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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女人,別再讓我見到妳。』
『妳個欠人幹的母狗,妳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
『不要臉的婊子,最好去死,死在路邊也沒人在乎妳。』
『安娜,妳這個人渣垃圾敗類混帳,妳會有報應的。』
唉,安娜心想自己要死了,卻還想起這些事。我終於得到報應了?死就是我應得的報應嗎?只是你們也太蠢,找一個不知道要裝消音器的無知少年開槍也是夠笨的。
「妳、妳……」
月光下,少年整個人慌張不已,本來要確認安娜是否真的中彈,卻被安娜一把抓住了拿槍的手。 安娜的腹部還在流血,她看少年的眼睛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代罪羔羊,這一代的黑道分子她都認識,早有防備,卻不想他們收買一個送報的貧困少年,最安全的人就是最危險的人,安娜也是大意了。他們一定是拿少年的家人威脅他了,該死,為什麼人這麼容易就被威脅?為什麼人的弱點這麼明確?因為那些人一定對你很重要吧,因為你想保護他們,真乖啊,多好的孩子。
「咳、咳,孩子,這裡才是你該開槍的地方……」
安娜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心臟,少年嚇壞了,這無疑是自殺行為,衛斯理第一個到場要阻止,但是距離太遠,不可能來得及。
「安娜!」
這是衛斯理第一次喊了安娜的名字,不用敬語。同時,憐風的車也停下,她已掙脫,用她此生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下車,但眼前的板機已要扣下,憐風的眼淚奪眶而出,嘶聲大喊不要。
驚險萬分之際,當他們以為一切都無法挽回,瞬即竄出一條人影,伸手推開安娜,奪去那把手槍,打昏少年,這動作俐落,身手敏捷,所有人傻住了。當凱莎涼冰薔薇也跑來,面對這個女人,她銀色的長髮在月色下格外搶眼,深藍如海的眼睛,雙手帶著手套。
「鶴熙?」
凱莎驚嚇,整顆心像是被海嘯沖刷過去,下意識說出她思念已久的愛人的名字,但對方的笑容不是她熟悉的。女人放下少年,把手槍收回自己的懷中,看了安娜被衛斯理憐風護著,緊急叫了救護車,她再凝視凱莎。
「凱莎,親愛的,想我嗎?妳知道嗎,妳因為思念我而憔悴的樣子,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
「妳不是鶴熙,妳是誰?」
這輕佻的口吻,凱莎馬上就有警覺,對方笑了笑,走到光亮一點的地方。眾人見這女人銀髮藍眼的模樣確實跟鶴熙很像,若看背影,幾乎一模一樣,但她的氣質跟鶴熙相差甚遠,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還有她看在場每一位漂亮女人的眼睛-輕浮,好似年輕版的安娜。不過與安娜涼冰的不同,她們那是魅跟媚跟誘惑跟勾引,而此人是一股勁,直率純真的情慾表態,但不是下流變態,就是過於坦白,加上熱血和不服輸的氣勢。
「白雨。」
女人恭敬的向眾人點頭,但這回答是安娜說的,安娜堅持站起來,不管衛斯理跟憐風的擔心。
「安娜會長,果然是任何人都逃不過您的眼睛,包括鶴熙。您會到醫院去提示鶴熙,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她就像是以前的您,做些匪夷所思的贖罪行為,傷人傷己,還要自殺,我認為不太好玩,是我就直接厚臉皮過下去。故意當誘餌受這一槍,會長,您還真會令所有愛妳的人火大啊。」
白雨走到安娜面前,說話的內容是無禮,但安娜竟然沒有生氣。
「也許是因為我跟鶴熙是同天生日,又同樣混蛋欠揍。」
安娜跟白雨的對話,旁人又驚又不敢相信,尤其凱莎,媽去找過鶴熙?這個白雨是誰?
