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希茲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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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不等那男人從思緒中離開，此時，一陣物品拖曳的聲響至林立的書架後傳來，兩人頭頂的晶石燈也緩慢的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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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吧。』看著熟悉的異狀，感覺四肢隨著暗淡的空間變得冰冷，恐懼的氣味不斷襲來，格羅塔緊緊抱住了手中的布包：『是那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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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爛的外表和漆黑的雙眼，那東西的面容又在腦海中躍出，逐漸急促的呼吸下格羅塔仿彿都能聞到那東西腐敗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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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不管是遠處布滿抓痕的門扉、還是眼前男人狼狽的身姿均醞釀著女孩心中的恐懼及不安，格羅塔緊盯著書架後蠢蠢欲動的黑暗，內心不斷跑過斷斷續續混亂又瑣碎的灰暗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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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痛楚正提醒著她面對變故時是多麼無力，格羅塔毫不懷疑、下次再直面那怪物時，已經退無可退的她絕對會是這空間內第一個失去生命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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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會死在這裡的。』黯淡下來的燈光也熄滅了格羅塔眼底的光輝，林立的書架後傳來的聲響加劇，似乎黑暗中移動的那東西加快了腳步：「……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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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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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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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腦內的想法也逐漸變得灰暗時，身旁的黑衣男子突然伸手往格羅塔腦袋來了一下，力道不大不小，剛好打的她破洞的頭腦裡只剩下委屈和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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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打我？』被打的有些不明不白，格羅塔頂著一臉茫然看著露出白髮的男子，但那人一如既往地不打算多加解釋，就是自顧自的抓起了地上的黑盒一把塞進了她懷裡滿的快炸開的布包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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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物品拖曳的聲響也在此刻停了下來，光線不足的室內，隱約可以看見就在書架後似乎有個漆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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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書架後面！』格羅塔嚇得全身汗毛都站起來了，但驚恐地注視了一段時間後，她意外的發現那東西似乎沒有移動的打算，就這樣直直地站在了書架後，而仔細查看了下會發現，這身影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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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怪物……原本有這麼高嗎？』不知道是不是黑暗帶來的錯覺，那東西似乎看上去比在貨船上看到時還要高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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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走了。」沒等她再仔細查看，男子的臉突然佔據了整個視野，他一臉煩躁的往女孩領口一撈，將她從地上給拉了起來，接著也沒等人站穩腳步，那人就直抓著她的衣領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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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的踉蹌的格羅塔這下也沒了心思在恐懼上兜圈，被迫移開視線的她看不見身後逐漸遠離的、那佇立的詭異身影，抓著她衣領走著的男子不知為何好像一點都不擔憂腦後的情況，頭也不回、大步的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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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個、盒、盒子……。」被拖著的東跌西撞，雖因為那人的手緊緊拉著而沒有直接撲倒在地，但身子前傾著仍沒辦法好好走路，懷中布包裡黑盒的邊角不時撞在她平坦的胸口上使她有些生疼，這時格羅塔還惦記著希茲的交代：「希茲說，盒子要放在晶石室，可、可是……。」可是這艘飛船根本沒有晶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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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白癡嗎？」彎著腰，視線裡是不斷出現又消失的木地板紋路，不時還有些散落的紙張出現，在看到熟悉的紙團時格羅塔眼睛一亮，伸出手抓住了一顆紙球，這舉動讓她差點撲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擡起頭，對上的是淡綠色眼眸的男子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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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對於辱罵無感，格羅塔只是有些不太明白男子話語中指的是何事：『該不會……現在的魔飛船都是沒有晶石室的型號吧？』所以才罵她是白癡嗎？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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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鋼門前，看著一臉空白的平民女孩黑衣男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下他心中懷疑的念頭已經打消的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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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成這樣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後代。」格羅塔沒能聽清楚那人低聲的碎念，男子推開松鋼門後一把將她跩出房間內，在她還沒開口說些什麼前先丟出了問題：「黑木的特性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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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木？』雖疑惑男子怎麼在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但格羅塔自覺沒有對著這人閉口不答的勇氣：「黑木有、有很好的魔力傳導力和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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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對女孩的反應速度還算滿意，那人用鼻子哼著氣鬆開了手，蹲著身子在向下的樓道附近摸索著什麼，同時開口又是對著格羅塔問到：「松鋼的特性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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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阻隔元素和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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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草的保存要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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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中和火元素的…...。」「保存要件。」「啊啊！抱歉，必須活體保存，採摘後三天失去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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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一答中，女孩的話語聲逐漸變得流利，而在這個問題結束後，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看著對方，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光線不足的空間中，那人淡綠的眼眸似乎隱約帶著螢光：「所以，妳上船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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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咦？」