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版
『我在妳身邊。』
半夢半醒,漂浮與疼痛之間,凱莎的腦中迴盪著這句話。
「熙……鶴熙!呃……」
睜眼的瞬間,可以控制身體的第一秒,凱莎忘了所有,此時此刻,對於她而言,自己根本不重要,但生理上的痛會讓她看清現實。
「姊,太好了,妳終於醒了。」
在她身邊的是涼冰,眼眶泛淚,整個人很憔悴,她唯一的妹妹啊,她生命中珍視的人之一。凱莎感覺身上有多處傷口在微微發痛,但還能動,沒有骨折?只是輕傷?她跟鶴熙不是發生車禍嗎?她記得車子的大燈朝她們直衝而來?凱莎摸了摸頭上的繃帶,慢慢回想,那時鶴熙用力推開她,她的頭狠狠撞上地面,最後的影像,鶴熙來不及躲,被車子迎面撞上,滾了好幾圈,地上有血?好多血。
「涼冰,鶴熙她……」
凱莎的激動,涼冰明白。凱莎抓緊妹妹的手,力道很大,心急如焚,可見憂心至極。涼冰安撫姊姊,說她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鶴熙比她早醒,雖然傷勢有點嚴重,但活得好好的。
「她在哪?她在哪啊?」凱莎必須親眼見到鶴熙平安,急著要下病床。
「妳在找我嗎?」
涼冰阻攔不了,所幸鶴熙及時出現,銀色的長髮,深藍如海的眼眸,她的鶴熙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凱莎的眼淚奪眶而出。
「凱莎,妳一個病人,怎麼這麼不聽話,是怕我們不夠擔心嗎?」
鶴熙走向凱莎,內心的喜悅跟感激無法形容。但其實鶴熙的這些話是有點諷刺,因為她傷的更重,全身多處挫傷,左手臂、肋骨裂開,輕微骨折,加上內出血,明明痛的要死,還是堅持每天去花市買花給凱莎,希望她快醒來。當然還有給涼冰買早餐,因為鶴熙不只會疼愛凱莎,也會照顧她的家人,鶴熙就是貼心,體貼過頭,溫柔如水,凱莎又生氣又感動。凱莎忍著痛站起身,一句話都不說,伸手撫摸鶴熙的臉,見她的右臉頰上有一條細小的傷痕。
「玻璃割的。」鶴熙說,凱莎的淚水流下更多。
「如果我抱妳,妳會疼嗎?」凱莎難過的問。
鶴熙搖頭,凱莎抱緊她,鶴熙瞬即皺眉,果然很多事不要逞強,胸口好痛。
涼冰後退幾步,跟鶴熙對眼,她竊笑。鶴熙右手回抱凱莎,那份失而復得是最動人的。只是本該溫馨的場面,涼冰見鶴熙右手上,那並非車禍所造成的傷,心情很複雜,還有她臉上那條被玻璃割的傷口。涼冰不知該怎麼說,凱莎現在又高興,她最後只得暫時離開去找醫生,不願破壞這美好的時刻。
「弄疼妳了?還說不會。」
感覺到鶴熙身體僵硬的不自然,凱莎很快放開她,怪她勉強自己,鶴熙無奈淺笑。
「可以看嗎?」
兩人坐上床沿,凱莎指著鶴熙的胸,眼神很是擔憂。鶴熙害羞,輕輕點頭,雙手掀開上衣。凱莎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出於對愛人的關心,看這繃帶把鶴熙的胸口全包緊了,她心疼不已。然而信息素卻莫名高漲起來,鶴熙的皮膚逐漸發燙,當凱莎用手指觸上繃帶,碰上柔軟的胸部,凱莎才驚覺自己的行為很羞恥。
