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口傳來三聲敲門聲。安邑潼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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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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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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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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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是個異常俊秀的少年,也就是那個讓安邑潼印象最深的出色資優生。他微微頷首說:「老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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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說:「你好,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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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直接回宿舍。」解一樹雖有堪比少年偶像的外表,卻一看就脾氣很差,好像別人撞一下他的桌子,他就會把對方痛打一頓;而他說話方式之冷淡,也的確讓人敬而遠之。這就是他雖然頭腦好、外表好、體育好,異性緣還是普普通通的原因,有桃花也會被他立刻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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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接過公文袋說:「謝謝,辛苦了。為什麼不明天給我,還要麻煩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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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叫我現在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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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我陪你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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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樹的臉上閃過不耐,「你比我更需要被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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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長得好看的孩子鄙棄有種特別悲哀的感覺。不過安邑潼也能理解,像他這種沒料的年輕教師,會被聰明學生瞧不起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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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邑潼再度發問前,解一樹搶先說:「還有事請問阿沐,我先回去準備明天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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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休息!」安邑潼不確定加速離開的一樹有沒有聽到他的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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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樹拿來的是班上同學資料的統整版本。安邑潼花了一整晚認真翻學生資料,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前,他已大致了解了班上同學的個性和家庭狀況。其中,他最先關注的是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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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樹是不折不扣的學霸,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從國中畢業,在校期間成績從沒掉出前3。他的異能天賦是優越的反應力、力氣、體質,這讓他在體能相關的課程上坐穩第一的位置。紀錄中特別說到,體能異能的審查嚴格,若非達到閾值,是無法被認證為異能者的,而即使是在同樣擁有體能天賦的人之中,解一樹也是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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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一個叫做白石玲奈的女孩子的能力也是體能強化,不過等級不像一樹那麼高。值得一提的是她相當多才多藝,在劍道、擊劍、射箭、芭蕾舞、鋼琴、繪畫、書法比賽都得過全國級的獎項,可以看得出出身富家的她,充分善用家中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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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對於林率優和蘇炯均的描述,就和安邑潼在上一所高中時看到的他們差不多,一個冷冰冰,一個擅長交際。其實當時他們不是真的作為轉學生臥底,而是默默混入人群中,誰都沒發現他們不屬於任何一班。能辨別謊言的林率優,和一眼就能分別出陌生人是否有異能潛力的蘇炯均合作,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就能找出沒被登記進夜暝名冊的異能者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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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季蕾的操縱植物能力令人驚豔,但是實戰效果不甚出色,所以她被安排的搭檔是可以保護她的解一樹。沒錯,班上當之無愧的最強者解一樹,被評價為「本身就是武器」的他,居然搭檔上身高148公分的小花蕾。通常,解一樹是主要戰力,她則作為輔助;必要時,解一樹可以輕鬆抓起體重輕於常人的她逃跑,有了她,就像擁有一件萬能道具。她也因為常被一樹當成洋娃娃挾帶著跑,被同學們取了「小花蕾」這樣可愛親暱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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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本名楊秀榮,她的能力可說是最重要的。預測未來,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可以派上用場。她的學業成績在班上偏後段,明顯是靠異能進入資優班,不過她的異能表現確實亮眼,主動預測的成功率有7成以上,贏過99%的預測未來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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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彬,異能是計算能力,這是最普遍的異能之一。他除了數學以外的學科成績都普通,能夠進入資優班,是由於他從國一開始參加一項實驗專題,而這份研究備受肯定,替他的升學之路大大加分。他也因此在還未上高中時,就被預先劃入這份研究的後續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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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最後一位異能者,安邑潼大吃一驚,居然還有能夠變身成動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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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嘉矩,能力是變身成白鼻心。變身後的他動作敏捷,尤其擅長在山林中活動,再加上嗅覺靈敏,他接受到的訓練,主要是搜救方面的工作。他是典型的靠異能進來的例子,學業成績以班上平均標準來說非常差,國中的他字跡歪歪扭扭的自傳中,道出對於能否隨同儕一齊升上資優班的不安,不過,擁有稀有能力的他,當然是直升上資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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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班級的組成從國中到現在都沒太大變動,像傅承沐從以前就是班長,一連當了4年,通常副班長也都是朱璉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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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重要幹部的人選幾乎都差不多,這是因為學校是以班級為單位在訓練,領導者統一會方便些。出外公差任務時,一般會再分成兩人為單位的搭檔、4到6人的小組行動,因此特定搭檔之間的感情更加密切,幾乎像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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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學生都面臨著課業、訓練等多方面的壓力,學科成績達不到標準會被踢出班級,術科成績沒過又要重修,還有討厭的大人會逼他們工作。從小就要和家人分開的孩子,冀望在家庭得到溫情,也成了難以實現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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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強烈地感到有責任要照顧這些小孩,他們就宛如過去的他……好吧,腦袋聰明版本的他。以前這些學生的老師讓他們失望,他怎麼能讓他們短時間內又對下一位老師失望?擁有相似生長經驗的他,正是引領他們的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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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看見梁寶凜和江盛彬站在他的宿舍門口時,安邑潼馬上迸出笑容,釋放最大限度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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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們來幫你搬家!」梁寶凜愉快地說,指指江盛彬推著的推車上的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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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問:「謝謝你們,等等,那是我的行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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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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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的行李會在你們那邊?我沒接到搬家公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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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寶凜自顧自指揮江盛彬卸貨,江盛彬表情不樂意,還是磨磨蹭蹭地扛起推車上的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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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就好!」安邑潼拍江盛彬的肩膀,卻換來江盛彬不善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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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邑潼下午還有課。」梁寶凜頤指氣使,豔麗又飄散著高級香水氣味的她,和長相極度普通、額頭上有幾顆青春痘的江盛彬站在一起,就像公主和僕人。