沈浸在問答中飄散著思緒的格羅塔聽著男子的問題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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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終於反應過來當初希茲說了月下草時，心底升起的迴異感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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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月下草採摘後只能保存三天，之後就會失去效用了。』月下草，雖叫做草，但其實是名為銀月樹的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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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盒子的大小傻子都看得出來裝不進一棵樹、裡頭必定是採摘下來的葉片，仔細一想希茲鍊金術師的身份不可能會不了解月下草的保存條件，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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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謊。』這盒子裡裝的根本不是月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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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中帶著不可置信，格羅塔實在想不到為何他會說出這樣的謊言：『那盒子裡到底裝了什麼？為什麼非得放到晶石室去呢？』思索著，抱著布包的手忍不住隔著布料摸上了黑盒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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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明白，可是他……他說了要炸桅桿。」思來想去想不出原因反而將她腦袋搞的一團亂，格羅塔忍不住將疑問對男子拋出：「他還讓維恩處理風帆了……我不懂，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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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的確繪製了陣法也讓維茲處理了頂上的風帆，還有手中的盒子，如果不是月下草的話為什麼得大費周章的放到晶石室裡呢？又為何要以月下草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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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希茲所說的打算的確一切安排都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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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這個盒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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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茲到底隱瞞了什麼？』隔著布包，女孩的指甲摳著盒子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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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過身子蹲著的那人手中似乎扯弄著什麼，也許是對格羅塔沒完全失去功用的腦袋還算滿意，他邊擺弄著手裡的東西隨口回答了格羅塔的問題：「他原先打算炸掉的可不只是桅桿，可惜現在除了桅桿外他什麼都炸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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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聽著這話一開始還不明白，但方才與男子的問答在腦海中閃過，格羅塔瞬間了解了問題所在：『是松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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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鋼有很好隔絕魔力與元素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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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辰砂雖然對魔力的反應快速敏感，但能乘載的魔力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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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能穿透黑木好了，最終也會被船支夾板裡的松鋼給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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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船根本不可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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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對了，但想錯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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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請、請問是什麼意思？」一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叫喊了出來，正當格羅塔感到有些難為情時，卻意想不到的得到男子似表揚非肯定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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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在」不可能爆炸。」那人似乎用力拉扯著什麼，話語突然停頓了下：「他想得挺美，但沒料到這船沒有晶石室，估計龍涎的事他也不知道吧。」男子邊說著手裡忙活著，不知在忙碌些什麼：「知道那盒子裡裝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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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不知道……，沒打開看過。」聽著格羅塔忍不住低頭看向懷裡的布包，擁擠的包裹開口沒辦法好好綁牢，從隙縫處能看見那盒子的一角，裡頭到底裝了些除了月下草外的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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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沒打開看過呢。』被男子的話語挑起了好奇，她伸手就將盒子從布包裡掏出，灰暗的空間內黑色的盒子幾乎要和背景融為一體，還沒等格羅塔掀開盒蓋，男子的聲音就先一步地打斷了她：「小鬼，我勸妳別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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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些訝異在光線如此不充足的情況下男子竟能察覺她的小動作，一眼望去那人一頭的白髮在灰暗中顯眼的很，但看上去仍是背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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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是自己實在蠢的淺顯易懂，格羅塔在心中升起了一絲對男子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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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對鍊金材料有了解吧？關於主輔劑的分別？」沒等她的那句為什麼說出口，男子就接著說了，嘴裡的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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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看著嗎？』聽這人說話的語氣和內容，少女立馬就想到了方才暗室前的材料櫃，這人一定是看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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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人窺視著這點，她感覺手腳有點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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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恐怖，在自己沒發覺的時候有人這樣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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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抖了抖，抖掉一身雞皮疙答時格羅塔也不忘回覆那人：「是的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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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習慣性地想稱呼那人大人，但話語出口前隔著黑暗她都能感覺到男子的瞪視，只好突然轉彎說了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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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怪人……。』