「但這顆子彈不是白受的,妳抓到人了吧?」安娜喘氣。
「是鶴熙猜的,雖然是有絕對的能力跑到對方的地盤大開殺戒,但若真這麼做,她會變成怪物,萬劫不復,關進大牢,或是實驗室精神病院。如果鶴熙真的變成階下囚實驗品,我相信您的大女兒會很傷心的,所以還是用優雅一點的方式吧。會長,優雅的暴力,才是美麗女人的作為。」
「妳呃……」
安娜終於是體力透支,痛得要休克,倒進白雨懷裡,白雨用力抱起安娜,聽救護車來,最終是讓真愛她的人去照顧她。其他人隨後也要跟著去醫院,白雨沒有去,反正她的未婚妻在,會長會沒事的,她就是如此相信她的愛人。白雨回頭扛起那個少年,等他醒來準備盤問,追查主使者。這時,凱莎上車前盯著她,白雨還是笑。
「總裁,如果妳當我是鶴熙,妳現在可以對我說妳愛我、妳想我,不要我躺在別人的懷裡,我會很開心的,說不定腺體會馬上硬起來。」
靠。凱莎最受不了這樣個性的人,立刻上車,心想這人若真是鶴熙,她不吐死才怪。
坐車離開農田,凱莎閉眼沉思,漸漸冷靜,開始思考今夜發生的所有事,一下子發生太多事,凱莎的心情大起大落,但沒想到跪地痛哭發洩過後,好似有一股清澈流過胸口,不,是清醒。關於她父母,關於鶴熙,關於自己。曾經以為的天地已經崩塌,哭到聲嘶力竭也無法復原的過往,凱莎望著車窗外的景物,她是不想再哭,哭夠了,或說哭了就哭了,因為哭也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當凱莎來到手術室外,看著亮燈的手術中,她完全沒想起她媽媽的錯,她只祈禱媽媽沒事,看大家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又流淚又愁容滿面,空氣中充滿了哀痛,失去安娜,他們群龍無首。凱莎握緊拳頭,原來他們都太過依賴過分強大的安娜,總說她是風,永遠不會停留,卻忘了她始終還是一個人啊,一個需要休息跟安慰的傷心女人,總有一天也是會躺下去的。
凱莎反思這些年,她在母親身邊都學到什麼、看到什麼,花天酒地?不對,安娜從來不會讓未成年的她們獨自度過夜晚,總是在公車站陪打工完的她回家;無情無義?不對,安娜記得每一個真心待她的男人女人,從沒有看不起任何一個人;不務正業?不對,到處因為Omega的身份被嫌棄,但還是拼了命的建立她認為對的世界。
凱莎深深記得,打電話到家裡來的人,把母親說得多難聽,卻不想他們根本不曾了解過母親,誰自私誰佔有,誰都說不準。被打被揍低聲下氣,或者出賣肉體掙錢都不說,身為Omega的悲哀,安娜都幫她跟涼冰擋下來,阻止任何會傷到她們的機會。凱莎明白她能立足於梅洛天城,她能夠站在這裡好好活著,想愛誰就愛誰,沒有後顧之憂的追求夢想理想,體會到人生的快樂幸福痛苦難過,每一種情緒都難得可貴,每一種情感都不是理所當然,每一個人的付出都該好好珍惜感激。就算犯錯,就算互相傷害,原不原諒,不是嘴上說了就結束了,我不會就這樣結束。
「阿追。」
凱莎打破醫院的寧靜,像破牢而出的獅子。追遲鈍了一下,也許是很久沒有感受到凱莎那股熟悉的氣魄。
「去告訴鶴熙跟那個叫白雨的女人,叫她們他媽的把證據交出來給我!我媽媽的事,我會親自逮到那些混蛋,一個都不放過!」
這些話震驚全場,她們都以為凱莎因為拔草拔太久都委靡了霸道,然而她們都錯了,這次醫院的護士都要對霸氣十足信息素全開的凱莎臉紅心跳加快了。
「這不就很帥氣了嗎?鶴熙挑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此話一出,白雨已出現在身後,站著雙手交叉靠在牆邊。凱莎轉身看她,但此刻的眼神明顯不同了,跟過往不是同一個層次了。
「不准再扮成我前女友的樣子。」
凱莎走到她面前,這句話出乎預料,尤其是「前女友」這個詞。
「妳跟她差遠了。」
凱莎揪起白雨的衣領,怒火沖天,到底是對鶴熙的讚美還是怨恨?追本是要上前勸阻,但白雨對她搖頭說不用。
「凱莎,妳想揍的應該是妳的前女友鶴熙,而不是我吧?先說了,別打臉,我下個月還要結婚,不過親一下還是可以的。」
「我最討厭吊兒郎當的人,所以妳最好給我皮繃緊一點。說,是誰?」凱莎怒視白雨,手上力道更重了。
「總裁大人,是妳的頭號粉絲,愛妳愛到要殺了妳啊,多深情。」白雨苦笑,凱莎皺眉。
