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皇不喜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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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貴族徵稅的權利？你是在開玩笑吧？這可是自卡佩創建時就賦予他們的特權啊，一個連繼承人都不是的小子憑什麼說要撤回這項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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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暗地的諷刺打壓絡繹不絕，有些人甚至打起了別樣的心思想除掉這個礙眼的傢夥，老國王對此無動於衷仍舊沈迷於酒池肉林中，可憐的大皇子可說是孤立無援，卻仍想著說服貴族們轉變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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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貴族中的確有少數清流支持大皇子，但更多的是迂腐的爛泥，就當情勢急轉直下，眼看貴族們很快就要剷除權利路上最後一個阻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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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出手了。」蒙特拉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避免自已說出那個大不敬的稱謂：「不知是巧合還是大皇子與那位私下早有謀劃，在情勢頑劣時，那位以踰越的罪名一舉剷除了幾乎所有以舊貴族制為首的家族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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踰越，此一罪名是記載在光明聖典上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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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罪所述之，關於生靈踰越本份觸犯奧德卡給予生靈之權限，理同背棄光明，應以光明之命收回奧德卡予之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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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或許是繞口了點，簡單來說：你做了不符本份的事、壞壞、判你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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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定義未免太含糊了。」這次插話的不是莉莉，而是一路上都沈默聽著的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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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踰越的定義也未免太模糊了些，什麼樣的行為算是踰越呢？這似乎是個很主觀的問題，且刑罰之重、已此作為罪狀奪取貴族性命是否太唐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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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斷的蒙特拉沈默了下，看他變換的臉色，似乎欲出口的話語在舌尖打結了，還沒等莉莉壞笑著上前，自知守不住嘴吧的青年先開口了：『我這個人就是嘴笨，瞞不住秘密…..，其實大部分人只知道是大皇子穩住了貴族，關於那位的消息基本在平民裡無人知曉，這還是有人告訴我的……，兩位大人看上去都是好人，若今日聽了這些事還請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不僅是我，告訴我這些事情的人也會有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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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蒙特拉沈下的臉色，莉莉和維恩對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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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似乎是不小心套出了什麼意料外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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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不到回覆的青年侷促不安的要回頭時，兩人連忙應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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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問題……，我也問過那個告訴我的人。」沈著臉色，蒙特拉強迫自己注視著前方的景色，盡可能平靜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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踰越的定義，到底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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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這樣告訴他的，這個罪名在教廷成立以來只有兩人使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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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教皇、二是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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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兩千年前，教皇曾以踰越之名治罪了帝國某個貴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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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某個家族，不是某個貴族。
由上到下，約莫百來位成員無一倖免，以踰越之名判處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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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家族……，是個擅長鍊金的受封貴族。」舔了舔莫名有些乾燥的嘴唇，在講到這段故事時蒙特拉覺得有些陰冷的令人背脊發毛：「據說這個家族對鍊金的掌握觸犯到了奧德卡的權柄。」於是，教皇以踰越之名將這個家族從歷史上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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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收回奧德卡給予之權利，不僅是生命，還有生存過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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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被教廷清除掉了，不僅是那個家族的姓氏、甚至連曾經存在過的紀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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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裡記載著奧德卡國度上發生的大小事，他們以公正為名，書寫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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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屬於奧德卡之下的陰影，在奧德卡的國度中沒有其存在的資格