感覺到男子收回視線後她才鬆了口氣，這人不知怎麼地，性格古怪脾氣暴躁的，至開船到現在也不知如何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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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抱有疑問，格羅塔卻也不敢開口詢問男子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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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名字所代表的不僅僅是稱呼，如貴族的名字裡會冠上世襲的家族名，受貴族賞識依附其中的士紳淑女等名字裡也會冠上贅姓等，就算在報名時不說上姓氏，有時也可輕易地從咬字發音以及命名方式明瞭對方來自何處，所以、在西斯利亞若非與對方有一定交情又或是社交水平接近，不然人們通常不太會主動向人討要姓氏或名字，對某些人來說這是種無禮的刺探和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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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候向船上的希茲問候的莉茲本身為元素使用者，更別說她的同伴維茲是光元素的眷顧者，幾人雖沒有自曝家門，但交換了代稱也是氣氛一片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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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格羅塔，一介平民哪怕連稱呼對方代稱的資格都沒有，就算對方告知了興許她也沒有膽量稱呼，何況：『估計也不想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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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格羅塔垂著眼眸想著，也是，被雜色稱呼名諱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個侮辱吧。
說到底、這人雖然不像是惡人，但很明顯也沒把她這個平民當一回事的樣子：『也是不同世界的人呢。』現在貨船上就只剩她一個平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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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說。』想著想著，格羅塔突然想到了一同上來的那人：『維茲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等我。』那個金髮的重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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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已經下去了呢？』想著自己耽擱了這麼久，那人搞不好已經拋棄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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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甲板等妳。』這樣想的同時，與維茲分別前的景象又浮現眼前，那人的眉眼專注而認真的看著自己說著的話，仿彿還能在耳旁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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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還在上面的。』格羅塔手指捏著盒子，對於心中的猜想感到愧疚：『可不是每個人都像妳一樣啊，格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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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去才行，維茲一定還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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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盒子……。」在少女的思緒又開始飄盪時，男子的話語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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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怎麼了！』瞬間拉回了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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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不是這個。」那人話說到一半突然伸手丟了些什麼，嘴裡碎碎念的，沒一會話題又回到了盒子上：「那個盒子，是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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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劑？盒子？聽到這話的格羅塔楞了下，她似乎……有聽過類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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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想而知，她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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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先……先生，那是對什麼的抑制劑呢？」不常這麼稱呼人的格羅塔喊著有些彆扭，但那人似乎挺滿意這樣的稱呼，連帶話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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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盒子裡東西的抑制劑，不過是什麼小鬼就沒必要知道了。」半開半掩的松鋼門透出細小的光線，足以讓她看見那人的輪廓不斷變動著，手裡似乎扯出了什麼條狀物，格羅塔想到了當初下來時看見的那些外表噁心的藤蔓：「重點是，那盒子只有蓋著的時候才是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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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妳必須盡快將盒子放到魔晶石下方，放置好後把蓋子打開。』希茲的話在此時躍出腦海，接合男子話語中的意思，似乎真相正逐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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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裡的東西，會與這船上的某物起反應。」黑暗中，白髮男子的話語還在持續：「黑木用於防具的優點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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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人又提出了問題，感覺事情似乎逐漸明瞭的格羅塔快速做答著：「作為武器有很好的魔力傳導性，作為防具能夠迅速擴散魔力，降低魔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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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不算真蠢。」搞定了手下的東西，男子一手拍了拍褲腳起身，另一手似乎還抓著什麼：「那東西的作用是擴散周邊魔力，在反應的同時與魔力產生連鎖，知道在這船上代表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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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散並引發反應……。』格羅塔聽聞後思索了下，魔力的擴散可稱作釋放，而只有魔力沒有元素的反應簡單來說就只是爆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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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子話中提到了「這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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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與男子的問答銜接著，包含盒子的作用，碎片般的資訊如同法陣的線路被魔力催動而逐一連接做用著，有關於希茲的打算在此時終於清楚的呈現在格羅塔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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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讓魔晶石的魔力藉由盒子擴散至黑木裡。」說著的同時，女孩的聲音有些微微發抖：「接著盒子裡的東西起反應時，會與擴散船身的魔力產生連鎖，這船就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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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因為已經沒有力氣說出口了，想到了什麼的格羅塔發抖著，既是不敢置信又是後怕，黑暗中、一對淡綠色的眼睛看了眼女孩，出口的話又帶上了熟悉的嘲弄：「怎麼不繼續說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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