「華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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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人,别再让我见到妳。』
『妳个欠人干的母狗,妳真的让我觉得很噁心。』
『不要脸的婊子,最好去死,死在路边也没人在乎妳。』
『安娜,妳这个人渣垃圾败类混帐,妳会有报应的。』
唉,安娜心想自己要死了,却还想起这些事。我终于得到报应了?死就是我应得的报应吗?只是你们也太蠢,找一个不知道要装消音器的无知少年开枪也是够笨的。
「妳、妳……」
月光下,少年整个人慌张不已,本来要确认安娜是否真的中弹,却被安娜一把抓住了拿枪的手。 安娜的腹部还在流血,她看少年的眼睛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代罪羔羊,这一代的黑道分子她都认识,早有防备,却不想他们收买一个送报的贫困少年,最安全的人就是最危险的人,安娜也是大意了。他们一定是拿少年的家人威胁他了,该死,为什麽人这麽容易就被威胁?为什麽人的弱点这麽明确?因为那些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因为你想保护他们,真乖啊,多好的孩子。
「咳、咳,孩子,这裡才是你该开枪的地方……」
安娜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少年吓坏了,这无疑是自杀行为,卫斯理第一个到场要阻止,但是距离太远,不可能来得及。
「安娜!」
这是卫斯理第一次喊了安娜的名字,不用敬语。同时,怜风的车也停下,她已挣脱,用她此生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下车,但眼前的板机已要扣下,怜风的眼泪夺眶而出,嘶声大喊不要。
惊险万分之际,当他们以为一切都无法挽回,瞬即窜出一条人影,伸手推开安娜,夺去那把手枪,打昏少年,这动作俐落,身手敏捷,所有人傻住了。当凯莎凉冰蔷薇也跑来,面对这个女人,她银色的长发在月色下格外抢眼,深蓝如海的眼睛,双手带着手套。
「鹤熙?」
凯莎惊吓,整颗心像是被海啸冲刷过去,下意识说出她思念已久的爱人的名字,但对方的笑容不是她熟悉的。女人放下少年,把手枪收回自己的怀中,看了安娜被卫斯理怜风护着,紧急叫了救护车,她再凝视凯莎。
「凯莎,亲爱的,想我吗?妳知道吗,妳因为思念我而憔悴的样子,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
「妳不是鹤熙,妳是谁?」
这轻佻的口吻,凯莎马上就有警觉,对方笑了笑,走到光亮一点的地方。众人见这女人银发蓝眼的模样确实跟鹤熙很像,若看背影,几乎一模一样,但她的气质跟鹤熙相差甚远,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还有她看在场每一位漂亮女人的眼睛-轻浮,好似年轻版的安娜。不过与安娜凉冰的不同,她们那是魅跟媚跟诱惑跟勾引,而此人是一股劲,直率纯真的情慾表态,但不是下流变态,就是过于坦白,加上热血和不服输的气势。
「白雨。」
女人恭敬的向众人点头,但这回答是安娜说的,安娜坚持站起来,不管卫斯理跟怜风的担心。
「安娜会长,果然是任何人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包括鹤熙。您会到医院去提示鹤熙,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她就像是以前的您,做些匪夷所思的赎罪行为,伤人伤己,还要自杀,我认为不太好玩,是我就直接厚脸皮过下去。故意当诱饵受这一枪,会长,您还真会令所有爱妳的人火大啊。」
白雨走到安娜面前,说话的内容是无礼,但安娜竟然没有生气。
「也许是因为我跟鹤熙是同天生日,又同样混蛋欠揍。」
安娜跟白雨的对话,旁人又惊又不敢相信,尤其凯莎,妈去找过鹤熙?这个白雨是谁?
