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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姆身為使徒的第三項權能,可以消耗數量有限的自身人性(黑色骨刺)來殺死信徒,將之迅速轉化成變異程度較高的喪屍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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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紀堯姆的黑色骨刺自殺的青年,屍體迅速轉化成一隻長著人臉,用兩隻腳站立起來的蜥蜴型態變異喪屍,全身上下的皮膚都長出了一層堅硬粗糙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脊椎兩側則有鋒利的骨刃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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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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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蜥蜴喪屍嘶吼著從埃夫勒伯爵的右前方撲了過來,埃夫勒伯爵目光如炬地盯著那變異喪屍的動作,側身一閃,身手敏捷地避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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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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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隨後趁著蜥蜴喪屍撲空後來不及挑整身體重心的空檔,迅速揮舞手上纏繞著雷光的神鎚秒爾尼爾,一擊將其腦袋給轟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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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距離過近,蜥蜴喪屍尚帶餘溫的血水與骨肉碎片噴了他滿臉,但埃夫勒伯爵連將臉上的血擦拭乾淨的空檔都沒有,便得打起精神應對另外一隻由年輕女人的屍體轉化而成的變異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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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人的屍體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給擰乾的抹布般,身體硬生生地被扭曲旋轉了好幾圈,屍體的血水都給榨乾了,流了滿地,但依然如同被操控的木偶般詭異地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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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空洞的眼神凝視著前方,軀體不斷扭動成不自然的姿態,以詭異莫名的姿勢向埃夫勒伯爵緩慢移動過來。每走一步,乾抹布似的軀體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的血肉骨骼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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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看著這恐怖的一幕,心中暗自警惕。變異喪屍簡直沒完沒了,再這麼耗下去真的會活生生被耗死在這裡,而如果自己倒下了,失去意識的穆蘭自身難保,恐怕也會慘遭紀堯姆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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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不得已,他只好放棄其他被綁架的盧昂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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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埃夫勒伯爵沒有選擇打近身戰,而是在其他變異喪屍還沒靠近時,就把眼下仍在扮演睡美人的穆蘭從地上給抱了起來,隨後他邁開雙腿,朝著紡織工廠的外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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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姆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埃夫勒伯爵離開。在邀請埃夫勒伯爵進入紡織工廠時,他便已經透過使徒的權能向整座盧昂城內的所有喪屍下達指令,讓他們往紡織工廠的方向聚集,而現在正是收尾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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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廠房的外頭,成千上百隻的普通喪屍拖著殘破的身軀,朝著埃夫勒伯爵的方向慢慢走來。這些沒有經過紀堯姆權能轉化的普通喪屍,只要破壞了腦袋便能輕易擊殺,但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更何況其中還混雜著不少自然變異的喪屍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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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自然變異的喪屍個體,從外觀上看起來與使徒權能轉化而成的變異喪屍相差無幾,戰鬥力與普通喪屍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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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才剛踩出廠房,便看了好幾隻這種自然變異的喪屍個體,他們要死死拖住埃夫勒伯爵撤退的腳步已經綽綽有餘了,但這還沒完,紀堯姆為埃夫勒伯爵精心準備好的陷阱遠遠不止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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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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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巨大響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埃夫勒伯爵不禁抬頭望去,接著他倒吸一口涼氣,第一次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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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隻由無數具人類屍體七拼八湊而成的血肉怪物,用屍塊與骨頭勉強拼成了巨人的模樣,約莫15公尺高,體型異常臃腫且醜陋不堪,長相猶如怪誕般既可佈又噁心,全身上下還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濃濃邪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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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臉部是用無數顆頭顱堆砌而成的京觀,每顆頭顱的面孔都有著截然不同的臨死前的表情,有的緊閉雙眼無比痛苦,有的張大嘴巴憤怒嚎叫,有的一臉驚恐慌亂,最恐怖的則是這些面孔猶如活物般,臉部的肌肉有時還會不自然地痙攣,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怨念與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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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體與四肢是由大量無頭屍體拼湊而成的混合體,軀幹中心則塞滿了殘缺不全的屍塊、腐臭內臟與碎裂的人骨,因此每當巨人活動身軀時,強行拼湊的屍體彼此摩擦,便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摩擦聲,血液、肉片與膿液不停地從空隙中緩慢滲出,流淌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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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每一步都沉重且緩慢,地面被踩過後會留下深深的腳印,並伴隨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如果仔細點觀察,便會發現巨人身上有許多明顯已經死亡多時的屍體,嚴重腐爛,散發出陣陣惡臭,蒼蠅與蛆蟲在上頭恣意爬行,美美地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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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冷靜地觀察著巨人的動作,心中權衡著最佳的應對策略。