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尋找不甘平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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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大叔，你的齊拉真好看，那是夜光石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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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維恩穿戴整齊下樓時莉莉已經和旅店主人聊的生熟了，一下來便聽到他倆喋喋不休的交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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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主人是名看著老實的中年男人，一臉棕色蜷曲的鬍鬚遮住了嘴巴，身上穿的是東大陸常見的平民工作服，相同款式統稱齊拉，這種衣物主要配色為灰色或皮質短袖圓領，大部分長及小腿，在衣服正面縫有皮扭方便穿脫，稍微富有些的人們會將皮扭換成漂亮的礦石或貝殼，視情況和天氣裡頭會搭上短褲或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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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人您還真有眼光!這是鎮上釀酒大賽冠軍的獎勵，算上去年我們盧瑟家的酒已經連續六年奪冠啦！」旅館老闆盧瑟濃密的鬍子笑的直震，拍打著自己大肚腩的手是健康的小麥色，那膚色是農活下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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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比下來莉莉和維恩裸露在外的皮膚就顯的白皙多了，畢竟北大陸是各種意義上都缺乏光明的地方，哪怕身為傭兵要四處奔波，要曬上太陽也是難能可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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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榻的地點是靠近港口的小鎮，而老闆盧瑟開了許多年的旅店，這些日子以來見過的人也多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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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見莉莉和維恩露在鬥篷外頭的白皙皮膚立刻就明白兩人來自海的另一頭，畢竟白皙的膚色在東大陸可不是屬於一般人的權利，只有不用為生活頂著陽光彎腰拾撿作物的人們才能在東大陸擁有一身白皙的皮膚，且莉莉那把黑木弓一直都背在身後，稍微有些眼界的旅店主人一眼就推測出了女子應該是名元素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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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所在的地方是名叫哈納的海濱小鎮，因為離港口近的緣故長久以來光臨的客人也都來自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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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元素使用者了、別的種族來客盧瑟也不是沒見過，他早就習慣形形色色的旅人們，這家旅店開了也四十年有餘了，也遇過不少大人物甚至身分顯赫的貴族，基本上不打擾到對方他們也不會主動與平民有什麼交集，但像莉莉這樣一上來就各種寒暄的他還真沒見過，一開始還真把他嚇了一跳，就怕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惹怒了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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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可真不知道，我這人全身上下就眼光最好，這夜光石的陳色真不一般呀！看來你兄長又要在心裡記上一筆了，又開了旅館全身又行頭又這麼亮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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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莉莉不愧是綠葉收集情報的一把手，她一早下來從早餐聊到當地食物在說到小鎮生活瑣事，左一句當老闆感覺很有趣會看見很多事情、右一句老闆你真厲害，彎彎繞繞的讓盧瑟頭都暈了，不知不覺下來不僅小鎮本身的事說得七七八八，連盧瑟自家有幾個小孩養了多少家畜通通都給莉莉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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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闆你剛說這小鎮有釀酒比賽？」眼角瞟到下樓的維恩，莉莉對同伴眨了眨眼後回頭用好奇的語氣問著盧瑟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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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大人這您就不知道了，像哈納鎮這種海邊的鎮子雖然種不出甚麼麥啊糧的，但有一種靠海生長的野果可以用來釀酒，在以前這樣的酒只有貴族能喝的啊。」語氣有些自豪的說著，盧瑟所說的野果以小鎮名命名、名為哈納果，是一種靠海生長的硬殼果實，裡頭的果肉白嫩多汁，味道微甜有特殊香氣：「雖然隨著時代變遷，現在已經能夠人為種植加大產量、普通品質的哈納酒平民也買得起了，但每年哈納鎮還是會在供日前舉辦釀酒比賽，冠軍釀出來的酒會作為上供品之一運到卡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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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啊，真是不得了！」莉莉恰到好處的驚呼著，維恩背對著兩人坐下默默聽著，盧瑟見女子的同伴下來了招呼著準備早餐，說是準備也就是倒了些奶酒和幾塊白麵包配醃製哈納果肉，而這樣的飲食對於平民來說，就是無比豐盛的一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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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茲！你快吃！這真的超好吃的！」忘了說，對於長居貧脊北大陸的傭兵來說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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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陸別說水果了，連果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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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保證好吃！這可是盧瑟家祖傳的秘方呢！」一旁的老闆笑著說，莉莉轉了轉眼又問上了：「是說大叔，你釀的酒這麼厲害，有對外銷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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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雖然不少城中的貴族想訂酒，但這幾年釀出的成品都上供出去了，也沒辦法呢。」