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中】恒安禁宮之太子妃那麼乖 - 第七章任家祖上五代為官，三朝拜相

就在此時，一名身披一品大員朝服的男人緩步而至，在行禮之前，開口便先是一句：「喝酒傷身，兩位殿下莫要貪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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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兄弟倆轉頭朝他看去，男人方拱手胸前，行禮道：「微臣見過太子殿下、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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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忙起身，把來人虛扶起來，「任宰相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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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原沒有跟著上前，卻也恭恭敬敬的喊了聲：「老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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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頷首：「微臣沒打擾兩位殿下說話吧？」說著淡淡的瞥了祈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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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原便答道：「怎麼會呢？弟子只是來給皇兄道聲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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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點了點頭，沒開口，繼續看著凌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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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會意，臉上閃過一絲不樂意，卻還是乖乖的轉身，朝承一作了個半揖，「今晚皇兄是主角，如今酒也敬了，祈原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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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承一笑笑，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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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原轉身離開。承一等了等，方笑道：「任宰相也太保護孤這皇弟了。」遠遠看到凌祈原走來跟他說話，便跟過來把人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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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也不否認：「二殿下畢竟喚微臣一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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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姨父。」承一接道。任道遠的元配，不就是凌祈原的親阿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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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敢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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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難得皇弟這麼聽您的話。」讓做甚麼，就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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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一直是個有分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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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說的是。」單憑凌祈原今天在大婚典禮上的表現，他差點也得信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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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又從宮人的托盤上執起一杯新酒，雙手遞給任道遠，笑道：「雖說喝酒傷身，但今天是孤的大喜之日，能得宰相割愛，嫁女入東宮，孤說甚麼也得敬宰相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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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沒再說些掃興的話，賞面的接過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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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吮著酒，眼睛卻始終注意著凌祈原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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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走過大半個明恩殿，在角落找上那身穿奇裝異服的大宛使者，兩人不知說起了甚麼，咧嘴大笑，氣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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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原擅交際，上自父皇，中至百官，下自平民百姓，就沒有他說不上話的人。更何況，他之前到訪過大宛，說不定跟大宛使者，還是舊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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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承一的視線，任道遠輕咳了聲，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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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能嫁給殿下，是她的福氣。」語氣不慍不火的，聽不出這話裡有幾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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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把空酒杯還給宮人，虛應了一句：「宰相言重了。」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只要娶了任道遠的女兒，便能拉攏到這隻老狐狸。但他確實想知道，如今兩人的關係不同了，任道遠的立場又會有甚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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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推舉任世嬅為太子妃的，是程家和程惜芙。任道遠這個當父親的，態度不鹹不淡，既不附和貴和宮，也不提出反對，就這樣盤著手聽候聖命，好像對要不要嫁這嫡長女入東宮全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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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的可能沒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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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祖上五代為官，三朝拜相，是名符其實的世家大族。任道遠縱橫官場多年，深受父皇重用。一朝宰相，乃是整個文官利益集團之首，就算是經常倚老賣老的程思長，也不得不敬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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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老狐狸，又怎可能對太子娶妃這樁大事全沒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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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論他和自己的嫡長女感情如何，單憑任氏的身份，任道遠就不可能將她棄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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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承一抿嘴一笑，以眼神示意福全帶人退開兩步，問道：「宰相可是有話要跟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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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雙目炯炯有神，直視著他：「殿下聰慧過人，一眼便洞察微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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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笑而不語，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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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微臣就斗膽開口了。」不知是不是承一的錯覺，任道遠把嗓子壓了下來，語氣聽起來竟比之前軟了兩分：「微臣自知性子剛烈，過往日子，對殿下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海涵，別把微臣的不敬怪罪到太子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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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道遠是為了女兒而來嗎？怕他會待薄任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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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當如此。」承一點頭，無比誠懇的接話：「過去的事，孤也有處理不當的地方。任宰相乃百官之首，用人處事皆比孤有經驗。更可況，宰相如今乃孤的岳丈，孤以後還得多跟大人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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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任道遠拱手，再次重申：「微臣以後定必謹言慎行。太子妃年紀尚幼，日後在東宮的日子，還望殿下對其多加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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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瞧著任道遠這異於尋常的表現，不得不承認，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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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任道遠並不重視這個女兒。但若不在乎，又何必跑到他跟前服軟，刻意似的，交出自己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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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怕他欺凌委屈了任氏？想透過這個契機改善和東宮的關係？還是，另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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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任道遠的態度，就是大半個文官集團的態度。如果他能夠軟化，對東宮而言，總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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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突然有種預感，事情的發展，恐怕會跟程家料想的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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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望大人以後多加提點。」他微垂著頭，態度更加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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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以後，就勞煩殿下照料了。」任道遠拱手，還以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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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放心，孤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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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觥籌交錯，許多人在交談、在喝酒，但也有更多人在暗暗注意著這翁婿倆相談甚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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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大婚、任大宰相毫不避人耳目的舉動、太子的地位，還有朝中勢力可能的變化，一切一切，盡皆落入了有心人的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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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任愛卿在那邊說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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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低沉的嗓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叫翁婿倆迅速回過頭來，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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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兒臣和任宰相正談及太子妃呢。」承一躬身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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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續聞言輕笑，看向同樣陪在御前說話的吏部尚書程思長，開玩笑似的道：「原來是這新岳丈教訓女婿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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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忙半揖著身子，連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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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長卻是笑著接話：「任宰相愛女心切，不捨女兒出嫁，也是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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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續大笑著點了點頭，手指著任道遠，「任愛卿甭擔心了，朕這太子絕不會虧待你閨女的。再怎麼樣還有朕這皇帝在，朕選中的兒媳婦，沒人敢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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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跟著笑了，「父皇說得對，正是如此。」又伸出手來虛扶了任道遠一把，「請大人放心，孤定會善待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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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遠拱了拱手，順勢直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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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臣就代太子妃，謝過聖上及殿下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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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鬆手，淡淡瞥了程思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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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程思長，是程惜芙跟任氏母親程惜荃的親大伯，官位雖在任道遠之下，但他乃三朝元老，算起來還是任道遠的長輩。就連貴和宮中那位，對程家這位家主，也是言聽計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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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芙力舉任氏為太子妃，背後就有程思長的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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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任程兩家最重視的，不過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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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皇嫂乃父皇親自挑中的兒媳婦，」凌祈原不知何時晃了過來，站到承一身旁，嘻皮笑臉的插口：「怪不得京中那麼多名門想把閨女嫁給皇兄，卻是皇嫂雀屏中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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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眨了眨眼，看見程思長和任道遠同時皺起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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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續卻沒有動怒，劍眉一挑，淺笑道：「臭小子，正經事兒就沒見過你這麼關心。過些時日朕就給你也定門親事，找人替你母妃好生看管你這脫韁的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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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原臉色微僵，身子卻迅速反應過來，單膝下跪：「兒臣謝父皇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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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一看著凌祈原的背影，嘴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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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原既然自己走進這一幕了，他又怎能讓其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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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給我點個「喜歡」好嗎：）謝了。9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Zn3hkm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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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任家祖上五代為官，三朝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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