「姊,醫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等一下再來。」
涼冰好死不死這時進來,整間病房充滿興奮不已的信息素,還有此時兩人掀衣觸摸胸的舉動,涼冰跟醫生不誤會都難。
「妳想哪了,給我回來!」
凱莎羞紅著臉,涼冰一臉不信她沒有要對鶴熙做奇怪的事,瞇眼瞅著她們。醫生在旁邊是最尷尬的,到底要治療嗎?最終是鶴熙站起身,讓位給醫生檢查凱莎才結束了這詭異的場面。檢查結果是沒有大礙,但為了安全起見,建議再住院觀察幾天,凱莎這次乖乖聽話,因為鶴熙也得住在醫院裡療養,沒什麼比愛人在身邊更令她幸福。
夜晚,豪華病房裡,兩人躺在一起,不知何時,車禍受傷也成為世上最甜蜜的事,好像之前的痛苦糾結都是鋪墊,在面對生死的那一刻,才知真正愛妳的人是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為鶴熙的傷,所以她們不能擁抱入睡。但沒關係,凱莎忍著,整夜不停摸鶴熙的臉,怎麼樣都不滿足,昏暗的夜燈裡,彼此異於普通人的瞳色更是格外顯眼,近在咫尺的距離,誰不想親。
「唔……凱莎……嗚……」
涼冰回到家時也很晚了,迎接她的是阿托,她知道薔薇在陪小愛。打開小愛的房門,見薔薇睡在小愛身旁,故事書說到一半,兩人一起睡著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涼冰覺得她們非常可愛。涼冰給兩人蓋被子,隨後去拿醫藥箱,坐在一旁幫薔薇的右手包紮,不久她就醒了。
「痛?」
「沒有。妳怎麼回來了?」薔薇坐起身。
「我姊姊現在最需要的是鶴熙。」
「所以不說實話嗎?」
「這得鶴熙自己說了,否則她就不是我姊姊的女朋友。」
涼冰滿意自己的包紮技術,嘴唇輕吻上薔薇的手背。對此,薔薇摸了摸鼻子,稍作冷靜。
「公路的連環車禍確定不單純了?」
「警方的調查結果,第一台追撞的車的輪胎是被子彈擊中,而非雨水打滑。」薔薇斬釘截鐵的說。
「嗯……看不出來鶴熙是這麼衝動的人,不過也多虧她,我是忘了提醒凱莎,她女朋友曾經擊敗世界駭客大賽的冠軍,比我想得還可怕,彷彿知曉天下事。但很可惜,抓到開槍的人,卻沒找到幕後的主使者。」涼冰嘆氣。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師姐是不會放過任何她要追擊的人。」
「鶴熙某方面也是偏執狂,跟我姊姊還真配。不過她雖有強者的實力,心地卻太善良。」
「涼冰,我是第一次見到鶴熙真的發火,如果我前天沒出現,森林裡的那些人早就死了。」薔薇的語氣聽來是餘悸猶存。
「妳覺得他們不該死嗎?」涼冰的聲調忽然很尖銳。
「當然該死,但是用私刑?」
「薔薇,妳覺得有多少人活得到公平正義降臨?」
「但是鶴熙若將碎酒瓶直插入那些禽獸的喉嚨裡,她就萬劫不復了!」薔薇情緒難忍,她畢竟是警察,誰都不想看見友人變殺人犯。
「也許萬劫不復,她才會得到救贖。」
兩人對視,沉默許久,何其窒息,薔薇不解為什麼這個世界一定要這樣?為什麼只有恨才能救贖她?