，哪怕是書頁也不會記載他們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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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現在的平民大多不知曉教廷的那位對貴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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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踰越的罪名一成立時，被治罪的貴族們連存在都被連根拔起，悄聲無息的，連字句都沒留下來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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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知教皇不喜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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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不知這不只是說說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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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拉的話語落下，貨車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寂靜，眾人沈浸在故事帶來的詭譎氣氛好一陣子後，莉莉才面露複雜神色的朝著前頭的青年開口：「……你說的這些，已經超過一個平民可得知的內容了。」不管是關於踰越，還是被治罪的貴族，這些似乎都不是一個平民能夠接觸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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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的蒙特拉沈默不語，但緊握韁繩的手不自覺顫抖著，瞧他側臉緊咬牙關繃緊的腮幫子，似乎也後悔自己一不小心就說出了這足以讓他一家老小殞命的秘密，哪怕只是聽說、的確也不是他一個平民可以放在嘴裡嚼舌根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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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請兩位大人……。」好一陣子，他才結巴的開口，話語不似方才言談間的輕鬆而是低聲下氣的哀求，維恩皺著眉頭看向莉莉，她只好無奈的開口打著圓場，好說歹說下那人的手總算能好好握著韁繩了：「所以，那位小教皇是以什麼理由宣布踰越罪名的成立呢？」但下一刻，莉莉又在同樣的話題上開了頭，嚇得蒙特拉差點放掉手中的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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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我……。」後知後覺開始害怕的蒙特拉已經想結束這個話題了，但已經開了口的事實無法改變，只得摔破罐子為話題做個結尾，他只希望：「大人們千萬不可以說出去啊！真的不行啊！會害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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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聽、聽說……，那些貴族們不知打哪得到了、當初那個家族的鍊金手稿，教廷裡的那位得知了才會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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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的本事比我厲害多了啊，要不要來當傭兵啊？哈哈！」似乎是蒙特拉吞吐著訴說的表情過於驚恐，一旁的莉莉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笑鬧著，試圖挽回尚久遠的車程氣氛，被她拍的左右搖晃地蒙特拉煞白的臉色稍稍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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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車鬥的維恩沒有再次制止同伴，而是垂著眼眸似乎在想著些什麼，手指不時劃過指間的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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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後面發生的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大皇子成功收回貴族的徵稅權、而後降低了貿易課稅同時促進商協會的發展，而後藉由國王之手也簽署了許多利於貿易的條款，就這樣、卡佩的經貿很快就有了起色。」離開了不自在的話題，蒙特拉說起話來終於不再結巴，音量也不在細如低語：「在這其中，原先一直以來對卡佩內政無動於衷的教廷意外的活躍，先是在資金上的贊助，而後是形式上對大皇子的維護，不久前那位更是破例在大皇子前往教廷祝禱時親自主持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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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禱一儀式用於祈求平安順遂等，是不論階級、在教廷和教堂內很稀疏平常的儀式，大部分由祭司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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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據蒙特拉所說，皇室成員每隔數日會定期前往教廷做祝禱，但這還是第一次，除了繼承人外的祝禱儀式由祭司以外的教廷成員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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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聽下來有點耐人尋味啊。」鬧騰了一路的莉莉感嘆過後終於安靜了片刻，雖一路上沒停過嘴的人不僅是蒙特拉，但她的耳朵還是有好好在工作的，靜下來後莉莉在腦內整理著關於這路上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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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雖然沒有直接表態，但明裡暗裡那位都很明確地站在大皇子這邊呢，這幾年下來雖然老國王尚未退位，但實質權力是掌握在大皇子手上的，不少人注意到了大皇子與那位的交集，將兩人比喻成第一國王和神使再世。」這也就是先前所提到那位的稱呼由來，平民不懂貴族和皇室間的彎彎繞繞，但對於帶給眾人富足與安定的兩位大人充滿了敬意，將其比擬作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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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聽到這，原先又要開口的莉莉將話語吞了回去，她原本正想說呢，那教皇呢？大家都不怕這樣的稱呼觸犯到了教皇的威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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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才在擡頭的瞬間，望見蒙特拉眼底毫不掩飾的崇拜，莉莉頓時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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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不知面目、也不知其真實性的不死教皇，人們更重視能看見觸及的存在，傳說故然有其真實性，但仍舊離人們的生活太過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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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遙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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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看著蒙特拉的莉莉心中有個冒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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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僅是小教皇一事，連同光明神之於平民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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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總是會讓人景仰的，但終究敵不過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存在站在前頭更讓人想要去追隨。
