞧見另一頭希德蘭握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下、隨後轉頭又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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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這頭的赫特沒直接回過莉莉的問題，而是唇齒間吐著氣似乎正斟酌著是否該將字詞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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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希德蘭的酒杯空了，他將杯子置於檯面上後替老闆開了個頭：「說了也沒關係的，畢竟在某些人那邊也不是什麼祕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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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的夜晚，城堡內出現了身分不明的人士……。」他說著撥弄了下手中的琴，樂音下、莉莉仿彿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她酒氣上湧而發熱的臉頰，她隨手拿起酒杯灌了口酒水入喉：「在國王陛下的寢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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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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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身手不錯啊！」赫特大笑著看著維恩及時伸手攔住同伴嘴裡噴出的酒液，嗆的胸口發疼的莉莉拉開了鬥篷順著氣，才剛平復氣息就等不及的問著：「晚上在國王陛下的寢室？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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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屬實啊。」很是熟撚的伸手至吧檯內拿了水替莉莉滿上，希德蘭推了推裝滿清水的杯子道：「這可把國王陛下給嚇壞了呢，晚上醒來自己的床頭邊站了個人，可門外的護衛隊什麼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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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半夜醒來身旁站了個人的確蠻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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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面帶感激的喝了口水，莉莉聽著疑惑的望向希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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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沒有故事能逃過吟遊詩人的耳朵。」他輕笑了下，手握琴弦彈著小曲哼起歌，看似不打算在多說些什麼，看他那樣子莉莉也就不再追問，老闆赫特又開了個新話題，兩人東扯西聊的不時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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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維恩則默不做聲的聽著希德蘭的演奏，這曲子與早上在水池邊所聽見的樂曲調性相同，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淡淡的哀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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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此身化為風，我將拂過你流淌淚水的臉龐……。」撥弄著弦，希德蘭所唱的曲子語法古老，某些詞彙至今已鮮少人使用，維恩就這樣靜靜地聽著，直到曲終：「待歸來之日，無等候之人，當此身化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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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很好聽。」一曲終了，希德蘭對至始至終都望著他的維恩俯身行了個禮，在燈光昏暗的大廳裡，他拉起的帽子下有著一頭看不清顏色的暗色髮絲，看來這詩人也是個元素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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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用語嗎？」莉莉和盧赫特在一旁聊得正歡，些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仍沈默著顯得太過掃興，維恩在一旁和希德蘭搭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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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古語言。」這詩人說話時的語調總讓人感覺他嘴角含笑：「是大陸通用語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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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厲害啊。」夾在兩人中間的莉莉又喝多了，雖不似上次在馬車內那般毫無自制能力，但酒精的效用也足以讓她說話時控制不了的大著舌頭：「我除了通用語外什麼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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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喝了。」抽走了她手中的酒杯維恩語氣難掩無奈，同樣也喝得不少的老闆赫特笑著說道：「哈哈哈，一般人會通用語就夠用了，不過希德蘭會的語言真的不少，連精靈語都會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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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恩聽著擡了擡眉毛心裡感到有些驚訝，精靈語？如果赫特說的是真的，那這個詩人還真的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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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語，據說是最接近神的語言，由於其發音以及語法的複雜程度並非是通用語可比擬的，加上精靈一族非常排外，難有其他種族能夠接近並研究這門語言，以至於目前有記載的文獻及書籍內，對這種族的語言了解仍停留在少數的詞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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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北大陸，維恩曾聽聞過一個傳言，光之寵兒們似乎對音樂和故事有著非比尋常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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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據說這個排外的種族，對吟遊詩人相對的友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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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傳聞是真是假，但希德蘭的歌聲和琴藝的確是維恩所遇上的所有詩人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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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曾經，這樣的樂音也使得光明神的寵兒們沈醉其中，願意與之交流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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