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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的埃夫勒伯爵已經顧不上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穆蘭了,原因無他,廠房內那些早已成為純潔之子教派死忠分子的工人們,紛紛往紀堯姆的方向快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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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想幹嘛,一旦他們被紀堯姆的黑色骨刺給殺死,分分鐘內便會快速轉化能力各異的變異喪屍,然後極度狂熱地投入圍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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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王政府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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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工人一面奔跑,一面揮舞著手臂大聲疾呼著抗爭的口號,顯然早已把犧牲自己當成了盧昂暴力抗爭的必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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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被法蘭索瓦王政府與資本家聯手剝削的艱難困境,加上本應承擔起一部分社會救助責任的晨曦教會選擇坐視不管,這些底層人民的生活之苦可想而知。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則是來自貴族私兵的血腥鎮壓,在暴動中生還的盧昂底層民眾代表們都發了瘋,真真正正變成了被邪教徒徹底洗腦的死忠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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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埃夫勒伯爵與變異喪屍戰鬥時,就已經偷偷趁機退到廠房大門外邊的安全地帶,所以離紀堯姆的距離也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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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併作兩步,霎時間便有一名臉色蒼白的工人先跑到了紀堯姆身邊,而紀堯姆也毫不猶豫地一次拔下三根嘴裡的黑色骨刺,然後直接扎進了那名工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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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對鐵鎚騎士濃烈的恐懼,紀堯姆在這名臉色蒼白的工人身上使用了邪惡程度更甚的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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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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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臉色蒼白的工人在一陣痛苦哀嚎聲中,身體馬上開始產生劇烈變化,肌肉與骨骼瘋狂生長,身高在眨眼間內便拔高到二米五左右,周身上下的皮膚卻沒能跟得上身體生長的速度,硬是被拉扯成了破破爛爛的皮膜懸掛在身體上,因此這具變異喪屍的粉色肌肉與青色血管大多裸露在外,活脫脫像極了被剝皮卻又沒完全剝乾淨的慘遭酷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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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喪屍的肌肉組織肌肉異常強壯而結實,但由於是在極短時間內被高速生長,強行拉扯變形的結果,因此有些左高右低,無法對稱,站立的姿勢也有點歪歪斜斜,全身上下還佈滿了各種異常的突起和腫瘤,有些部位甚至能看到還在蠕動生長著的血肉,但總體來說比起埃夫勒伯爵之前在盧昂大街上遇到的變異喪屍(伯納德),變異程度與肌肉量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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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實在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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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埃夫勒伯爵有心想要阻止也完全來不及,紀堯姆用邪惡的神術將普通人轉化成變異喪屍時根本不需要詠唱,只需將祭品插入普通人類的要害,將之迅速殺死即可,變異喪屍成形的速度更是快到令人髮指 ,幾乎到了蠻不講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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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埃夫勒伯爵所要面對的敵人並不僅僅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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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離紀堯姆較遠的工人們連跑都不跑,完全沒有要靠近的意思,早已成為純潔之子教派死忠分子的他們直接從其中一名年老師傅手中,分得了一根又一根紀堯姆事先拆下的黑色骨刺,然後在一陣慷慨激昂的呼喊聲與慘叫聲中集體自殺,將黑色骨刺扎進了自己的腦門、心臟或動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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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神!請賜予我為兒子抱仇雪恨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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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中年婦女在慘嚎聲中,兩隻手臂被生長的肌肉與骨骼給迅速拉長,幾乎能垂到腳踝處,手指末端的指骨則變異成了鋒利的骨刃,每根都像匕首般鋒利無比,在近身戰中極具威脅,能輕易撕裂任何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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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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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名尖叫著的青少年頭部也發生了顯著變化,只見他的額頭上佈滿了不規則的骨質突起,顴骨處則高高隆起,長出了骨質尖刺。兩顆佈滿血絲的眼球變得異常巨大,幾乎要擠出了眼窩,看起來格外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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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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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師傅倒是有骨氣,始終強忍著劇烈疼痛,直至殞命都不發一語。他所轉化而成的變異喪屍左右肩膀各長出了一顆頭顱。當他的三顆頭顱都張開大得不自然的嘴巴時,能看得到在這幾張嘴裡都黏附著一層漆黑如墨的黑色粘液,還有上下兩排鋒利如刃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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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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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化完成的當下,幾名變異喪屍一齊發出怒吼聲,出於本能使用起了身體上最致命的武器,或是舉起利爪,或是張嘴露出利牙,或是掄起了碩大的鐵拳,帶著對新鮮血肉的極度渴望,以及生前刻苦銘心的仇恨,朝著埃夫勒伯爵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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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整間紡織工廠的廠房內,大量的鮮血、碎肉,以及近乎凝聚成實質的怨恨與殺氣充塞其中,加上人類殞命時的痛苦尖叫,氣氛之濃烈宛如當年那場血腥大革命的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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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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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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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變異喪屍圍攻的埃夫勒伯爵目光冷峻,他一個深呼吸後,站直身軀,雙腳微微分開,重心壓低,雙手則緊握神鎚妙爾尼爾將之舉過頭頂,雙臂的肌肉隆起,鎚頭則在空中閃爍著電光,有如即將落下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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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迅速而穩健,此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為埃夫勒伯爵由裡而外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而又變得壓抑起來,變異喪屍們也停下了進攻的腳步,僵立在原處不動,就連不遠處的紀堯姆都能夠感受到埃夫勒伯爵那如大山般的恐怖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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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招「決心架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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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姆心中一驚,卻沒見到埃夫勒伯爵有過將手中的神鎚妙爾尼爾平舉到眼前,加以凝