教廷仍服侍著神，光明仍受人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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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今的卡佩，估計已不再是神與人的城市，而是僅屬於人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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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蒙特拉語氣裡不自知的崇拜和嚮往，後車鬥的莉莉默默垂下了眼簾。
「這樣聽下來，似乎不該存在異音一說。」在同伴陷入古怪的低迷情緒時，維恩突然開口了，他沒忘蒙特拉一開始所暗示的，關於卡佩內部出現異樣聲響的話語，但這樣聽下來大皇子與小教皇似乎都處理得很好，不管是對上還是對下都收拾得服服貼貼的，這樣怎麼還存著異音一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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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著，維恩伸手翻了翻行囊，被同伴動靜分散心神的莉莉擡頭時，只見一只小小的壺子遞到了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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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原本有這個東西嗎？整理過同伴行囊的莉莉有些疑惑，但也沒出聲詢問，很自然的接過了面前的小壺，伸手扭開了上頭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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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味道！」蓋子扭開的瞬間一股清甜的氣味竄出，但發出驚呼的不是手握壺子的女人，是前頭的蒙特拉：「是哈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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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蓋子的莉莉先是被沖進鼻腔的香氣給分去了心神，在蒙特拉的驚呼下回神後她訝異的轉頭看向維恩，只見那人不知何時擺過了頭將視線放在了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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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恩你……真可愛啊哈哈哈哈哈！」片刻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臉頰上的霞紅不知是酒香的暈染又或是心中的溫暖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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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維恩是不喝酒的，所以這瓶不知何時裝進行囊的哈納酒一定是為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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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對於北大陸沒有的信仰之地多少抱持著些許期待和憧憬，尤其受童年的影響，她的價值觀或多或少植入了部分宗教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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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聽著蒙特拉講述卡佩的故事，不知為何、聽著這個住所靠近光明的平民所講述的、人多於神的故事，讓一直以來身在北大陸卻謹記光明的她內心有股說不清的難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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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勾著嘴角莉莉愉快的笑著，先前眼底的陰霾此刻完全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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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弟弟照顧什麼的有失姊姊的顏面，但被關心果然還是件開心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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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甜膩的果酒，酒精與果香混合著充斥鼻間時，莉莉心情舒暢的瞇著眼伸展了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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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蒙特拉聞著果香臉上露出些許羨慕，但手握韁繩的他很快就將心思收回，看了看逐漸暗下的天空和遠方的路程揮動了手中的馬鞭，加緊些腳步、今天就能到他所居住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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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即將出生的孩子和家中的孕妻，憨厚的青年露出了傻乎乎的微笑，好一陣子後才想起似乎還有人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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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人抱歉，剛才分心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蒙特拉拽了下韁繩，穩住有些受驚的馬匹，聽著後頭的喧鬧他忍不住微微側頭笑道：「哈納酒可是烈酒呢，大人是第一次喝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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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納鎮有釀酒的傳統，在釀造高純度酒水的技巧掌握上非常出色，雖哈納酒是果酒，但實質上隱藏在果香下的酒水是受多次提取的、度數不低的酒，這也是為何販賣份量不大的原因。
「別、嗝，別跑啊！讓我看看哈哈哈！」
後車鬥內，不小心喝多的莉莉紅著臉笑著，伸長了手要去捏維恩的臉皮，被鬥篷遮罩著面容的維恩似乎是擔憂同伴不小心掉出搖擺的馬車，只得邊閃邊將同伴按回座位上，在莉莉的笑聲和喧鬧的氣氛中，蒙特拉笑哈哈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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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以前被澄清的謠言又出現了，關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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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維恩找準機會抓住了莉莉探過來的手，正準備從地上撿起對方掉在地上的鬥篷，似乎是想用布料將她不安分的手腳給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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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皇室有私生子在外的傳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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