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伊麗莎白的病情十分反覆,導致凱撒的回國之旅一再延期。
但是凱撒並不介意,他認為未婚妻的健康更重要,他不希望伊麗莎白拖著病軀強行登船,願意等到她身體合適時才帶她回西班牙。
然而這卻愁壞了亨利七世,因為他急需跟西班牙結盟,好震懾蘇格蘭和法蘭西。
而且他需要凱撒的聘禮來充實國庫,凱撒目前只交付了一半禮金,剩下的一半會等到正式結婚後才付清。
凱撒原本計畫把伊麗莎白接到西班牙後,兩人在當地舉行婚禮,但是亨利七世建議提早在英格蘭舉行。
凱撒先寫信給父母徵求同意,雙王也希望兒子儘早結婚,於是允許了,最終婚禮的日期定在十一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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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保祿大教堂是倫敦的著名地標,採用哥德式建築風格,正中央有座巨大高聳的尖塔,高度達到一百五十公尺,遠遠都能看得見。
今天早上,金色的晨光灑落在聖保祿大教堂的尖塔,大鐘被瘋狂敲響,提醒倫敦市民早點起床,出席一場在教堂舉行的跨國婚禮。
伊麗莎白公主身穿純白緞面婚紗,臉上覆蓋著白色面紗,在哥哥亞瑟王子的護送下,乘坐豪華馬車從主教宮出發,前往聖保祿大教堂。
「都鐸王朝萬歲!」「英格蘭公主萬歲!」「天佑伊麗莎白公主!」
市民們沿途歡呼喝彩,男人脫下帽子在頭上繞圈揮舞,婦女向公主獻上飛吻,孩子們灑花,每個人都興奮不已,甚至有人激動得暈倒。
在聖保祿大教堂的門口,阿拉貢的金紅橫紋旗掛在左邊,英格蘭的都鐸玫瑰旗掛在右邊,兩個王室即將在今天永結秦晉之好。
教堂外面鋪了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一路通往教堂的祭壇。亞瑟步伐穩健地領著伊麗莎白走過紅地毯進入教堂,兩名妹妹瑪格麗特和瑪麗在後面拉著姊姊迆邐的裙襬。
伊麗莎白被帶到祭壇前,同樣身穿白色禮服的凱撒已經在那裡等她了,目光溫柔且專注,看起來比平時更英俊也更快樂。當她走近時,兩人交換了一個充滿默契和甜蜜的微笑。
婚禮正式開始,主禮官朗聲宣讀了結婚協議,並且公布了凱撒的聘禮和伊麗莎白的嫁妝內容。接著一對新人唸出誓言,凱撒把戒指套進伊麗莎白的無名指,兩人正式結為夫婦。
晚上舉行了隆重的晚宴,之後還有舞會。伊麗莎白勞累了一整天,已經沒有跳舞的力氣了,於是凱撒陪她坐著,一起欣賞其他人表演。
在舞會上,亞瑟和一名貴族少女翩翩起舞。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精確地落在合適的角度和距離,一舉手一投足都合乎標準禮儀,宛如一臺永不出錯的機器。
亨利七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長子,就連瑪格麗特太后都流露出一絲對長孫感到驕傲的表情。
跟亞瑟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哈利,由於他已經十歲,因此被獲准參加舞會,他的舞伴是姊姊瑪格麗特公主。
這是哈利第一次參加正式的舞會,這讓他樂昏了頭,甚至有點得意忘形,猶如一匹脫韁的小馬。
他熱烈地舞動著身體,額頭掛滿汗珠,雙頰泛著紅暈,於是索性脫下帽子和外套,甚至挽起了袖子,完全沒有王子應有的儀態。
亨利七世面有慍色,正想喝斥他沒規距,卻被妻子微笑著阻止了,王后認為今天是難得的大喜日子,不妨讓孩子放鬆一下。太后白了兒媳一眼,深深地不以為然。
哈利活潑的身影彷彿有股魔力,讓眾人的目光無法離開他,凱撒也不例外。當凱撒回過神時,只見伊麗莎白微笑地看著他,讓他有點尷尬。
除了凱撒外,也有一個人始終看著哈利,那就是亞瑟。他的眼神混合了各種情緒,在寵愛中帶著幾分羨慕,可謂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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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後,凱撒和伊麗莎白即將進行圓房儀式,除了亞瑟外,其他都鐸家的孩子年紀都太小了,所以被趕去睡覺。