「涼冰,鶴熙若決意如此,我怕凱莎姊姊會崩潰,然後我更怕妳傷心欲絕……」
話語未完,涼冰親上去,這其實沒有什麼好爭辯,薔薇知道凱莎對涼冰來說何其重要,從小到大同甘共苦,撐過她最孤獨最痛苦的日子,她的命有一半是屬於她姊姊的,所以薔薇深知自己沒有資格陪在她身邊,但她也感受到涼冰現在多需要安慰,如果這是她要的安心與發洩,薔薇哪裡都不去,什麼都聽她的。
薔薇橫抱涼冰回房間,這不是糜爛放蕩,不是無恥放縱,當薔薇右手的傷口開始滲血,涼冰跨上她的腹部,汗水從臉頰流下,薔薇扶住她的腰、大腿,喘息帶有哭泣,哭泣裡有混亂,混亂中又夾雜著未知的恐懼,還有漸漸浮現的那份被模糊的愛,但它確實存在。
黎明升起,慾望散去,薔薇望著涼冰側身的背影,兩人相距半公尺,薔薇不說任何話,這樣已經是奢侈,每多一秒都是。突然,涼冰轉身躲進她的懷裡,毫無預警、毫無道理的,跟她們的女兒的名字一樣。
简体版
『我在妳身边。』
半梦半醒,漂浮与疼痛之间,凯莎的脑中迴盪着这句话。
「熙……鹤熙!呃……」
睁眼的瞬间,可以控制身体的第一秒,凯莎忘了所有,此时此刻,对于她而言,自己根本不重要,但生理上的痛会让她看清现实。
「姊,太好了,妳终于醒了。」
在她身边的是凉冰,眼眶泛泪,整个人很憔悴,她唯一的妹妹啊,她生命中珍视的人之一。凯莎感觉身上有多处伤口在微微发痛,但还能动,没有骨折?只是轻伤?她跟鹤熙不是发生车祸吗?她记得车子的大灯朝她们直冲而来?凯莎摸了摸头上的绷带,慢慢回想,那时鹤熙用力推开她,她的头狠狠撞上地面,最后的影像,鹤熙来不及躲,被车子迎面撞上,滚了好几圈,地上有血?好多血。
「凉冰,鹤熙她……」
凯莎的激动,凉冰明白。凯莎抓紧妹妹的手,力道很大,心急如焚,可见忧心至极。凉冰安抚姊姊,说她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鹤熙比她早醒,虽然伤势有点严重,但活得好好的。
「她在哪?她在哪啊?」凯莎必须亲眼见到鹤熙平安,急着要下病床。
「妳在找我吗?」
凉冰阻拦不了,所幸鹤熙及时出现,银色的长发,深蓝如海的眼眸,她的鹤熙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凯莎的眼泪夺眶而出。
「凯莎,妳一个病人,怎麽这麽不听话,是怕我们不够担心吗?」
鹤熙走向凯莎,内心的喜悦跟感激无法形容。但其实鹤熙的这些话是有点讽刺,因为她伤的更重,全身多处挫伤,左手臂、肋骨裂开,轻微骨折,加上内出血,明明痛的要死,还是坚持每天去花市买花给凯莎,希望她快醒来。当然还有给凉冰买早餐,因为鹤熙不只会疼爱凯莎,也会照顾她的家人,鹤熙就是贴心,体贴过头,温柔如水,凯莎又生气又感动。凯莎忍着痛站起身,一句话都不说,伸手抚摸鹤熙的脸,见她的右脸颊上有一条细小的伤痕。
「玻璃割的。」鹤熙说,凯莎的泪水流下更多。
「如果我抱妳,妳会疼吗?」凯莎难过的问。
鹤熙摇头,凯莎抱紧她,鹤熙瞬即皱眉,果然很多事不要逞强,胸口好痛。
凉冰后退几步,跟鹤熙对眼,她窃笑。鹤熙右手回抱凯莎,那份失而復得是最动人的。只是本该温馨的场面,凉冰见鹤熙右手上,那并非车祸所造成的伤,心情很複杂,还有她脸上那条被玻璃割的伤口。凉冰不知该怎麽说,凯莎现在又高兴,她最后只得暂时离开去找医生,不愿破坏这美好的时刻。
「弄疼妳了?还说不会。」
感觉到鹤熙身体僵硬的不自然,凯莎很快放开她,怪她勉强自己,鹤熙无奈浅笑。
「可以看吗?」
两人坐上床沿,凯莎指着鹤熙的胸,眼神很是担忧。鹤熙害羞,轻轻点头,双手掀开上衣。凯莎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出于对爱人的关心,看这绷带把鹤熙的胸口全包紧了,她心疼不已。然而信息素却莫名高涨起来,鹤熙的皮肤逐渐发烫,当凯莎用手指触上绷带,碰上柔软的胸部,凯莎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很羞耻。
「姊,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等一下再来。」
