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中】恒安禁宮之太子妃那麼乖 - 第一百二十二章「難道聖上真的一無所知嗎？」

「或者，娘娘願意聽嬅兒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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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朝眼前這一劫，不在於外興戰事，而更在於後宮跟外廷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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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姨母真的動手，她所做的事，並不只是爭奪東宮之位那麼簡單，而是直接挑戰皇權及聖上的權威；再直接點來說，就是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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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最後是東宮或是貴和宮勝出了，新主為了鞏固權力，也不得不肅清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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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是，將有近一半的朝臣會受到牽連，朝政荒廢，動搖順天朝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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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不知有多少皇朝因儲位之爭而步上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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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太子妃，世嬅責無旁貸，不可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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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皇貴妃，整個後宮皆以您為尊。」她雙目澄明，眼神堅定，「娘娘擁有的寵愛和權勢，絕非各宮娘娘可比。娘娘也知道，聖上的心中是有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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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語氣逐漸變得強硬：「娘娘卻打算親手葬送您所擁有的一切，捨棄和聖上之間的情份，甚至把順天朝的萬年基業賠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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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芙的臉色鐵青無比，眼角不自覺地抽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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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不知道太子妃在說甚麼，難道太子妃以為自己身懷皇孫，就可以跑來本宮跟前撒野？是覺得本宮不敢處置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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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心中有甚麼計謀，您知我知，甚至連聖上也肯定一清二楚。」世嬅絲毫不在意她的威脅，自顧自的說著：「娘娘可以重罰我，但這一番話，作為您的姨甥女，作為太子妃，我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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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走近，直挺挺的跪在程惜芙身前，「如果連我也避而不說的話，還有誰敢跟娘娘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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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程惜芙氣得火冒三丈，一隻手舉了起來，直抵世嬅的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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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世嬅揚聲搶話，「難道您真以為聖上對您的想法一無所知嗎？」仰起頭來，直視著程惜芙，「聖上按兵不動，就是要看娘娘會做到哪一步，要測試娘娘的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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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芙的臉色由鐵青變得蒼白，忽明忽暗，好不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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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和本宮的事，甚麼時候輪到妳來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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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世嬅卻是半點也不顧她的責備，徑自說著：「娘娘！難道您真的甘心放棄這麼多年來，在宮中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嗎？還有二殿下跟欣兒的前程呢？更別提敏兒平安歸來後，還得依仗您的照顧。嬅兒明白，娘娘心中多有不甘，但是娘娘萬萬不能意氣用事，做出不可挽回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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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是個有遠見的人，太子的儲君之位是早早立下了的。聖上這樣做，正因想避免皇子之間的紛爭，鞏固國本。而既然聖上屬意的是太子，就不會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推翻他的決定。」世嬅的嗓子響亮，完全沒有要避嫌的意思：「娘娘是聖上的枕邊人，定必比嬅兒更清楚這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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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芙緊繃的臉，慢慢地出現了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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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嬅看著她顫抖不已的唇瓣，乘勝追擊，「聖上會答應讓五公主提早出嫁，就是因為心知娘娘想做甚麼，他不想冒險讓後宮之爭影響到欣兒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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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世嬅提起欣兒，程惜芙終於按捺不住，一手拍在石桌上，喝道：「任世嬅，妳不用在本宮面前自作聰明，聖上與本宮的事，妳根本甚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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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石桌厚實，程惜芙軟軟的手拍了上去，並沒有帶來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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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難道這就只是您們倆之間的事嗎？」世嬅不識時務的續道：「娘娘想作的事，難道就不會影響到前廷與後宮，還有天下百姓嗎？娘娘一直想成為皇后，一國之母所要考慮的，不就是這些嗎？」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ZhXGmk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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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嬅兒知道娘娘的委屈，但皇后要顧全的⋯⋯」一頓：「永遠是大局。」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YbhOac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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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直直地刺上了程惜芙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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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欠了我的！」這聲尖叫，並沒有掩蓋住嗓音裡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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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了口，程惜芙似也嚇了一跳，杏眼圓睜，忙伸手掩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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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程惜芙的動搖，世嬅暗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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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聖上欠了您，也欠了敏兒。」她收起適才凌厲的表情，緩和了語氣，柔聲說道：「但娘娘是理解聖上的性子的，他不會因為愧疚就輕饒任何叛君之罪。」在國家之前，沒有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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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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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娘娘一動手，聖上就會黃雀在後的一舉捉拿您手下的所有人，到時候⋯⋯」她一頓，再道：「娘娘若覺得聖上欠了您，就讓他用一生賠給您吧。只要娘娘不觸碰到聖上的逆鱗，嬅兒相信，聖上只會更加敬您愛您。娘娘還可保敏兒、祈原和欣兒之後的人生，平安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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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姨母的軟肋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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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世嬅的話，程惜芙的唇瓣顫抖得更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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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下一瞬間，她驀地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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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果然是青出於藍，說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保住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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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嬅兒並不否認，但東宮跟貴和宮就非得站在對立面嗎？」世嬅回答：「嬅兒從沒有忘記過娘娘對我的恩典。今天這樣跑來，冒然跟娘娘說了這些話，既是為了東宮，也是為了保全對娘娘的一片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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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一念之差，就能讓故事有個不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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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世嬅能說的，該說的，已經統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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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拖泥帶水地伸手，讓采風把自己扶了起來，朝程惜芙一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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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娘娘容忍嬅兒今天的無狀，從明天開始，我會在貴和宮跪滿兩個時辰，反省自己的無禮。」先是低頭服軟，才重複道：「但也請娘娘細想一下嬅兒的建議。嬅兒的母親早逝，在我心裡您就像是另一個母親一樣。娘娘說過，我若要成為後宮之主，還有許多事情得學，就請娘娘給我一個機會跟在您身邊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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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她再行了個禮，不待程惜芙反應，便轉身離開了青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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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風扶著她前行，身子不由自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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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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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們平安踏出了貴和宮的小花園，確定沒有人跟上來後，采風方撿回自己的聲音，悄聲問道：「太子妃，您那樣跟程貴妃說話，真的好嗎？」而且，還談及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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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和宮及東宮的人也在旁邊聽著呢，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把話傳到龍翔宮去。這算是一次過得罪了聖上和程貴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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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嬅只是扯起了一抺淺笑，並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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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閃過采風腦海，「難道說，您是故意想讓聖上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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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和程貴妃之間，就像是隔著了一張濕掉了的宣紙。」世嬅輕聲回答：「如今那張紙被我戳破了，他們就再也不能假裝若無其事，任事態惡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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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在貴和宮中怕是還有一場重頭戲要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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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會如何呢？」福全忍不住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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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看吧。」她幽幽說著，腳下無聲的步出了貴和宮，坐上銅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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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聖上和姨母之間的情意有多深厚，能不能抵消得了那些心傷與痛楚，成就一個沒有血腥味兒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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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兩人，才是順天朝如今的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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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短歸短還是挺重要的。用世嬅的語言來作總結的話，應該就是⋯⋯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mYAGzPPV

「您們大人的事就自己解決吧！別再想著拖我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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