她轉頭又對安邑潼說:「進去要脫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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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說:「不,你們進來不太好,要是……」話說到一半,他就被梁寶凜擠開,只聽見她說:「這裡好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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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彬說:「是妳家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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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櫃都放不下吧,邑潼,這種地方你真的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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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打開臥室房門前,安邑潼衝上前阻止她說:「寶凜,希望妳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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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的正色,梁寶凜才停下腳步說:「我又不會真的進去。你這麼害怕,該不會是在房間裡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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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彬也湊過來說:「聽說你進夜暝前看到槍擊案?異眼又不會預知未來,你在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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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被夾在兩人之間,不知所措。「你們要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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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寶凜笑嘻嘻地說:「我們是想問一個大家都好奇的問題:你怎麼到了24歲才被發現有異能?是『異眼』的話,一出生就會被綁架到夜暝,哪可能讓你正常讀完高中大學。你真的有異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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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伸出雙手阻擋他們倆的咄咄逼人,「率優和炯均調查過我了,你們應該比我更早知道我的身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因為這邊薪水很好才來,在這個月以前,我連夜暝高中都沒聽過,也沒來過桃園。你們想問的問題,我也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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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寶凜的眼神宛如緊盯獵物的掠食者,「嗯哼,你的行李看起來是沒問題啦,不過會不會是有人派你來的?說不定你是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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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隱約覺得紙箱上膠帶的貼法不同了。這就是他們攔截他行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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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被窺探隱私的不悅,安邑潼此刻感覺到更深的是背叛感,他原本以為梁寶凜是站在他這邊的,這陣子,她對他似乎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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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出的話像是辯解,「你們可以查,我絕對沒有騙你們,也沒有人派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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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獪的笑容在梁寶凜臉上浮現,她說:「之後我還會帶玲奈和綺茗來你家玩!對了,你知道畫後面有藏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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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指向看見一幅雷諾瓦的鋼琴少女畫作,安邑潼不明所以。梁寶凜對江盛彬使了個眼色,江盛彬便取下畫框,其背面居然貼著幾張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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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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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彬說:「老師你怕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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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很膽小。」安邑潼閉上眼睛一會才睜開。貼符咒一定是為了驅逐惡念而已,學校不會撥凶宅給教職員住,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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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舍有結界,但宿舍這邊沒有結界喔。」寶凜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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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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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彬翻了個白眼:「整個學校都有結界,連隔壁高爾夫球場都有了,住的地方防護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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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寶凜輕快地說:「開玩笑的啦。人睡覺時是最脆弱的時候,所以宿舍都有唷!結界比教室那邊強。符咒是加強結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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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敲宿舍的大門,安邑潼開門,看見站在外頭的是傅承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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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沐對他問好後,便揚聲對宿舍內說:「寶凜、盛彬,你們果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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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寶凜走出來說:「阿沐,你來英雄救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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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沐淡笑說:「我來抓翹掉自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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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寶凜噗哧一笑,「才上課1分鐘而已,你是躲在門口等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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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凜,別欺負人了,老師不是可疑的人。還有,你們跑進老師的宿舍不太好。盡量不要做出這種有爭議的事,師生間還是要有分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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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就像我媽。好啦,不鬧了,我們也該去上課,幫老師搬家的部分,就算我們公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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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沐一手一個,把梁寶凜和江盛彬都推出去,等到他們兩個走遠,他向安邑潼說:「抱歉,他們兩個很愛惡作劇。班上能勉強管住寶凜的只有我,其他同學偶爾也會被她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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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低頭說:「又麻煩你了。」面對傅承沐,他總覺得師生的角色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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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沐露出抱歉的笑容,「沒管好他們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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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昨天還派一樹來送東西。資料我都看完了,是你整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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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老師很努力想要了解大家。從國中開始我就是班長,有些情報可以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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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成一份報告太有心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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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該做的。我來,其實是想請老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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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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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學就認識了。他一路努力上來,從來沒有鬆懈,可是我覺得他越來越刻意和人疏遠,除了對其他也是從小認識的同學以外,他好像覺得跟人來往是浪費時間。最近開始準備軍歌比賽,他說過他完全不在乎,只想讀書,班上很多人也都這樣想。希望老師可以幫忙逼大家多參與班級活動,也許很多人都覺得自己該要表現得像個大人,可是我們終究是小孩子,如果沒有過快樂的回憶,應該也沒辦法成長成堅定的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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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和解一樹一樣,都是希望多讀書、少點活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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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班級活動,不是說一定要得名,是希望班上同學們可以真正齊心協力,達成一個會讓我們有成就感的目標。我認為學校不只是讀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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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潼也笑著說:「那我來扮黑臉,把大家拖來練習軍歌吧!高中生活可不能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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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老師了,謝謝。」傅承沐行禮的姿態,活像是什麼政治家的兒子,標準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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