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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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種被神明所賜福的戰職,使用對的武器,以及正確的動作順序,兩者都是施放技能的最核心條件,換句話說,埃夫勒伯爵接下來所要施放的技能並非「決心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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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什麼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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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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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紀堯姆多想,只見埃夫勒伯爵一邊如大風車般迴轉身體,一邊用手中的神鎚妙爾尼爾在身體周圍劃出一道圓形的弧,挾帶雷光的攻擊在身體360度不斷旋轉中,狠狠砸向周圍的幾隻變異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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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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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圍殺埃夫勒伯爵的變異喪屍,都被閃爍著雷光的神鎚妙爾尼爾給直接命中,接著如同被鐮刀收割的麥子般被一口氣攔腰斬斷,鮮血、碎肉與焦黑的殘軀飛出十幾步外,就連那個最為壯碩的剝皮喪屍,連嘶吼聲都來不及發出便當場殞落,被雷光給電得氣息全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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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級騎士的技能之一「迴旋擊」,在身體周圍360度迴轉鈍器,連同身體一同旋轉,只要體力與魔力沒有耗盡,就能進行永不停歇的旋轉攻擊,能瞬間將周圍所有的敵人給擊退或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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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這一記耗費大量體力、魔力,乃至壽命,蘊含電能的捨命一擊,實際上只在周圍旋轉了一圈,卻用鐵鎚這種鈍器瞬間攔腰斬斷了所有圍攻他的變異喪屍,而非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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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電能的神錘妙爾尼爾,哪怕是拿來施放普通的騎士技能都會產生質變,不能與先前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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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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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所有周圍的變異喪屍後,埃夫勒伯爵眼睛一掃周圍還倖存的寥寥數名工人,斷然大喝一聲,同時身形一閃,一個箭步已然挪移出原地十步之外,企圖脫離出這些倖存工人轉化而成的變異喪屍的攻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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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自殺變成恐怖怪物了!你們這些下賤之人都不覺得這樣做既痛苦又恐怖嗎?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們的不滿嗎?有這種必要?」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PLga9Ph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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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卑劣的底層百姓!既不懂得遵守傳統價值,也沒有正當謀生的能力,滿腦子想著改信邪惡宗教,妄圖獲取超越己身的力量。」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NRSs2S4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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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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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距離的同時,已然滿頭白髮的埃夫勒伯爵還不忘用惡劣的言語咒罵,「提醒」這些底層民眾不要為了邪教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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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然不是因為埃夫勒伯爵是個多麼愛護民眾生命的老好人,單純只是在接連施放了那麼多技能後,他的體力與魔力都早已所剩無幾,壽命也損耗了不少,再繼續這麼被變異喪屍糾纏下去,他也將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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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另外一個更直觀的原因是,廠房內還有埃夫勒伯爵真正在乎的人質,包括但不限於出身貴族的遠方親戚、煉金魔法技師、資本家、當地主事官員等,以及目前仍然昏迷不醒的穆蘭.德.歐特維爾,其中有不少人是在盧昂城乃至整個諾曼第省都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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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正在快速思索著如何帶人退出戰場,他必須立即做出決斷,與此同時,他也終於意識到了某個微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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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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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自己因人質而有所顧忌是件再合理不過的事情,那麼紀堯姆又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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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紀堯姆不管如何害怕,始終都沒有選擇用人質的性命相逼,從不指揮渴望血肉的喪屍去襲擊人質,就像在顧忌著些什麼一樣,只是一再堅持用變異喪屍去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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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對於紀堯姆.貝利巴斯特這位純潔之子教派的使徒來說,這些人質同時也是儀式必備祭品嗎?就如同紀堯姆自己曾經提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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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儀式。理論上這儀式是不能暫停的,但現在祭品都已經到齊了,老朽可以有別的選擇,比如讓你加入我等純潔之子教派,然後把儀式的規模更進一步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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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紀堯姆也不能讓人質輕易喪命,或者害人質的身體有所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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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勒伯爵心裡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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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又一隻剛完成轉化的變異喪屍朝他的後背撲來,埃夫勒伯爵連看也不看,聽音辨位,閃身一躲,便用老邁的軀體輕鬆躲了過去,速度之快甚至在移動的過程中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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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那隻變異喪屍發動多快速的攻擊,通通都無法打到埃夫勒伯爵的身上,而是一下下地揮空,連埃夫勒伯爵的一根寒毛都沒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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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速度並非是使用了任何技能,而僅僅只是埃夫勒伯爵讓魔力流動到腳部肌肉上,進行精細的身體操控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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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紀堯姆對人質(祭品)也有所顧忌,那埃夫勒伯爵不想也不能再繼續打下去,只要趕快把在乎的人質(祭品)給救出來就好了,此舉還能連帶阻止純潔之子教派的邪惡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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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紡織工廠外還有成千上萬隻普通喪屍在遊蕩,這些普通喪屍之中還有不少已經開始發生變異的個體,待它們被紀堯姆召來工廠完成合圍,對埃夫勒伯爵來說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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