聽到這話盧瑟搖了搖頭，雖說也想再賺些外快，但除去上供的酒外就只剩下開店用的量了，好在若成為上供者小鎮會配發一筆錢作為報酬和補償，要不這個冠軍真的是除了榮耀外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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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啊……大叔你見過城中的貴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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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維恩沈默地吃著早飯，入口的清甜是他從未品嚐過的味道，微溫的奶酒無法使人酣醉但卻能溫暖身子，莉莉晃了晃懸在木椅外的雙腳，歪著頭見著了認真品嚐著哈納果的同伴，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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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話語中的城中指的可不是納卡哈姆，在東大陸若是提到城中這詞所指的就是東大陸的卡佩城，卡佩帝國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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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回事，我這樣的貨色怎麼見得著那些大人呀。」笑著調侃了下自己，老闆又添了些哈納果進盤子裡放在了莉莉和維恩兩人中間：「我們鎮上有個女孩在城中做侍女，那家的夫人一聽是從哈納鎮來的就不時讓她回來和大家收購哈納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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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麼厲害？侍女？」莉莉聽著話題摸上了貴族，讚嘆了聲後又開始發展著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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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啊，真不懂去貴族底下做事哪裡好，年輕人就是愛想這些不勞而獲的事情。」好一陣子後，關於那女孩和服侍哪家貴族的事情就被盧瑟說的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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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名叫露露、是農民出生，據大叔所說鎮上人都知道這女孩去城中的動機並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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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仍是一頭棕髮和棕眼，但不可否認這個叫露露的女孩是個美麗的人兒，不甘於平凡的出生和平凡的人生，在她唯一的資本隨著時間消失前，她決定冒險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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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去城中貴族家中當僕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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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鎮上的人都苦勸著女孩，先別說做僕役這件事本身可沒想來輕鬆，再者一個平民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從貴族手中得到好處，就靠一張臉？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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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孩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小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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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原以為過不久就會見到灰頭土臉回鄉的露露，竟令人意外的從繁重的粗活中撐了下來，接著又得了貴族夫人的喜愛成為了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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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盧瑟所說露露是個能言善道的女孩，或許得歸於機伶的性格和賞心悅目的外表，目前在卡佩的貴族圈子中，這個平民僕役似乎意外的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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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接著又和老闆閒聊了一陣子，由於盧瑟對鍊金術不了解，再繼續說下去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於是兩人以休息為由告別熱心的老闆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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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關於貴族的事情平民了解的有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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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莉莉幾乎挖遍了老闆所知道的關於貴族們的雜談以及謠傳，但以盧瑟所知道的部分在二十一年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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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目前有個明確的目標，那就是卡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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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找這個叫露露的女孩吧，貴族的事或許問她會比較清楚。」邊說著莉莉收拾著行囊，就在方才莉莉和老闆喧嘩著攬下了送信一事，是談話中提到的關於露露收購酒水一事，每到新的酒水產出時鎮上的人會先給露露寄去信，待夫人告訴她數量後，她才會回到哈納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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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不僅是帝國首都、同時教廷的總部也駐紮於此，城內除了帝國護衛隊以外還有教廷的騎士團與祭司團駐守，大部分貴族們主宅都設置於此，所以若兩人的目標是貴族的話，有很大機率會在卡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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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貴族情報是件敏感的事，一不小心就會被當成危險份子給抓起來，為低調行事，莉莉和維恩決定從這名叫做露露的女孩口中套些情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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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啊，還在東大陸的時候也只是聽過呢。」