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中】恒安禁宮之太子妃那麼乖 - 第四十四章聞名不如見面，是嗎？

第二天中午，太子在早朝完結後，便領著其外祖父莫馬行，還有二舅莫千里回到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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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腳才剛跨進東宮，莫家的馬車後腳也抵達大門前，把莫家的女眷載來參加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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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早把一切打點妥當，站在大門旁邊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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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便見太子領著兩人走來，在她身前站定，「嬅兒，來見過外祖父和二舅舅。」語氣是難得的輕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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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早聞太子跟外祖父母關係親厚，如今觀其神態，便知傳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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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正準備福身見禮，卻被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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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馬行垂頭拱手，語態恭敬的行禮示意：「末將叩見太子妃，拜見來遲，望太子妃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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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鎮四方的驃騎大將軍，披著一品大員官服，鬍鬚髮鬢白得發亮，別說是閨閣婦人了，就算是匈奴聽到他的名諱，也得抖上兩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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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莫馬行比世嬅父親還要長上一輩，雖說太子妃的身份在其之上，但承一早說了，這是家宴，而那是他的親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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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莫馬行真要端起長輩的架子，也沒甚麼說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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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姿態端得那麼低，不過是不想承認她這個外孫媳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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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言重了。您和小莫將軍長年鎮守西域都護府，為我順天朝的國泰民安立下汗馬功勞。世嬅素聞大將軍威名，今日得以一見，實是三生有幸。」說罷垂首屈膝，行了個標準的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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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馬行既不想聽她喚這聲「外祖父」，世嬅不勉強，也沒有那個強攀關係的意思，順勢側過身來，朝莫千里同樣屈了屈膝：「問莫二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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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有禮了。下官受不起、受不起啊。」莫千里忙堆起笑臉，拱手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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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一個武家子弟，莫家二爺更像個商家人。身材圓滾滾的，比太子矮了整整一個頭，臉上常掛著和氣生財的笑容，沒有半絲武將懾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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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有誰真被他這外表給欺騙了，恐怕就得吃虧了。莫家二爺的事蹟，世嬅可沒少聽過。這些年來，宮裡宮外，不知替太子辦成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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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裡藏刀，說的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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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上下，皆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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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淺淺一笑，歪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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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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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世嬅心中所想，承一朝她彎了彎眉眼，一副和善無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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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世嬅昨晚不是被他擒住，狠狠折騰至天邊泛白，或者她就會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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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體力好，還能接著去趕赴朝會，她的雙腿如今仍在發軟呢，全憑一股意志在這邊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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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著世嬅應對的人事，還在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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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二夫人陳氏並一年輕姑娘，攙扶著一位老婦人，緩緩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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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雖上了年紀，但遲暮的臉龐依舊輪廓分明，眉毛仍是眉毛，眼睛還是眼睛，可見年輕時是個一等一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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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靜德皇后尚在，且能活到黑髮染霜之年，估計也會是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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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見過老夫人，見過二夫人。」世嬅深深一拜，又是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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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是活在後宅的人，見了世嬅笑得比誰都慈祥，握起她的手就道：「這便是太子妃吧？多麼俊俏的人兒啊，臣婦也給太子妃請安了。」說著，就要欠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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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忙伸手攔著，「老夫人快請起，可別折煞嬅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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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婦就謝過太子妃了。」老夫人笑道，反握住世嬅的手，視線卻按捺不住，朝太子的方向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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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沒見這外孫了，就只昨天在將軍府匆匆說了兩句話，又怎會看得夠呢？不會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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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從世嬅手中接過她的手，也沒管那些虛禮了，低低喚了聲：「外祖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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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夫人的嗓音隱隱帶著哽咽，只能重複道：「殿下好，老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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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叫人莫名的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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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莫二夫人，連立在老夫人身邊的小姑娘也跟著紅了眼眶，拿出手帕來拭去眼角湧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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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輕吸了口氣，平復情緒，柔聲勸道：「殿下，外頭冷。裡面備了熱茶和點心，還是請各位先進去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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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子妃說得對，咱們就先進去吧？」