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進門,原本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來者裡有那名雪歆寒時,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簡單地問了一句:「回學院嗎?」在得到確切的回覆後也不再多言,他逕自開門走了出去,順帶比了一個手勢示意眾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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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亞倫要走出房間時,那老者卻突然喊了一句「慢著。」亞倫只好乖乖停下,任由老者對著他的全身恣意觀察起來。過了數秒,老者忽然手一伸就要朝著亞倫抓去,卻被一個閃身到他們之中的小身影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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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對他做什麼呢,老爺爺?」對比身後泰然自若的亞倫,雪歆寒的神情倒是帶了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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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老夫冒昧,雪家的孩子,這個人對妳來說很重要嗎?」藍衣老者的聲音雖然沙啞,但卻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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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雪歆寒不帶猶豫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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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重要?」藍衣老者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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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隨從,我已經決定好要請這位哥哥擔任我的貼身隨從了,所以他很重要,非常重要!」雪歆寒加重了她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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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隨從啊……」藍衣老者仰望上空,用手抵住自己的下巴似在思考,不知是在權衡利弊,還是這個詞勾起了他某些深層的回憶。但不管如何,這老者終究是沒再為難亞倫,先是後退了半步表達他的態度,然後才小聲地說:「……說到底,你們之間的恩怨也與我無關,要斬草除根就自己來。既然選擇託付他人,那也該有他人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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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這段自言自語後,藍衣老者重新看向了亞倫,幽幽地說:「小傢伙,你運氣不錯。其一是你傍上了個足夠有力的靠山;其二是今天站在這裡的人是我。在你們離開後,我會刪去你的傳送紀錄,若非有絕對的把握,以後最好還是別從傳送門回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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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開始就有我會通過傳送門來到洛迦斐特的預期了?」亞倫懷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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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只是碰巧而已。老夫也沒想到,我這老骨頭還沒動身,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藍衣老者瞥了一眼雪歆寒,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總之,知道你不在厄斯特王國,老夫也不用大費周章一城一城慢慢找了,隨意交差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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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幾乎沒見過這麼出色的易容術,不愧是威爾金的後人呦。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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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獎。」亞倫感覺這些打算對「自己」不利的傢伙真是一個比一個還離譜。先是那位黑衣人,再來是與西格爾同級別的阿佛里修斯,最後還有這位不知名的強大魔法師——他十分肯定,即便有著千年記憶的幫助,自己也絕無可能逃離這一位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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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來,要是沒有接下那任務,遇見這女孩,然後在各種奇蹟般的巧合下成為對方的隨從,他是真的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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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暗自發笑,就算自己多少不喜這少年的作為,但看到他的命運如此多舛,亞倫還是會感慨這人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獲得老天如此「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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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行經至另一座傳送門的路上,雪歆寒也熱心地試圖從老者的口中套出指使他的幕後黑手,但這老人顯然精明得很,直接擺出一副怕麻煩的態度,不說就是不說。當然,從他們的所在地也不難看出那人估摸與王室有關,也恰好與當初佛洛家族的毀滅背後有著王室推波助瀾的傳言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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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怎麼都是我在幫你問!你自己都不擔心的嗎?」雪歆寒多次詢問未果,又看亞倫還是一副沒勁的樣子,忍不住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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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這身體裡已是不一樣的人,但其他人可不知道這件事。或者說,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只要他身上還留著佛洛家族的血,這危機就會在接下來的人生裡不斷糾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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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說。」亞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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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就是看你這樣才不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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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看來這傢伙已經打定主意要吃小姐妳的軟飯囉。」玲悄悄刷了一波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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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姐姐,吃軟飯是什麼意思啊?」雪歆寒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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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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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軟飯就吃軟飯吧。亞倫不置可否,畢竟從藍衣老者的實力來看,這件事怎麼看都不是現在的他可以解決的。說真的,大不了這輩子就不要回厄斯特王國,反正他對這個地方也沒多少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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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學院的傳送門所在的房間較小,位置也比較隱密,傳送門的樣子倒和亞倫剛剛看見的那兩座差不多,門上也都有著一層輕薄的鏡面。這次他還想試,卻被雪歆寒直接拒絕了,原因倒不是她還提防著那名藍衣老者,而是她表明這裡必須由她親自操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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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在都有「座標卡」這項技術,那再多設立一個專門聯通到學院的傳送門未免也太多此一舉了吧?亞倫原本是這樣想的,但很快他就明白雪歆寒這麼說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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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雪歆寒來到牽引鏡前,並未如亞倫預料的那般拿出座標卡,而是逕自將自己的魔力輸入了進去。但神奇的是,那傳送門卻依然在不久後正常驅動了,甚至跳過了「錨定」及「對接」的步驟就將一個簡約的小房間現了出來。速度雖不及亞倫剛剛的表現,但最多也只花費了將近十秒,也是很高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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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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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是雪歆寒利用自己的魔力充當座標卡才促成傳送門的連通。但看其過程及速度,亞倫瞬間就意識到與其這麼認為,不如說這傳送門本就與學院相互連通,只是被封印住了,而雪歆寒的魔力就相當於是把鑰匙,一旦開啟便能直達目的地,這樣自然也不需要什麼「錨定」及「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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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在千年後的今天,還能看見這麼「古老」的設計。除了那魔力鎖,其餘倒和亞倫熟悉的一切沒什麼不同。這女孩沒告訴他,大概也是因為她至今都還以為自己是用類似座標卡的形式驅動傳送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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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歆寒,我推測不只是妳,你們學院的學生應該都被賦予了做到這件事的能力,但我更好奇學院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亞倫邊走向那傳送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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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我不太清楚。但我記得第一次來的那天,學院曾要求我們都要對著某個巨大的裝置輸入魔力。也許是那個時候,學院就已經把我們所有人的魔力氣息都『記住』了吧?」雪歆寒不確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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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能一次記憶這麼多人魔力的裝置,突然想起來我以前好像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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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不過亞倫,從那天之後,學院就不讓我們靠近那裡了。說是怕我們弄壞那裡的符文之類的,所以我對那個裝置也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它好像叫做……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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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什麼?」亞倫隨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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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是叫做……『最高指令』吧?」雪歆寒沉吟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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