往維恩的包裹裡塞了一小袋盧瑟給的哈納果乾，莉莉說著：「光明的住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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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卡佩，不僅是吟遊詩人為它譜曲無數，連過路的旅人也會不免駐足讚嘆：「這是神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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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城的歷史悠久可追溯至三千多年前，時光的沖刷粹煉著這座城池，在教廷與皇族的協力下它逐漸從一方村落的大小發展至今日的規模，如今作為東大陸首都的卡佩是個美麗的城市，除了潔白的圓柱狀建築外觀外，作為皇族和教廷駐地的城市防禦能力也十分可觀，據說至城鎮建立以來，卡佩的歷任國王就沒停止過關於城市法陣的完善以及修整，傳聞若是掀開卡佩城的地磚和房瓦就能看見密密麻麻的法陣繪製痕跡，但這樣的行為在城中是違法的，所以一直沒有人去實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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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富裕、信仰集結一地的城市，形容它的詩句如同繁星、讚嘆它的話語可匯集成流水，老實說莉莉聽著那些形容卡佩的詞彙還真沒辦法想像到底是怎麼樣的城市，有時更會覺得是不是有些太浮誇了點？神的住所？太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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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拿起包裹的維恩在門邊駐足了一會才開口叫喚走神的同夥：「啊啊！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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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大廳與盧瑟揮手告別，兩人打算乘坐送貨馬車一路向卡佩前行，這趟旅程估計需要五天時間，返程的客船約莫十五天後會靠港，算了算來回的時間免強還算充足，想著卡拉姆大約回城中的時間莉莉忍不住在心裡誹腹著：『要是父親願意開口告訴我們就好了。』就不用這麼麻煩跑這麼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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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歸想，莉莉自認她沒那個膽問卡拉姆：「聽說你和貴族很熟啊？那是維恩他母親？」她會不會怎麽樣先不用太過擔心，但維恩估計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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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卡拉姆開口，和丟掉武器直面魔獸一樣是自殺的行為啊，想到了那個畫面的莉莉忍不住抖了抖身體，惹得一旁的維恩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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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事，只是想到貨車的時間有點久呢。」莉莉擺了擺手隨口說著，的確、雖然這是趟回頭的送貨馬車，但就算再沒有貨物的情況下也得花個四五天才能到達卡佩，正當她想著是不是該直接買兩匹馬代步的同時，維恩推開了旅店的大門：「嘎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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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貨車也不錯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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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迎面而來是帶著濕氣的海風，陽光下的景物是昨晚下榻的兩人錯失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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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濱小鎮的石子路綿延著一路直通海邊沙地，哈納果樹隨著風搖擺著，不少孩子們在鎮上的路邊嬉鬧著，一片白色矮房與木頂一眼望去整齊的令人賞心悅目，白色小矮牆沿著石子路兩旁搭起，上頭偶爾掛著某戶人家晾曬的果乾或花朵，鎮上中心小小的水池旁是早上擺攤的人們，穿著齊拉的平民們叫賣喧嘩著，人們臉上充滿著平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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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背向海邊遠望，是東大陸一望無際的綠草平原和遠方的丘陵，不少散戶在遠方升起炊煙，綠草在陽光下隨著風擺盪竟如同海面般閃著光點，遠方隆起的丘陵與山嶽站在原地伸手彷彿能只手遮蓋，無數人走出來的泥土道旁架上了木板和木牌，告知著旅人前行的方向以及道路的終點，路旁的野花和藤蔓藉由時光攻佔了標示的木板，黃色的花卉在木板縫隙中探頭搖曳著，地上偶而飄去的陰影或是浮雲，又或是低空掠過的鳥獸，一陣風吹來，兩人腳邊的砂石和落葉混雜著，被吹向了道路一頭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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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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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的莉莉能從同伴的眼裡找到相同的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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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早已從記憶中淡去的景象，當再次身處其中，實在是讓人捨不得如走馬看花般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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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景物帶給人們的是心裡的寧靜和祥和，躺在搖晃的貨車後鬥，莉莉雙手墊在後腦銜著草望著頂上搖擺的燈座，感受微風輕拂時元素雀躍地在她飛舞的髮絲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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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板邊緣、雙腳懸空隨著貨車顛簸擺盪的人是維恩，一路上、綠草不斷遠離前行的馬車，而後又是無窮盡的綠色出現在視野中，太陽打在他的頭頂反射出金色的光暈，藍色的眼眸注視著不斷從貨車退去的一切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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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不那麼急也是可以的吧……看著同伴的背影，莉莉舌尖劃過輕甜的青草，不小心睡去前，似乎瞧見那人看過來的側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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