伊麗莎白率先被送進婚房,至於凱撒則仍然留在大廳。凱撒的伴郎和侍從,還有其他男賓客全都在喧嘩叫囂,對他說下流粗俗的笑話,可惜凱撒過於正經,氣氛難以被炒熱。
最後大家放過了凱撒,搶走了他的外袍,把他推進婚房後便一哄而散。
有些國家的婚禮會讓賓客們圍觀洞房過程,以免日後有人悔婚,不過英格蘭並不流行這樣的習俗。
主教莊嚴地對著婚床灑聖水、畫十字,祝福一對新人多子多孫,之後便關門離開了。
這是凱撒和伊麗莎白初次獨處,並且躺在同一張床上,兩人都顯得有點忐忑不安。
凱撒是一名二十歲的男性Alpha,身體健康,精力旺盛,而且是一名王子。很多擁有跟他相同身分和地位的人,早就經歷過雲雨之事,甚至生下了私生子。
但凱撒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拒絕發生婚前性行為,固執地認為只有夫妻之間才能有肌膚之親,因此直到現在仍是處男之身。
然而這不代表凱撒不知道何謂房事,他在軍營沒少看過士兵和軍妓尋歡作樂,而且西班牙宮廷也跟世上其他宮廷一樣,有不少風流韻事。
正當凱撒猶豫著應否採取主動之際,伊麗莎白忽然用力咳嗽起來。
「妳還好嗎?」凱撒關心地問,「要不要讓御醫進來?」
伊麗莎白搖搖頭,虛弱地說:「我沒事……」
「妳不舒服的話,那我們直接休息吧。」要是說凱撒不期待圓房,那顯然是謊話,但是他不想勉強身體不適的新婚妻子。
「對不起,今晚明明是我們的新婚夜,我卻……咳……咳咳……」
「我們還會有無數個夜晚,不必急於一時。」凱撒溫柔地安慰她。
「謝謝你……」
凱撒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輕輕吹熄了蠟燭。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淡淡地照在他們身上。
在黑暗中,凱撒聽到伊麗莎白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細微而均勻,似乎已經放鬆下來。
正當凱撒也打算培養睡意的時候,一道帶著一絲困倦和好奇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西班牙……是個怎樣的地方?」
凱撒一怔,之後答道:「西班牙……跟英格蘭很不一樣,氣候比較溫暖,也更常看到藍天。」
「那裡會常常下雨嗎?」伊麗莎白又問。
「這要看地區了。」凱撒微笑著說,「西班牙是個很大的國家,北部靠近大西洋的地區,雨水會比較豐沛;但在南部,尤其是格拉納達,天氣則比較乾燥,夏天幾乎不會下雨,附近甚至有沙漠。」
「格拉納達……」伊麗莎白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那是你的家嗎?」
「是的,它曾是摩爾人在伊比利亞半島最後的據點,但我母親把它奪回來了。」凱撒的聲音充滿驕傲,「那裡的阿爾罕布拉宮是我成長的地方。」
「阿爾罕……布拉……」伊麗莎白有點困難地複述這個充滿異國風情的名字。
「這是阿拉伯語,意思是紅色。」凱撒解釋道。
「所以宮殿的外牆是紅色的嗎?」伊麗莎白嘗試在腦海裡勾勒阿爾罕布拉宮的樣子,「就像里士滿宮那樣?」
「那倒不是。」凱撒輕輕一笑,「但在夕陽的照耀下,宮殿的白色牆壁會染上紅霞,就像紅寶石一樣。」
「聽起來很美……」伊麗莎白輕嘆口氣,「如果我能夠親眼看到就好了。」
「妳一定會看到的。」凱撒堅定地說,「當妳好起來,我們便一起回去西班牙,去看那座宮殿的美景,妳會喜歡那裡的。」
伊麗莎白微微點頭,用帶著嚮往的聲音說:「再告訴我一些……關於西班牙的事吧。」
「除了阿爾罕布拉宮,還有阿爾卡薩爾宮。」凱撒講述著家鄉的風景,「那是一座古老的宮殿,曾經是摩爾人的要塞,後來成為我們的王宮。站在那裡,可以看到整個馬德里……」
凱撒用富有磁性的溫和聲音,為新婚妻子描繪了一幅夢中畫卷。
裡面有神祕的異國宮殿,雕刻著金色阿拉伯文的拱門,鋪滿彩色瓷磚的牆壁,散發著橙花甜香的庭園,還有淙淙的流水和無盡的藍天。
最終,談話聲漸漸低沉下來,兩人的呼吸變得平穩。
就在夢境與現實交錯之際,他們彷彿已離開了冰冷多雨的英格蘭,徜徉在溫暖和煦的西班牙,享受著只屬於他們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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