凉冰好死不死这时进来,整间病房充满兴奋不已的信息素,还有此时两人掀衣触摸胸的举动,凉冰跟医生不误会都难。
「妳想哪了,给我回来!」
凯莎羞红着脸,凉冰一脸不信她没有要对鹤熙做奇怪的事,眯眼瞅着她们。医生在旁边是最尴尬的,到底要治疗吗?最终是鹤熙站起身,让位给医生检查凯莎才结束了这诡异的场面。检查结果是没有大碍,但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凯莎这次乖乖听话,因为鹤熙也得住在医院裡疗养,没什麽比爱人在身边更令她幸福。
夜晚,豪华病房裡,两人躺在一起,不知何时,车祸受伤也成为世上最甜蜜的事,好像之前的痛苦纠结都是铺垫,在面对生死的那一刻,才知真正爱妳的人是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鹤熙的伤,所以她们不能拥抱入睡。但没关係,凯莎忍着,整夜不停摸鹤熙的脸,怎麽样都不满足,昏暗的夜灯裡,彼此异于普通人的瞳色更是格外显眼,近在咫尺的距离,谁不想亲。
「唔……凯莎……呜……」
凉冰回到家时也很晚了,迎接她的是阿托,她知道蔷薇在陪小爱。打开小爱的房门,见蔷薇睡在小爱身旁,故事书说到一半,两人一起睡着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凉冰觉得她们非常可爱。凉冰给两人盖被子,随后去拿医药箱,坐在一旁帮蔷薇的右手包扎,不久她就醒了。
「痛?」
「没有。妳怎麽回来了?」蔷薇坐起身。
「我姊姊现在最需要的是鹤熙。」
「所以不说实话吗?」
「这得鹤熙自己说了,否则她就不是我姊姊的女朋友。」
凉冰满意自己的包扎技术,嘴唇轻吻上蔷薇的手背。对此,蔷薇摸了摸鼻子,稍作冷静。
「公路的连环车祸确定不单纯了?」
「警方的调查结果,第一台追撞的车的轮胎是被子弹击中,而非雨水打滑。」蔷薇斩钉截铁的说。
「嗯……看不出来鹤熙是这麽冲动的人,不过也多亏她,我是忘了提醒凯莎,她女朋友曾经击败世界骇客大赛的冠军,比我想得还可怕,彷彿知晓天下事。但很可惜,抓到开枪的人,却没找到幕后的主使者。」凉冰叹气。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师姐是不会放过任何她要追击的人。」
「鹤熙某方面也是偏执狂,跟我姊姊还真配。不过她虽有强者的实力,心地却太善良。」
「凉冰,我是第一次见到鹤熙真的发火,如果我前天没出现,森林裡的那些人早就死了。」蔷薇的语气听来是馀悸犹存。
「妳觉得他们不该死吗?」凉冰的声调忽然很尖锐。
「当然该死,但是用私刑?」
「蔷薇,妳觉得有多少人活得到公平正义降临?」
「但是鹤熙若将碎酒瓶直插入那些禽兽的喉咙裡,她就万劫不復了!」蔷薇情绪难忍,她毕竟是警察,谁都不想看见友人变杀人犯。
「也许万劫不復,她才会得到救赎。」
两人对视,沉默许久,何其窒息,蔷薇不解为什麽这个世界一定要这样?为什麽只有恨才能救赎她?
「凉冰,鹤熙若决意如此,我怕凯莎姊姊会崩溃,然后我更怕妳伤心欲绝……」
话语未完,凉冰亲上去,这其实没有什麽好争辩,蔷薇知道凯莎对凉冰来说何其重要,从小到大同甘共苦,撑过她最孤独最痛苦的日子,她的命有一半是属于她姊姊的,所以蔷薇深知自己没有资格陪在她身边,但她也感受到凉冰现在多需要安慰,如果这是她要的安心与发洩,蔷薇哪裡都不去,什麽都听她的。
蔷薇横抱凉冰回房间,这不是糜烂放荡,不是无耻放纵,当蔷薇右手的伤口开始渗血,凉冰跨上她的腹部,汗水从脸颊流下,蔷薇扶住她的腰、大腿,喘息带有哭泣,哭泣裡有混乱,混乱中又夹杂着未知的恐惧,还有渐渐浮现的那份被模煳的爱,但它确实存在。
黎明升起,慾望散去,蔷薇望着凉冰侧身的背影,两人相距半公尺,蔷薇不说任何话,这样已经是奢侈,每多一秒都是。突然,凉冰转身躲进她的怀裡,毫无预警、毫无道理的,跟她们的女儿的名字一样。
ns 15.158.6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