他知道這絕不是那種消耗品般的變異喪屍,而是某種更為棘手的邪惡怪物,紀堯姆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將這種非人的恐怖存在給召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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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難受,但絕望的程度還遠遠沒有到束手等死的那一刻。埃夫勒伯爵在心底安慰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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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進到盧昂城前,現在的埃夫勒伯爵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畢竟神鎚妙爾尼爾的使用方式即是將使用者的壽命當成電力來源,他在對陣紀堯姆的戰鬥中消耗了大量壽命,而且比在此之前的人生中任何一次戰鬥的消耗都大,最終導致自身急速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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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看起來只是年過六旬的老人,那麼現在的埃夫勒伯爵目測至少也是年近八十歲了老人家了,在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類中屬於稀有的超高齡,哪怕是騎士也少有人能夠活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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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都老化成什麼樣子了,同輩跟子孫兒女們還能認得出你嗎?」紀堯姆也跟著走出了廠房,只見他一臉惋惜地朝著埃夫勒伯爵喊話。「即便你今天從這裡僥倖逃脫,你最終也肯定會因為生病與衰老而孤獨地死去,迎接最為黑暗的結局,這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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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剩下的壽命不多了,身體也殘破不堪,全身上下隱隱約約都有疼痛感傳來。」埃夫勒伯爵依舊頑強地回應道。「即使今日殺不了你,至少我也要守護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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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家族之間的感情有好成這樣。你居然願意為了一個只是下級騎士的小女娃拼上性命,把她給扔了你不是能跑得更快,也更容易逃脫嗎?這麼愚蠢的行為完全不合理呀!還是說你們之間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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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姆用眼角餘光撇了穆蘭一眼後忍不住搖了搖頭,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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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既然大名鼎鼎的『鐵鎚騎士』身陷逆境之中卻還有體力講笑話,那肯定休息一下後就能繼續戰鬥的吧!可不能讓別人覺得老朽不尊重你,沒有讓你發揮真正的實力,那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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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這個機會就再多跟你說兩句吧,這是老朽對你最後的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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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勝券在握的紀堯姆此時也收起了之前膽小害怕,心生退讓之意的態度,轉而表現出神職人員在熱誠佈道般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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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純潔之子教派,渴血欲肉之母的信徒希望能夠重新回到生命最初的起點,透過吞噬罪惡的血肉,重回那巨大的包容一切的一,渴血欲肉之母的懷抱,那個相互混合的巨大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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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神降下了神諭,祂說,在過去生命是相互混合在一塊兒的,所有人不分彼此,不管是飛鳥還是走獸,還是水裡游泳的魚,大家本為同一家,但後來某一天生命出現了變化,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進化道路,其中一支便是我們人類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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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祖先經過漫長的時間,一點一點地慢慢進化,最終變成了如今人類的模樣,所以你能看到有些變異喪屍身上出現了動物的部分特徵,甚至有的如縫合怪般同時擁有多種生物的特徵,而且每一隻的型態變化都各不相同,沒有完全一致的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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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現象並非在使徒權能的掌控範圍之中,老朽的能力僅僅只是鑰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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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把這個現象稱之為『返祖』,這在還活著的動物上偶爾也會出現。比如家禽動物,農民飼養的雞,牠們通常是沒有飛行能力的,翅膀早已退化,完全失去了飛行的功能,變成餐桌上的美味佳餚,但在成千上百隻雞中,偶爾也會出現一隻特別會飛的雞,牠身上就是出現了『返祖』現象,翅膀恢復了飛行的功能,可以像雞的祖先般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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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前所見的巨人也是人類遠祖中的某一支,老朽將其命名為,巨靈.利維坦。當一個地方出現大量的未變異的普通喪屍,它們便會自然而然地聚攏在一塊,最終變成這副神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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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神諭所言,這可是最接近初始生命的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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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喪屍的數量越多,誕生的巨人便越接近渴血欲肉之母誕下一切生命之前的樣貌。人們還活著的時候反而無法接近朝思暮想的神,但在變成普通喪屍後卻遠比活人有資格靠近神的那一側,如何,很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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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姆的聲音洪亮且富有感染力,一字一句都讓人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想要相信他所訴說的一切,且他說話時站姿筆直,像是在迎接信徒般將雙手微微張開,給人一種完全沉浸在信仰之中,狂熱無比的虔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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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們要費盡心機將人變成這種噁心至極的邪神造物,那樣到底有什麼意義?回到什麼生命的初始型態,這跟逃回母親的子宮裡又有什麼區別?」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GdAF3dR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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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萬死不足惜的邪教徒,就那麼害怕堂堂正正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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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維持住站立姿勢的埃夫勒伯爵聞言忍不住皺起眉頭,強忍著劇烈的身心不適向紀堯姆問道。哪怕只是為了那多喘幾口氣的短暫休息時間,他也必須以搞清楚邪教教義的理由跟紀堯姆對談,多拖延一下,能拖多久拖多久。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bA7mLZB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