莫二夫人忙應聲，又後退半步，把老夫人身旁的位置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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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點了點頭，便親自挽著老夫人，步向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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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跟在老夫人另一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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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二夫人看似並沒察覺到有何不妥，轉過身來，朝世嬅笑道：「臣婦還沒跟太子妃請安呢，太子妃萬福金安。」屈膝行禮之時，便那麼剛好的，擋住了世嬅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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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客氣了。」世嬅嘴角上揚，伸手扶起身前的婦人，也沒趕著跟上去，只回過頭來招呼莫馬行祖孫三人，「大將軍、二爺和莫少爺也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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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老將軍帶著莫千里和莫剛珀步入正殿後，世嬅方與二夫人相視而笑，舉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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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婦聽說今日的家宴乃是太子妃一手籌備的，勞您費心了。」顯然，莫二夫人跟她丈夫一樣，也是笑裡藏刀的人物，口裡說著些無關痛癢的話，步子邁得比螞蟻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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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經驗不多，若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還請二夫人見諒。」陳氏想慢，世嬅也不急，就陪著她，像在午後閒逛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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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那麼幾步路，但兩人走得極慢，待她們終於入到正殿裡頭時，莫馬行和老夫人已經落座，跟太子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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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小姑娘，乖巧安靜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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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開席的時間，眾人就在此喝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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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幸好有您表弟表妹陪著，要不然就咱們兩個老人趕路，也是難過。」老夫人還握住太子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剛玉和剛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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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便轉身看向姊弟兩人：「你們這一路陪著外祖父外祖母回京，沒累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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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殿下關心。是祖父祖母疼愛，把咱們姊弟帶回京裡過年，我們才有幸進宮來，給殿下和太子妃請安。」回答的是莫剛玉，說話時笑靨如花，倒似是真的很高興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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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世嬅第一次聽到剛玉說話。她默默聽著，挪步走到承一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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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她時，莫家姊弟也沒甚麼不好意思的，從容地行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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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姊弟倆雖然長在邊關，但談吐得體，舉止大方，毫無半點失禮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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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眾人皆說，莫家的女兒，是為嫁入皇家而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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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我也為表弟表妹備了些見面禮。」世嬅淺笑，示意采風遞了兩個織錦香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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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姊弟接了，再次行禮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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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笑咪咪的打量著剛玉，小姑娘濃眉大眼，英姿煥發，連那高挺的鼻樑也和承一有著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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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十五的小姑娘，個子比世嬅還要高上些許，雖不似京中姑娘那般婉約柔美，卻別有一番活潑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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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輪廓跟身段，確如傳聞所言，和靜德皇后很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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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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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和老夫人坐得最近，自然把世嬅的打量盡收眼底。只見莫馬行低頭喝了口茶，也不用他親自開口，老夫人已噙著笑，打岔道：「之前殿下和太子妃大婚，臣婦也準備了賀禮，正好趁著今日這個機會，把東西獻給太子妃。」回頭朝二夫人招了招手，讓她遞了個雕功精細的木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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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忙收回視線，看向承一，見他點頭了，方走到老夫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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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把盒子打開，露出了一對溫潤的羊脂白玉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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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婦的禮，太子妃若不嫌棄的，便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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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試著回頭，又想去看承一的意思。但老夫人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抓著她的手便把手鐲一左一右的套了上去，竟是不肥不瘦的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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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就請收下吧？」老夫人堅持地抓住世嬅的手，好像她若敢拒絕，就會一直握下去不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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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難得的有點無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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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送的禮，妳就別推辭了。」最後，還是太子發了話，世嬅才敢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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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嬅兒⋯⋯就謝過老夫人了。」世嬅把手收了回來，長袖垂下，那雙沉甸甸的羊脂白玉手鐲便消失在衣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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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還有些上好的血燕，老夫人也請帶些回去嚐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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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同樣頷首微笑，「那臣婦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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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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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好一會兒話，世嬅見天色不早了，便邀請眾人入座，準備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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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心疼世嬅（扁嘴）。不只是這一章，還有之後那幾章，嗚嗚好想快點讓你們看到之後發生的事⋯⋯但，還是要等下次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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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聞名不如見面，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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