「但这颗子弹不是白受的,妳抓到人了吧?」安娜喘气。
「是鹤熙猜的,虽然是有绝对的能力跑到对方的地盘大开杀戒,但若真这麽做,她会变成怪物,万劫不復,关进大牢,或是实验室精神病院。如果鹤熙真的变成阶下囚实验品,我相信您的大女儿会很伤心的,所以还是用优雅一点的方式吧。会长,优雅的暴力,才是美丽女人的作为。」
「妳呃……」
安娜终于是体力透支,痛得要休克,倒进白雨怀裡,白雨用力抱起安娜,听救护车来,最终是让真爱她的人去照顾她。其他人随后也要跟着去医院,白雨没有去,反正她的未婚妻在,会长会没事的,她就是如此相信她的爱人。白雨回头扛起那个少年,等他醒来准备盘问,追查主使者。这时,凯莎上车前盯着她,白雨还是笑。
「总裁,如果妳当我是鹤熙,妳现在可以对我说妳爱我、妳想我,不要我躺在别人的怀裡,我会很开心的,说不定腺体会马上硬起来。」
靠。凯莎最受不了这样个性的人,立刻上车,心想这人若真是鹤熙,她不吐死才怪。
坐车离开农田,凯莎闭眼沉思,渐渐冷静,开始思考今夜发生的所有事,一下子发生太多事,凯莎的心情大起大落,但没想到跪地痛哭发洩过后,好似有一股清澈流过胸口,不,是清醒。关于她父母,关于鹤熙,关于自己。曾经以为的天地已经崩塌,哭到声嘶力竭也无法復原的过往,凯莎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她是不想再哭,哭够了,或说哭了就哭了,因为哭也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当凯莎来到手术室外,看着亮灯的手术中,她完全没想起她妈妈的错,她只祈祷妈妈没事,看大家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又流泪又愁容满面,空气中充满了哀痛,失去安娜,他们群龙无首。凯莎握紧拳头,原来他们都太过依赖过分强大的安娜,总说她是风,永远不会停留,却忘了她始终还是一个人啊,一个需要休息跟安慰的伤心女人,总有一天也是会躺下去的。
凯莎反思这些年,她在母亲身边都学到什麽、看到什麽,花天酒地?不对,安娜从来不会让未成年的她们独自度过夜晚,总是在公车站陪打工完的她回家;无情无义?不对,安娜记得每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女人,从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人;不务正业?不对,到处因为Omega的身份被嫌弃,但还是拼了命的建立她认为对的世界。
凯莎深深记得,打电话到家裡来的人,把母亲说得多难听,却不想他们根本不曾了解过母亲,谁自私谁佔有,谁都说不准。被打被揍低声下气,或者出卖肉体挣钱都不说,身为Omega的悲哀,安娜都帮她跟凉冰挡下来,阻止任何会伤到她们的机会。凯莎明白她能立足于梅洛天城,她能够站在这裡好好活着,想爱谁就爱谁,没有后顾之忧的追求梦想理想,体会到人生的快乐幸福痛苦难过,每一种情绪都难得可贵,每一种情感都不是理所当然,每一个人的付出都该好好珍惜感激。就算犯错,就算互相伤害,原不原谅,不是嘴上说了就结束了,我不会就这样结束。
「阿追。」
凯莎打破医院的宁静,像破牢而出的狮子。追迟钝了一下,也许是很久没有感受到凯莎那股熟悉的气魄。
「去告诉鹤熙跟那个叫白雨的女人,叫她们他妈的把证据交出来给我!我妈妈的事,我会亲自逮到那些混蛋,一个都不放过!」
这些话震惊全场,她们都以为凯莎因为拔草拔太久都委靡了霸道,然而她们都错了,这次医院的护士都要对霸气十足信息素全开的凯莎脸红心跳加快了。
「这不就很帅气了吗?鹤熙挑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此话一出,白雨已出现在身后,站着双手交叉靠在牆边。凯莎转身看她,但此刻的眼神明显不同了,跟过往不是同一个层次了。
「不准再扮成我前女友的样子。」
凯莎走到她面前,这句话出乎预料,尤其是「前女友」这个词。
「妳跟她差远了。」
凯莎揪起白雨的衣领,怒火冲天,到底是对鹤熙的赞美还是怨恨?追本是要上前劝阻,但白雨对她摇头说不用。
「凯莎,妳想揍的应该是妳的前女友鹤熙,而不是我吧?先说了,别打脸,我下个月还要结婚,不过亲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最讨厌吊儿郎当的人,所以妳最好给我皮绷紧一点。说,是谁?」凯莎怒视白雨,手上力道更重了。
「总裁大人,是妳的头号粉丝,爱妳爱到要杀了妳啊,多深情。」白雨苦笑,凯莎皱眉。
「华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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